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春生被黎眠的問的一時語塞。他沉默了很久,試圖解釋什么,一時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向之航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氣氛略顯尷尬的一瞬間,黎眠低著頭坐在床邊,黎春生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空氣中滿是沉默。
他沒見過黎春生,但是基因是什么強大的,黎眠的眉眼簡直是太像黎春生了,他一時之間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向之航走過來摸了摸黎眠的頭,溫和的說:“辦好了。黎眠,一會我送你回家。”
黎眠看了看他,“你這兩天都沒怎么好好上班,還是留在醫(yī)院吧,我自己回去沒問題的?!?p> “不行,你這大病初愈的,我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人回去?!毕蛑綀詻Q反對,他揉了下黎眠的頭發(fā),“現(xiàn)在你最重要,乖?!?p> 黎眠沖他點了點頭,乖巧的沒再說話,她站起來和向之航要走出去,自始至終也沒看黎春生一眼。
黎春生默默的拿起來那沓錢,很固執(zhí)的叫住黎眠:“爸知道,欠你的太多太多了,這點錢你拿回去吧,爸爸會慢慢補償你的?!?p> 黎眠突然一伸手打掉了那些錢,紙包散開,紅色的紙幣紛紛揚揚的撒了下來,她看著黎春生,很平靜的說:“補償我?你補償?shù)牧藛??你欠我的,欠我媽媽的,不覺得太多了嗎?”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散在地面上的錢,聲音突然嘲諷:“你不就是想把這些錢還給我,來幫楊燕洗清罪名么,我偏不叫你如意?!?p> 黎春生有些無奈的看著她,聲音低低的:“眠眠,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也不奢求你的原諒。但是黎覺還在生病,他離不開楊阿姨,有什么罪都讓爸爸來承擔,你就原諒她吧?!?p> 黎眠失望的搖了搖頭,“我不會原諒她,永遠也不會?!彼读顺断蛑降囊陆?,“我們走吧。”
向之航了然的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滿臉滄桑的黎春生,眼神很復(fù)雜,最終和黎眠一起走了。
果不其然,他送完黎眠回到醫(yī)院的時候,黎春生還沒有走,就默默的坐在他辦公室外面的凳子上。
“有什么事嗎?”向之航站在他面前,他和黎眠離開的時候,黎春生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顯然是有什么話想和他說的。
黎春生看著眼前的青年醫(yī)生,他看起來比黎眠大不了幾歲,但是身上透露出一種讓人信任的氣質(zhì),他想起來剛剛在病房里他對黎眠的模樣,想必平時對女兒是很好的。
他站起身來,和善的對向之航笑了笑:“我是黎眠的父親,你就是向醫(yī)生吧。”
向之航微微頷首,他轉(zhuǎn)身打開辦公室的門:“進來吧。”
他給黎春生倒了一杯茶,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抓著自己的衣服,簡潔的說:“有什么事,請說吧。”
黎春生看著向之航,仔細打量了一下他,他很欣賞眼前這個醫(yī)生,論相貌,他絕對是奇佳的,論才能,年紀輕輕就能在t大最大的醫(yī)院獨當一面,必定是人才,論人品,看他剛才在病房對黎眠,顯然是體貼愛護的,他一時之間從心里替黎眠高興。
“我猜,你和眠眠應(yīng)該關(guān)系很好吧?!崩璐荷鷮λα诵?,“她是個好姑娘,希望你能好好對他?!?p> “她是個好姑娘,我比誰都清楚。”向之航低頭喝了一口茶,微笑著看著他:“只是不知道黎先生是以什么身份來和我這話的?遺棄她的父親嗎?”
黎春生一時語塞,他低著頭,沉默了很久,“既然這樣,我就不說那些了?!彼坪跸铝撕艽蟮臎Q心,看著向之航:“我希望你能勸勸黎眠,放過楊燕這一次吧,以后我一定會看好她,不會讓她再來騷擾黎眠的?!?p> 向之航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他突然覺得這場談話沒有什么進行的必要了:“這件事,你該去和黎眠講,畢竟你們傷害的人是她,不是我?!?p> 他躲了一下,疏離的說:“不過,我猜你也沒什么臉面去找黎眠了吧。所以,這件事不用再想了,不會有反轉(zhuǎn)的局面的。已經(jīng)有律師起訴楊燕和楊永兩個人,判刑不可能免的了?!?p> “我的任務(wù),就是最大化擴大他們的判刑時間。”向之航還是之前和善且官方的笑容:“所以,來求我,是不是求錯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