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廢物太子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尖尖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就傳了過來,楚文煜皺了皺眉,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進來,和朕說說又怎么了。”語氣清淡卻又不怒自威,頗給人壓力。
一個太監(jiān)焦急的進入門中,又不敢太過放肆,所以動作極不協(xié)調(diào),比較好笑。待太監(jiān)跪在楚文煜的面前,神色凄慘道“陛下,太子,太子他出宮游玩被刺客襲擊了,身受重傷昏迷不醒。”話音一落,房中突然一股壓力襲來,楚文煜心中大驚,拍桌而起,怒聲道“放肆,太子現(xiàn)今何處,快,去宣安太醫(yī),張?zhí)t(yī)入宮為太子治療,另傳朕口諭,讓杜力率軍封了皇城,全力搜捕刺客”楚文煜作為大楚王朝的皇帝,很少有現(xiàn)在驚慌的表現(xiàn)了。太監(jiān)領(lǐng)著楚文煜急匆匆的前往太子的寢宮。楚文煜推開門,只見楚昊躺在床上,胸口被包扎過,但血還是不停的流,染紅了衣衫。“昊兒,昊兒……”楚昊頭痛欲裂,不知身在何處,周圍一片白一片黑,涇渭分明。“怎么回事?這是在哪?”楚昊甩甩頭,整理著思緒。“奇怪,我明明是在天安街,怎么會這樣?我想起來了,我在天安街游玩,遇到了刺客……”楚昊想到這里大驚失色,連忙查看自己的身體“沒事啊,我明明記得我中劍了啊”楚昊抬起頭觀察著周圍的空間,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在這個世界正中間有一枚金色玉佩懸浮著“這是那個玉佩?”楚昊震驚,這枚玉佩是他年幼時闖進了一個山洞里,從一只流血的白猿手里拿過來的,他還依稀記得那只白猿懇求的神色,他收下這枚玉佩時白猿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然后消散而去,這時他的護衛(wèi)隊才趕過來將他帶走。“為什么會這樣?”楚昊皺著眉,這件玉佩他帶了十五年,從來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不妥。楚昊伸手抓住了懸浮的玉佩,突然大腦瞬間劇痛,有很多畫面在他腦海中閃過,一個拿槍的人站在許多巨人身前,血順著槍桿流到地上,那個人迎著巨人絲毫不懼,悍然沖鋒,一槍又一槍的帶走巨人的頭顱,同樣他的身體也挨了一拳又一拳,突然一陣黑霧出現(xiàn),從黑霧里一道黑色火鏈,穿透了這個人的身體,畫面一轉(zhuǎn),他看到無數(shù)的人在共同面對著巨人,面對著黑霧,狀況慘烈,甚至有人拖著殘破的身軀也要向前自爆,只為了拖住巨人的步伐,看到這里,楚昊已經(jīng)忍受不住疼痛昏迷了過去?!瓣粌?,昊兒……”楚昊艱難的睜開眼,只覺胸口處有些疼痛,他聽到身前的人大松一口氣“昊兒,你怎么樣,安太醫(yī),太子他如何了?”楚文煜擔憂的問。“陛下,太子他,他……”楚文煜心中大驚“還不快說!”安太醫(yī)神色慘然道“太子他失去了精氣神各一縷,已然時日不多了!”“什么!”楚文煜腳底踉蹌了一下,渾身顫抖著。楚昊聽聞吸了一口冷氣,嘴角有了一絲苦笑。楚昊很不甘心,他從出生以來就不能修煉,他從小生活在一個盛大的修煉王朝中,他還是這個王朝的唯一繼承人,他的父親是是這片土地的掌控者,他的生活中到處充斥著虛偽的阿諛奉承和隱藏的不屑,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楚昊連螻蟻都不如,若不是他有一個強大的父親,早就不知死在了哪里。更何況,作為一個王朝的唯一繼承人卻不能修煉,這是一個莫大的恥辱和笑話,盡管這樣,別的王朝也還要殺他,不得已楚昊只能從小就扮演著紈绔,揮霍無度,喜怒無常,做一個廢物太子,這樣別的王朝才淡化了對他的殺意,連他的父親都不知道楚昊內(nèi)心壓抑的不甘和憤怒,可現(xiàn)在連這個也要剝奪走,楚昊凄慘的笑了笑,但是身體遭受了重傷,積血淤堵,止不住的咳嗽,楚文煜見狀內(nèi)心悲痛萬分,盡管自己的孩子不能修煉,盡管他是個不成器的廢物,但是他是這片土地的掌控者,自己孩子是個廢物又怎樣,誰敢嘲笑欺辱?可是他錯了,還是有人不在乎的,楚文煜內(nèi)心越來越冷,拍了拍楚昊的頭“放心昊兒,父皇一定會治好你的,傷害你的人父皇一個也不會放過?!背撵献屪约旱恼Z氣盡量的平和,然后大步走了出去,楚昊雖然不能修煉,但是心里明白,精氣神是一個人正常生活的基本,別說失去,哪怕受損一點點都是致命的危險,而且楚昊知道安太醫(yī)所說的失去是什么意思,是永久的失去,不能修補,楚昊冷冷的看著天花板,周圍的人想安慰卻沒人敢說話,楚昊吐出一個字“滾!”所有人內(nèi)心都極為驚懼,還有人內(nèi)心不屑“一個快死的人,還這么囂張,哼……”但是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所有人拱手面色悲戚的退下,可是有一個人動也未動,這個人叫什么名字楚昊也不知道,因為這個老人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楚昊都是跟他叫老白,因為他有一頭滄桑白發(fā),老白從來也不說自己是從哪里來的,只是在楚昊九歲那年前來投奔,楚昊很是驚訝,這老頭身手了得卻來投奔他一個廢物,可是整整十年這老頭對他言聽計從,無論事情好壞,只要是楚昊吩咐的,老白一定會辦好,哪怕是楚昊讓他去死他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楚昊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老白,老白突然跪下“老奴護駕不周,求殿下賜死?!崩习酌嫔矗诘厣喜黄?。“我還記得我九歲那年偷偷出去玩,那是一個冬天,我知道后面有人保護著我,所以我發(fā)了脾氣讓他們不要再靠前,因為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廢物,盡管有人在我面前低三下四可還是看不起我,我不相信任何人,你突然出現(xiàn)在我旁邊,我就知道你很厲害,你說你要追隨我,你還說我可以相信你,你和現(xiàn)在一樣跪在雪地里說你沒有名字,盡管我不相信你,因為我不相信會有人追隨我這個廢物,但我還是收留你給你取名老白,若你害我不會大費周章,若另有所圖你也不會對我言聽計從,到了現(xiàn)在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追隨我?!背黄届o的問著。老白抬頭看著楚昊,渾濁的眼中有了一絲回憶“我在殿下五歲時見過殿下,那時我被仇家所害,渾身殘廢,流落到路邊無人問津,就在我快要死的時候殿下路過給了我一個饅頭和一瓶藥。”楚昊想了想記了起來,那時他和往常一樣偷偷溜出宮去,那是他最成功的一次,應(yīng)該是那時沒人會覺得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會這么大膽吧,楚昊溜出去后路過一條簡陋的土路,那時他想去爬一座小山,土路上遇到一個將死之人,楚昊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和自己一樣內(nèi)心充滿了不甘,只是隨手給了他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饅頭和一瓶他父皇為他尋來的一瓶丹藥,楚昊還記得他因為不能修煉,無法辟谷,他父皇為他煉制了一個小包裹用來裝東西還被他嫌棄。“原來是你,就因為這個?”楚昊覺得有些可笑,老白說道“就是因為這個而已,老奴受殿下恩澤殘存幾日遇到了機緣,傷勢痊愈后手刃的仇家已無他愿,只想盡老奴之力守護殿下,可是……”老白悔恨道“若是老奴片刻不離殿下,殿下絕不會受傷,老奴有罪!”楚昊笑了笑,是他讓老白別跟著的,突然想到了那個玉佩,楚昊精神一震,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他的身體太差了,動起來全是揪心的疼痛,突然楚昊腦海里傳來一句話“九絕大陸,救世認主,殘命回歸,天道歸途?!比缓笫且欢喂Ψā熬沤^鎮(zhèn)世功,須以精氣神各一絲引動九絕玉佩,入主玉佩空間,則得修煉之法,所失精氣神皆存于玉佩空間,不會危害自身,待回歸九絕大陸,得九絕精華則可以修煉萬劫天體。”楚昊大喜,“原來是這樣。我的精氣神根本不是失去,而是入主了這枚玉佩,根本不會對我有影響,而且這門功法不會限制體魄,因為重新建立體魄!”楚昊大驚失色,這意味著他可以修煉這門功法了,不由的笑了起來。老白疑惑,不知太子殿下怎么會突然轉(zhuǎn)變,現(xiàn)在又充滿了希望的樣子,只是以為殿下不甘心,老白心里又充滿了愧疚。楚昊思前想后“九絕大陸是哪里?老白,你去給我拿一些書來,要山川地理,偉人趣事,風土人情,奇異怪談。”老白心里一陣疑惑“怎么突然要看書?難道搜尋偏方解決?”老白想到這里連忙去拿,不僅僅是皇宮里的藏書,甚至老白連夜去搶了幾個世家宗門內(nèi)的藏書閣,若是楚昊知道還得無奈一笑,只不過楚昊早就沉浸在了修煉之中。楚昊按照方法引動玉佩,玉佩突然出現(xiàn)在了楚昊的丹田中,玉佩釋放出一種獨特的真氣,開始沖刷著楚昊的身體,楚昊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突然疼痛到昏迷了過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反應(yīng),楚昊在此時正在悄然改變著?!皝砣?,讓杜力,方宏來見我。”楚文煜冷言道。楚文煜在自己的書房中大發(fā)脾氣,不遠處跪著兩個身披鎧甲的大漢,這倆大漢便是杜力、方宏了。“你們跟朕說說,太子他為何會在自家的地方被刺殺呢?”兩人相互一看,點了點頭“陛下,依臣之見,此次刺殺并非是外敵?!狈胶暌姸帕@樣說,內(nèi)心焦急,雖然他也這般猜測,可這事這樣告知陛下會怕陛下怪罪,楚文煜瞇了瞇眼,點頭示意杜力繼續(xù)說下去,杜力見狀又說到“陛下,皇城是守衛(wèi)最嚴密的地方,屬下以性命擔保刺客從外面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是絕對不可能的,況且殿下遇刺毫無征兆,刺客逃跑時極為熟悉當?shù)氐匦?,?jù)屬下大膽猜測,刺客可能就是天安街的人。”楚文煜點點頭,冷笑了一下“而且這名刺客還有線人,這線人還是朕和太子身邊的人。”杜力聽聞一聲不吭,有些事是自己沒有辦法說的。楚文煜對著杜力和方宏說道“就算掘地三尺,屠了整個天安街也要把刺客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狈胶曷犅劥篌@“陛下,這樣……”“夠了,朕就這一個兒子,我大楚王朝也就這一個繼承人,既然這刺客想斷了我大楚的氣運,朕就不能留他。下去吧”楚文煜冷冷的說道。二人相視一下,無奈退去。楚文煜一個人坐在龍椅上,不知道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