房間里的氣氛有些凝重,只有陸鳴笑得很開心。
“怎么樣,猜不出來,我可是要殺人了?!?p> 李唯一臉不耐煩:“猜你大爺!故弄什么玄虛?”
“什么?”
陸鳴一愣,不敢相信一個地精這么囂張。
杰夫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現(xiàn)在敵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李唯公爵居然不怕?
李唯往房間中央走了兩步,說道:“最煩你們這些裝大尾巴狼的惡魔,實力不強,花樣不少?!?p> 被一個地精輕視,陸鳴一臉怒色,舉起劍砍向李唯:“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
李唯則微微一笑:“我們來賭一把,如何?”
【法特的賭局】發(fā)動,杰夫突然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對李唯公爵尊重些,畢竟他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偶像。
于是,杰夫這想法越來越強烈,不由自主對面前的地精單膝跪下。
其他不管是活死人也好,惡魔也好,都面對李唯單膝跪地,表示尊重。
甚至是一直沒有動靜的小男孩,也起身跪下,嚇了李唯一跳,心里有些后怕:“沒想到居然是裝的,幸好發(fā)動能力發(fā)現(xiàn)了,看來情況比自己想的要復(fù)雜。”
雖然能力發(fā)動成功,但不知道這幾個人的賭癮有多大,這關(guān)系到能力會維持多久的時間。
所以李唯不敢瞎嘚瑟,立馬問道:“你們哪個是巴魯?shù)谋倔w,站出來。”
結(jié)果,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沒人站出來。
“難道能力對本體無效,本體在偽裝受控?”李唯想到這種可能,但隨即覺得,自己一個小地精,本體可以一拳把自己打成渣渣,需要這么小心嗎?
這時,小男孩抬起頭說道:“尊敬的地精閣下,其實巴魯?shù)谋倔w已經(jīng)死了,我們剩余的幾個活死人中,會隨即誕生新的本體,需要一點時間?!?p> “巴魯本體死了?什么時候?”李唯不敢相信,當(dāng)年強大難纏的巴魯,就這么輕飄飄死了?
“就在剛才,這個猴子殺死了她?!毙∧泻⒅钢涂苏f道。
巴克也是一呆,疑惑道:“是那個叫梅麗的女仆?”
小男孩點點頭:“是的,一開始我就是本體,我寄生廚娘的時候,這個猴子就跳出來咬死了被寄生的廚娘,還想咬我,并看出惡魔本體在我這。于是,我和那個梅麗女仆在一起的時候,為了不被猴子發(fā)現(xiàn),本體就從我這寄生到了梅麗身上??蓜偧纳^去,猴子就出現(xiàn)了,本體還不能很好控制新的軀體,就被猴子趁機咬死了?!?p> 李唯恍然大悟,對巴克說道:“怪不得在走廊上時,你說廚娘不是你殺的,原來你咬她之前,她就是活死人了?!?p> 巴克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我說怎么感覺那個女仆的靈魂十分熟悉,而且比人類的強大那么多,我忍不住就吞噬了。吞噬之后我的傷勢恢復(fù)很快,原來是惡魔巴魯?shù)撵`魂。”
李唯一喜:“你傷勢恢復(fù)了?沒被寄生?”
“差不多了,但是因為軀體限制,沒有達到我以前的實力。至于靈魂寄生...”巴克不屑地嗤笑一聲,繼續(xù)道:“高級惡魔都擅長吞噬靈魂,那些靈魂寄生蟲也是靈魂的一種,對我來說就是食物?!?p> 李唯知道,巴克說的是他惡魔時期的實力,達不到也沒事,他本就不是靠戰(zhàn)斗力取勝。
“那么,現(xiàn)在該清理蟲子了。杰夫,你被寄生了嗎?”
李唯只是隨口一問,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杰夫似乎有些不對勁。只見他完全跪倒在地,滿頭虛汗,似乎想回答,但身體不受控制。
“他也被寄生了,就是剛才攻擊我的時候,他的手被劃傷了,所以我趁機釋放了靈魂寄生蟲?!币慌缘年戻Q說道。
大爺?shù)?!李唯十分氣憤,不光是因為靈魂寄生隱秘難纏,更是因為杰夫死了的話,他很多計劃就無法實施。
而且杰夫在政治上是新貴族派系,和自己一派的,他死了,對塞里斯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
“巴克,你現(xiàn)在吞噬杰夫的靈魂寄生蟲的話,還能救他嗎?”
“不行了,主人,靈魂寄生蟲入體,就沒救了,這也是巴魯為什么難纏的原因?!?p> 這些李唯都知道,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先把這些活死人除掉吧,巴克?!?p> 說完,他就背過身,沒去管巴克如何殺戮,而是走到窗邊,看著窗戶外的城市。
李唯沒有辦法,如果不是為了確定敵我,這些活死人早就該殺了,不然一會到了時間,他們擺脫控制,就玩脫了。
所以,在規(guī)則之力的控制下,只聽幾聲悶哼,巴克沒費什么勁就把活死人殺了,然后施展聚魂術(shù),將幾人的靈魂吞噬。
李唯以前對于巴克吞噬靈魂是禁止的,但現(xiàn)在他不再管那么多了。
飛鳥部落神說惡魔將再次入侵,自己這德行,再次拯救世界是指望不上了,但自保得能做到,所以他放松了對巴克的限制。
巴克吞噬完靈魂,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突然,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對李唯說道:“主人,紐碧家族的人也許還有存活的。我剛吞噬杰夫的靈魂,從里面知道他啟程去小牛鎮(zhèn)之前,把自己唯一的兒子送到城外的莊園了。”
“噢?倒是個好消息,他兒子多大了?”
“12歲...”
李唯無奈了:“好吧,總比死絕了強?!?p> 隨后,兩人走出房間,打算先離開城堡。
他們一打開方門,就看到走廊上到處是血跡,門口還有具女仆的尸體,先前應(yīng)該就是她的血流進了房間。
如果走廊的情況還能忍受,當(dāng)他們走到城堡大廳后,就被驚到了。
只見大廳里像屠宰場一樣,到處是尸體,城堡里的人應(yīng)該都在這里了。血流了一地,甚至有的地方已經(jīng)凝固,踩上去還打滑。
地精們常年不穿鞋,腳掌下面天生就長了一層堅硬的角質(zhì),隔絕了觸感,走一般的石子路都沒問題。但此時走在大廳的地上,李唯通過腳掌似乎能感覺到地面上血液的滑膩。
兩人擦掉腳印,走出城堡,外面就是牛堡的城市部分。
由于整個悲劇發(fā)生在夜晚,所以城里的人們還不知道城堡里的人死絕了。
“我們現(xiàn)在回小牛鎮(zhèn)的地精營地嗎,主人?”
李唯看著天上的月亮,此時已過了午夜,月亮升到了最高處。
他思索了一下,說道:“不,我們出城,去城外的舊教堂,找寶藏。”
于是乎,兩人來到北面的城墻下。面對高墻,巴克背著著李唯,屈膝跳起,手攀墻縫,三兩下翻過了城墻,一路往北奔去。
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一片廢棄的葡萄園,園子中央就是那座舊教堂。
教堂荒廢已久,主建筑都塌了一半,早就沒了人跡,只有一些眼睛冒著綠光的小動物,看到有人過來,嗖一聲跑了。
兩人繞著教堂走了一圈,才找到一口破鐘,銹蝕嚴重。
“主人,這破鐘你確定能敲響?”巴克有些懷疑。
來的路上,李唯已經(jīng)把寶藏的事告訴了巴克,還有那首詩的意思。
“只要能發(fā)聲就行,把你的血給我一些?!?p> “啊?“巴克一愣。
李唯只好耐心解釋道:“當(dāng)年我編這首詩,是有講究的。一開始就說要等到進入冬季才能開啟寶藏,并不是其他季節(jié)不行。而是因為寶藏有個特殊的看守,一年四季都在沉睡,只有到冬季它才會睡得淺一些,所以需要不停敲鐘,將它喚醒。
但現(xiàn)在不到冬季,我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找一些稀有的、特殊的血液,它聞到味道,也會逐漸蘇醒,再加上敲鐘,就能喚醒他。”
巴克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是不解:“那跟我有啥...??!疼!”
李唯等不及巴克問完,就拿出從城堡里撿到到的匕首,一下劃開了巴克的胳膊,并用一片大葉子接著血。
一邊接,李唯一邊不耐煩道:“要不是你這具身體被【神犬的牙】改造過,我一時又找不到其他特殊的血液,我稀罕用你?”
巴克雖然郁悶,但也不敢反抗,甚至還要注意傷口不能愈合,不然主人還得劃一下。
李唯接夠了血,根據(jù)之前城堡里鐵匠的描述,找到那個遍布煤石的山。
此時已是后半夜,月亮開始落下。
李唯根據(jù)煤山的位置,和月亮落下的方位,確定了大致地點,開始拿著一個帶葉子的小樹枝,蘸著巴克的血,四處灑。
“雖然季節(jié)不同,月亮落下的方位也不同,但大致位置也就是這里了,不會差太遠,應(yīng)該能吸引到它?!崩钗ㄟ厼⑦厡Π涂苏f道。
巴克撫摸著剛愈合的傷口,看著李唯忙活,感覺有些好奇。
“主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寶藏,你能說說嗎?”
“我跟你說得著嗎,你趁現(xiàn)在休息會,一會有你忙的?!?p> 巴克更疑惑了,剛想問忙什么,就聽一陣“轟隆隆”聲音傳來。
它立馬戒備起來,因為這聲音很像之前半魔人施展的地獄火。
“不要大驚小怪,你看那。”
巴克順著李唯指的方向,看到不遠處一座小山,竟然從中間緩緩分開了!
大約分出了足夠馬車通行的寬度,就不動了,同時轟隆聲停止。
巴克探頭往里看,發(fā)現(xiàn)分開的通道,里面并不長,一眼就看到頭,盡頭什么都沒有。
然后,李唯拉著巴克去敲鐘,當(dāng)然,出力的還是巴克。
沒有敲鐘錘,巴克隨便找了塊硬石,就敲了起來。
這個鐘本就殘破不堪,再加上巴克被李唯要求使勁敲,所以沒敲幾下,鐘發(fā)出的聲音從還算響亮的“鐺鐺”聲,逐漸變成了說不出的悶響。
但李唯沒讓巴克停,巴克只得繼續(xù)敲。
突然,一個嘶啞的聲音,從剛才裂開的山間傳出。
“吵死了,是誰在這個時候叫醒了可憐的老湯姆?”
李唯這才示意巴克停下,并帶著他走到裂口處。
巴克再次往里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睛,只見原本空蕩蕩的裂口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骷髏人。
骷髏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看起來像是一件軍裝。他敞著懷,坐在一個酒桶上,不時用一個破舊的金屬杯,從桶里舀酒喝。
只是血紅色的酒液,倒進嘴里,穿過他光禿禿的胸腔和肋骨,重新落回酒桶,一滴都沒灑到外面,十分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