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尊敬的有緣人,加爾魯什·縹緲愿為您解答疑惑?!?p> 破舊兜帽下的,是一張面含微笑,容貌俊逸的年輕男子臉,他單手撫住胸口,欠身鞠躬,舉止得體。
“加爾魯什·縹緲…”
金蘿絲杏眼圓睜,怔怔出神。
凡受縹緲女神眷顧的同胞,皆為縹緲家族的孩子——這是被銘刻于縹緲女神教義石板上的第一條守則。
既,縹緲女神的信眾們皆認為自己是來自同一家族,擁有相同的血脈。
而縹緲女神教的信眾不一定是占卜師,但是占卜師一定是縹緲女神教的信眾。
因為占卜師的預(yù)言能力需要通過向縹緲女神祈禱才能夠獲準使用占卜力量。
若是未經(jīng)祈禱擅自動用預(yù)言能力,就屬于侵犯了縹緲女神的權(quán)柄,乃是占卜師中的大禁忌!
雖然說神靈們通常很忙,他們的視線之內(nèi)囊括了千億個多如繁星的位面世界,有幸被神靈的視線掠過者少之又少。
但是,一旦占卜師動用了預(yù)言能力,縹緲女神便會心生感應(yīng)。
而占卜師的祈禱就相當(dāng)于訴求與告知,縹緲女神對訴求一向是默認的。
這就相當(dāng)于預(yù)言能力是人家縹緲女神后庭院里的東西,占卜師的祈禱就相當(dāng)于敲門打招呼,若是未經(jīng)“敲門”便擅自踏入庭院拿走預(yù)言能力,便與入室盜竊相差無幾。
雖說縹緲女神在眾多神靈中都是屬于脾氣較為溫和的鄰家大姐姐型神靈。
但是保不準兒這位縹緲女神就趕上來親戚的那幾天,喝紅糖水喝得心情煩躁,再碰巧遇上個染指預(yù)言權(quán)柄的“盜賊”,隨手捻來一道落雷還不是只有算那盜賊活該!
所以,即便是占卜師對待縹緲女神并非心誠,但是嘴上至少也得維持基本的尊敬,在吃占卜師這碗飯的時候,向女神祈禱乃是家常便飯。
而且,據(jù)說將姓氏更改為【縹緲】,更能夠獲得女神的垂憐,這種說法在教會中的影響十分廣泛,久而久之就成為了入教的儀式習(xí)俗。
當(dāng)著教眾們的面宣布放棄自己原有的姓氏,再冠以縹緲二字。
所以,從名字上便可以看出,眼前這位喚做加爾魯什·縹緲的年輕男子應(yīng)該是一位占卜師。
當(dāng)然,這也并不排除刻意頂著個這么個名號招搖撞騙的混子,一切都還尚待定論。
不過眼前這位年輕的占卜師來得實在是太過湊巧,前一刻金蘿絲與雄心騎士還在談?wù)搶ふ艺疾穾煹氖马棧笠豢瘫阌袀€占卜師尋了上來。
說曹操曹操到,這也太過湊巧,以至于金蘿絲與雄心騎士都陷入了錯愕之中,久久不言。
“怎么,兩位似乎對我的到來不太歡迎?”
那年輕的占卜師頓了頓,將木杖靠在桌角,自來熟地扯來一張椅子往屁股下一墊,朗聲道:“服務(wù)生,來一杯上好的玫瑰葡萄酒,哦,對了,賬計在這位女男爵大人的頭上!”
金蘿絲:“……”
在短暫的懵逼之后,金蘿絲倒也反應(yīng)過來,緣分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
占卜師們本來就是將緣分放在第一位的怪異人群,一些個怪異的占卜師甚至?xí)H自上門求著為他眼中的有緣人卜算。
所以,金蘿絲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骸斑@位先生,難道你那里有我母親的線索?”
“金蘿絲女男爵,在下正是為了這件事兒尋上門來,直說吧,我這里,有你母親的線索?!?p> 占卜師加爾魯什接過了玫瑰葡萄酒,昂頭猛灌,那因為過于突出而顯眼的喉結(jié)上下起伏著,頻率極其快,似乎很是饑渴。
“再來一份烤得冒油的豬排怎么樣?”
占卜師加爾魯什又自顧自地嚷嚷道:“嘿!伙計,再來一份…哦不…一份好像不夠…兩份烤豬排,賬還是計在金蘿絲女男爵的頭上!”
金蘿絲:“……怎么感覺這占卜師是來混吃混喝的?”
同樣有著這種感覺的還有趴在木桌上的方寧。
先不說這位加爾魯什·縹緲來得太過蹊蹺,主要是那年輕的面孔,實在是太令人懷疑其真實水準。
就如方寧前世接觸過的遠古級武俠小說一般,一些厲害的前輩高人大多都是長白胡須垂胸襟的慈祥老者模樣,好像那種穩(wěn)重年齡感看起來更加可靠,能夠增強讀者的代入感。
而對于占卜師而言,年齡也是影響實力的一大重要因素。
因為占卜師職業(yè)的成長不同于按部就班的斗氣修煉,或者鉆研符文便能緩緩進步的魔法師。
決定占卜師成長的,便是閱歷與感悟。
閱歷與感悟需要依賴時光的打磨才能擯棄其中的糟粕,由此,占卜師才能漸漸成長。
總之,占卜師的年齡越大,資歷越老,占卜術(shù)的精準度越高——這句話絕非是空穴來風(fēng),而是有著一定事實依據(jù)的。
當(dāng)然,任何的群體都可能出現(xiàn)異類,占卜師中興許會出現(xiàn)某些“少年老成”的家伙,對于世間萬物的感悟性極強,年紀輕輕獲得強大的預(yù)言能力也并非不可。
只不過,那種異類的數(shù)量實在是太少太少。
眼前這位加爾魯什·縹緲會是那等異類嗎?
他真的能夠占卜出溫蒂妮夫人的生死與所處方位嗎?
思慮了片刻,方寧開口道,“加爾魯什先生,您是否可以展露一下,自己對縹緲女神凝聚出的信仰之力?”
越是虔誠的信徒越是能夠獲得神祇的垂憐與眷顧。
而占卜師這種信徒色彩濃厚的職業(yè)并不亞于圣教會的神官,同樣需要信仰之力才能借助神靈權(quán)柄的力量。
圣教會的神官的信仰之力可以質(zhì)化為圣光。
而占卜師也有相似的手段能夠?qū)⒆约簩~緲女神的信仰之力質(zhì)化成一種表現(xiàn)形態(tài)。
一旦眼前這位加爾魯什能夠展現(xiàn)出這方面的力量,那么便能代表其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占卜師。
至于這加爾魯什能測得多準嘛…這就暫且撇開不論…
畢竟能夠?qū)ひ娨晃蛔畹碗A的占卜師,對現(xiàn)在的金蘿絲而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幸運之事!
“既然亞龍大人開了口,那我便勉為其難的展現(xiàn)一下在下質(zhì)樸且純粹的信仰之力罷?!?p> 將手中的烤豬排往盤子上一擱,繼而油嘴一模,加爾魯什這種大大咧咧的態(tài)度看得雄心騎士眉間的懸針紋深陷。
不是說好的占卜師們大多性格清淡,言辭如同縹緲女神的般謙虛客氣嗎?
這樣跳脫的家伙,真的會是占卜師?
加爾魯什轉(zhuǎn)而從破舊衣袍下取出一個背囊——這位腦回路清奇的占卜師,竟然將雙肩背囊背在袍子下面,那遠遠望去就跟個羅鍋背似的。
察覺到眾人異樣的眼神,加爾魯什笑著解釋道:“這年頭的小偷太過猖獗,貴重物品還是藏好點兒才妥當(dāng),畢竟這可是我老師的遺物,對我而言意義非凡。”
一邊感慨著,加爾魯什一邊從那破舊的皮背囊中取出一些物什。
施放占卜術(shù)之前,需要將準備工作做足。
為了提高占卜術(shù)的準確率,占卜師往往需要大量媒介物輔佐,就如同某些部族參與祭祀的大巫般,總要擺上些壇壇罐罐,牛羊血肉后再又跪又拜的。
占卜術(shù)其實與那些古老部落祭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只是比之那種粗獷且又原始的祭祀手段,占卜要顯得“文明”許多。
虔誠的信仰之力乃是縹緲女神尤為鐘愛的祭品,此外,還需要“盛放祭品的物件”,讓整個儀式顯得更加高大上,更能討得縹緲女神的喜愛。
只見加爾魯什自背囊中取出一碟如同餐盤般的器皿,器皿宛如琉璃質(zhì)感,通體為亮眼的橘黃色,其表面雕磨著極其繁復(fù)的花紋,頗有種過度加工的感覺。
但是一旁的雄心騎士見之卻是默默地點頭,低喃道:“嗯,這器物,是占卜師的風(fēng)格?!?p> 因為雄心騎士身為保衛(wèi)王室禁衛(wèi)軍成員,自然能夠接觸到許多王室的秘辛。
而安德魯國王又是一名收藏癖晚期患者,碰上些貴重的,或者是新奇物件,總想著往自己的寶庫里面塞。
而負責(zé)充當(dāng)寶物搬運工的,自然是這些禁衛(wèi)們。
雄心騎士自然也有幸當(dāng)過幾回搬運工,于國王的寶庫中開了開眼界,見識過諸多奇珍異寶。
而其中,便有一些占卜師手中的祭祀專用物品。
像這類物品,往往表面都會通過各式工藝加工出繁雜得令人眼花繚亂的紋飾,就連馭龍國貴族們?nèi)A麗的家族紋飾在其面前都如小兒科似的!
只見加爾魯什依次取出了占卜盤、兒臂長的短杖兩根、三枚指頭大小的骰子,這便是他用以占卜的全部物件。
“那我們立刻開始吧。”
金蘿絲迫不及待地道,她實在是太過關(guān)心母親的安危。
“別急,按照老規(guī)矩來,我們先談好占卜的價碼,免得事后起糾紛?!?p> 那加爾魯什卻是將手一擺,宛如一個老練的商販般,“占卜師的行規(guī)就是這樣,所以在來酒館之前,我已經(jīng)將價碼給想好了?!?p> “加爾魯什先生請講,只要是在我能夠辦到的,那一定雙手奉上?!?p> 金蘿絲立刻應(yīng)下。
“我的價碼其實很簡單,就一句話——金蘿絲小姐,您愿意嫁我為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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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各位一路以來支持嚼水的書友們,嚼水在此深感抱歉。
有道是世事無常,福禍難料。
每個人的人生總是會遇見一些不可抗因素。
如今嚼水便是遭遇到了這種困境。
因為某些原因,嚼水家中并沒有電腦,所以嚼水平日的碼字都是在手機上進行。
但是只要能夠捧著手機安靜的碼字,對嚼水而言便是最大的幸福。
可惜……
就連這最后的一點凈土,嚼水都難以維系。
盡管早知道會有那么一天,但是嚼水未嘗料到它實在是來得太過突兀,令人措手不及。
所以在這里,嚼水得暫時告別自己的碼字生涯了……
親愛的書友們,對不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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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機沒電了,需要充電五分鐘才能再次開啟碼字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