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邈邈還是不依不饒,要給別人講大道理,秦風(fēng)倒是能說上個三天三夜,只是每次一遇上趙邈邈,秦風(fēng)總覺詞窮。不管秦風(fēng)說的是正話反話善言惡語,趙邈邈全都能應(yīng)付自如。秦風(fēng)的話已經(jīng)說得這么明白,趙邈邈還在裝傻充愣,秦風(fēng)越想越氣悶,這不,一個止不住,就咳嗽了起來。本就傷到了肺腑,秦風(fēng)咳著咳著就咳出了血絲,還好巧不巧地被趙邈邈瞄了個正著。
“秦大哥,你都傷得這么嚴(yán)重了,我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住在這里,你不要再推脫了,我現(xiàn)在就回去收拾了行李過來照顧你?!壁w邈邈根本不等秦風(fēng)反應(yīng),話一說完,就迅速地走了人,急著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趙邈邈進了門就一言不發(fā),直接從衣架籃子里拿了自己的包袱出了門,不過到門口的時候,還是說了一句他另外找到了住的地方。趙邈邈還以為沈葉會說啥風(fēng)涼話,沒想到聽了自己的話之后,沈葉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趙邈邈不免有些失落。怎么說也是同行了一路,怎么聽到自己要搬走的消息,連問一句住到哪去,都不屑呢?哎,趙邈邈在心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剛剛趙邈邈下去找伙計,然后遇到秦風(fēng),盛生全都告訴了沈葉了。所以沈葉聽到趙邈邈說要搬走才會無動于衷。又不是跟其他陌生人合住,也就不需要多加詢問了。其實沈葉心里也是慶幸地,趙邈邈能找到房間自然最好,不然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張床上,沈葉還是接受不了的。盛生自然不用考慮,偷偷跟在沈一一身后,這么多天,睡覺之類的問題肯定有自己的一套解決方法的。
趙邈邈又回了秦風(fēng)的房間,敲了好久的門,也不見有人出來。趙邈邈既然知道秦風(fēng)就在里面,所以手上的動作就一直沒停,他就不信自己一直敲著門,秦風(fēng)還能裝作聽不到。
趙邈邈還真想對了,秦風(fēng)還真不能當(dāng)作聽不到。因為道士施針最受不了的干擾,這趙邈邈一直“咚咚咚”地敲著門,就算秦風(fēng)受的了,他也不能就這么任由趙邈邈繼續(xù)敲下去,畢竟道士可是救了自己一命,自己總得好好履行道士的囑托。秦風(fēng)走到了門口,猛地一拉房門,趙邈邈一個站不穩(wěn),直接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趙邈邈覺得秦風(fēng)絕對是故意的,可是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只得認命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秦大哥,我剛剛摔了一腳,頭暈暈的,你快讓我進去坐下來緩緩。秦風(fēng)才不會聽趙邈邈忽悠呢,再說了屋里現(xiàn)在可不止自己一個人,怎么能讓趙邈邈進去呢?“趙公子,我看你身體也不太好,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們這兩個病人住在一起,誰也照應(yīng)不了誰,你還是快點回去,休息要緊。”秦風(fēng)可算找到了合適的理由,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趙邈邈先前的所說的話一口否決掉。
趙邈邈只想到裝病,卻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趙邈邈心里那個悔啊。只不過,趙邈邈又怎么會就這么輕易放棄呢?“秦大哥,幫你醫(yī)治的先生還在嗎?我也想讓先生幫我看看。”趙邈邈既不說要留下,也不說要走,反而是詢問起來道士的事。秦風(fēng)不知道要怎么回趙邈邈的話,一來先生正處在關(guān)鍵時刻,二來,誰知道趙邈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秦大哥,我這頭真的暈的厲害,你就先讓我進去坐下來緩一緩,實在不行,我只能坐在門檻上了?!壁w邈邈說著就要往下做。秦風(fēng)趕忙拉住了趙邈邈的胳膊,這要是讓沈一一瞧見了,秦風(fēng)還怎么解釋啊。但是進去是肯定不行的,就在秦風(fēng)左右為難之際,道士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澳蔷妥屛?guī)挖w公子瞧瞧吧,趙公子,請?!钡朗繉②w邈邈引進了屋。秦風(fēng)搞不清道士的想法了,自己在想盡辦法沒讓趙邈邈進屋一步,這道士一來就把趙邈邈給請進了房間內(nèi)。
“你們房間的藥味這么濃的嗎?”趙邈邈進來之后,就有些猶豫了,雖說跟秦大哥住在一起是很不錯,可是要在這樣一個連空氣都是澀澀的房間里住下來,趙邈邈還是有些不太能接受?!澳阋仓?,秦公子傷得很嚴(yán)重,所以每天都需要用藥材泡身子,這幾天下來,房間里的苦味就像生了根,緊緊地抓著房間的每一處。
趙邈邈有些想打退堂鼓,可是一想到剛剛沈葉跟盛生的反應(yīng),又覺得就算回去,也不見得有人歡迎。所以,趙邈邈還是硬著頭皮,朝著道士看了又看,然后伸出了左手?!奥闊┫壬?。”只不過道士卻并沒有摸他的手,反而盯著趙邈邈的面部看了又看?!澳氵@個大概是思慮過度引起的暈眩感覺?!钡朗咳鐚嵒卮鹆粟w邈邈。趙邈邈還停留在“思慮過度”這四個字上,本來只是隨便說說的,沒想到還真查出身體問題了。
趙邈邈撇了撇秦風(fēng),見秦風(fēng)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什么表情,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并不是串通好的,所以自己是真的得了病,“先生,那怎么治呢?”既然查出了暗疾,那找到辦法解決就是首要的事了。道士看著趙邈邈的眼睛,繼續(xù)說,“按時作息,少想點東西即可。”道士說的都是見得最多的不負責(zé)任的言論,可即便這樣,趙邈邈還是認命的點了點頭,將道士的話記在了小本子上。
誰也沒想到,姑娘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隱隱約約地有女人的聲音從簾子后面?zhèn)鬟^來,趙邈邈還以為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聽,可是從簾子后面走出來的那個人,確實是個女人,總不至于還出現(xiàn)幻覺了吧。難道剛剛才檢測出來的病情加重了。秦風(fēng)見趙邈邈陰晴不定的面容,萬般慶幸道士給他安了個病,不然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解釋都說不通。
趙邈邈眨巴了一下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已經(jīng)變成了當(dāng)時在車上翻箱倒柜找酒的老和尚,看來自己真的眼花了,竟然將和尚看成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