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午時。
長京市的市中心醫(yī)院內(nèi)的一個高級病房之中,王力安躺在病床之上熟睡,王小武與林秀分別坐在病床兩邊,林秀雙眼微閉,用手撐著腦袋靠在桌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王小武則眼神空洞的看著病床上的王力安,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已經(jīng)是王力安做完手術(shù)的第三天了,這三天以來,王力安總共清醒的時間加起來都不超過三個小時。王小武卻是一刻鐘也沒有休息過,醫(yī)生告訴王小武,手術(shù)雖然很成功,王力安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王力安的顱內(nèi)受到了很嚴重的損傷,以后在說話以及思考方面可能會有不同程度的問題。
王小武雙耳微微一動,從思考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了過來,或許是因為三天都沒有休息過的原因,王小武的精神一直處于高度亢奮狀態(tài),使得他的感官變的異常靈敏,王小武聽到走廊外傳來一陣皮鞋輕微摩擦地面的腳步聲,并且腳步聲距離病房越來越近,王小武起身走向病房外,迎面便碰到了面帶喜色的耿民。
“來了。”王小武淡淡的道。
“大師果然是大師,連我什么時候到都能算得清清楚楚?!惫⒚窆Ь吹恼f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王小武的稱呼已經(jīng)從先生變成了大師。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王小武問道。
“天京那邊的療養(yǎng)院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最快四五天吧,就能把您的父親母親送過去。”耿民說道。
“謝了,花了多少錢,我給你?!蓖跣∥湔f道。
“不敢,不敢?!惫⒚襁B忙拒絕道。
“我說過了,錢是錢,情是情,二者不能混為一談。”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聽我解釋,您先前告訴我有關(guān)于錢的事情要我小心一下,恰好我在和一個外地老板在談投資建廠的事情,就差最后簽合同那一步了,您說了之后我就長了一個心眼,我派人去外地一調(diào)查,那個外地老板的公司都快要破產(chǎn)了,就想找一個冤大頭把他的廠子給支出去,我要是真的把合同簽了,至少損失三千萬。那我就得傷筋動骨了,您說,您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怎么好意思這點事還讓您再破費呢?”耿民解釋道。
“這樣啊,好吧!”王小武點了點頭應(yīng)道,現(xiàn)在王小武才算是徹底明白了楚墨風(fēng)所說的,想不發(fā)達都難是什么概念了,倘若王小武只是看出一個小商販有破財?shù)恼髡祝蛟S他就是收了幾張假幣或者被城管收了攤而已,但是到了耿民這種老板的這里,那就是動輒幾千萬的生意,若是到了一地首富那里,少說就是幾十上百億的生意了。
“您的本事,我算是看著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您對我不用客氣,只要我耿民能辦到的,怎么著都給您辦了。”耿民堅定的道,原本只是知道了胡富國身上事情經(jīng)過的耿民,王小武在他的眼里是一個能用的上的人,必要的結(jié)交還是有的,現(xiàn)在被王小武隨意提點一句就避免了幾千萬損失的耿民,王小武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個有必要攀附的人,畢竟隨便一句就避免了幾千萬的損失,要是有心提攜的話,那再過幾年,這西楊市首富,乃至于西楊市所在的由州省一省的首富,就該換做姓耿了。
看著耿民的樣子,王小武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
“你既然這么說了,我以后不會客氣的,必要的提點,也不會少的?!蓖跣∥涞牡?。
“好的,”耿民興奮的道。
“對了,我那個當(dāng)辦公室副主任的遠房親戚,我?guī)湍鷨栠^了,他過幾天兒子結(jié)婚,所以請了幾天的假,最近都有時間,您看,什么時候見一見。”耿民說道。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p> ......
天色漸暗,耿民帶著王小武來到了西楊市內(nèi)的一家高檔酒店內(nèi)。
耿民與王小武剛走進酒店大堂,便有一個五十多歲,身材發(fā)福的中年男子面帶笑容的迎了上來。
“老叔,我可想死您了,您能來參加您侄孫子的婚禮,我真是太高興了?!敝心昴凶右簧蟻肀阄兆×斯⒚竦氖值?。
“大師,給您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給您提起過的,我的表侄子,魏大海?!惫⒚駥χ跣∥浣榻B道。
“老叔,這小子是?”魏大??粗跣∥洳唤獾牡馈?p> “什么小子,嘴巴放干凈點,沒聽見我叫什么嗎?”耿民突然用力朝著魏大海鼓起來的肚子上拍了一下,怒聲說道。
“大,大師?”魏大海疑惑的道,但還是依著耿民叫了王小武一聲大師。
“嗯?!蓖跣∥鋺?yīng)了一聲道。
“別一副這種表情,我給你小子說啊,這王大師可不是一般人呢,那是有大神通的。我能請過來是你小子天大的福氣。”耿民指著魏大海嚴厲的道,就好像一個長輩在訓(xùn)斥晚輩一般,可是這魏大??雌饋?,足足能比耿民大一輪還要多。
魏大海見狀,神色有些不悅的將耿民拉到了一旁小聲道:“老叔,你最近是怎么了,這封建迷信可不提倡啊?!?p> “啪。”的一聲,魏大海話音剛落,耿民便一巴掌輕輕拍在了魏大海的嘴上。
“別讓我聽到你再說這種話?!惫⒚窭淅涞牡溃S即便走回了王小武的身旁。
“他一輩子沒什么見識,您不要見怪。”耿民恭敬的道。
“沒事,尋常人確實不能理解,但,這決非什么封建迷信。”王小武故意放大了聲音,淡淡的道,顯然剛才魏大海所說的話是被王小武聽了去。
這下魏大海著實有些驚訝了,方才他可是在耿民耳邊小聲說的,即便就在身邊也不一定能夠聽得到,更何況他還將耿民拉開了三四米之遠。
不過魏大海盡管驚訝,但還是沒有將王小武當(dāng)作真正的大師看待,只覺得王小武是一個有些特殊本事的騙子罷了。
片刻過后,魏大海將王小武與耿民帶到了酒店內(nèi)的一個套房之中,套房內(nèi)有一對青年男女坐在一起看著電視。
“老叔,您侄媳婦忙婚禮事宜去了,這是您侄孫子,魏瀚,侄孫媳婦劉淼淼?!蔽捍蠛χ⒚窠榻B道。
“叔爺好?!鼻嗄昴信暤?,他們似乎與魏大海達成了一種默契,共同忽略了耿民身后的王小武,在他們看來,此時的王小武看起來更像是耿民的助理罷了,不值得打招呼。
“耿老板,看樣子,再過七個月,你這大侄子,就要當(dāng)爺爺了?!蓖跣∥涞牡溃吹搅嗽谂说亩亲由?,有著點點血氣不斷的匯聚凝結(jié),這是有孕在身的征兆,根據(jù)血氣的濃郁程度,王小武推斷出腹中胎兒應(yīng)該兩月有余。
“大侄子,是嗎,先恭喜你了。”耿民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