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游不盡,鳳是如何求其凰?
星河無可渡,鳳是如何舞九天?
寂寞沙洲冷,鳳是如何棲梧桐?
……
月亮之下,江雪飲一個人坐在高高的斷墻上,聽自己肩膀上的晚風嗚嗚響,淺唱低吟著九尾狐唱過的歌曲。
她知道,九尾狐喜歡上一只鳥,它努力的修行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那只鳥比翼雙飛,可是那只鳥好像不怎么理它。
而今她哼起這首歌曲,只是她想念它們了,戰(zhàn)爭讓人疲憊不堪,戰(zhàn)爭讓人忙于奔命,因為戰(zhàn)爭讓人流離失所。
她想一個人靜一靜,認識一下自己的流離顛沛,看能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
她之所以坐那么高,那是因為戰(zhàn)爭把這里都變成了廢土,空氣里都是熄壤的味道,這種味道雖然沒有城市里的灰塵刺鼻,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廢墟上,吳渾數落著江雪飲的暴力行為,求寡姐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小舟則細心呵護著她收集的羽毛,而其它的魂黃樹人則扎根在大地下,享受大地母親的照顧。
終于寡姐不能忍受吳渾的嘰嘰嘰嘎嘎,凌空翻身飛落在江雪飲身邊。
寡姐問道:“你怎么喜歡一個獨處?”
“沒有人喜歡一個獨處的,我只是過來透透氣而已?!苯╋嬚f道。
寡姐突然試探性地問道:“婚姻可不是兒戲,你真的喜歡那渾小子?”
江雪飲回答道:“我不像你,你是大家閨秀,還是風流帝國的長公主,而我只是山野之人,我只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無所謂喜歡不喜歡。”
寡姐微微一笑,“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每個人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嗎?”
“怎么說呢?”江雪飲問道。
寡姐抬頭仰望星空,吐了一口氣,“我曾經許下愿望,一愿郎君千歲,二愿我身健康,三愿歲歲長相見。可是人間留不住,而今容顏辭鏡花辭樹,遇到一生休也不能羞的風流少年……”
說到吳渾,寡姐突然低吟淺唱起來,“山海游不盡,鳳是如何求其凰?星河無可渡,鳳是如何舞九天?寂寞沙洲冷,鳳是如何棲梧桐?君住長江頭,君與山為盟,君住長江尾,君與海立誓……”
江雪飲聽著歌看著眾星捧月,突然問道:“咦,你也會唱這首歌,我就會前面那一段,后面的只能哼哼哈嘿了,哈哈……”
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你能把后面的都教給我嗎?”
“可以呀?!惫呀阈Φ溃蝗怀恋醚矍暗呐⒆硬]有那么多愁善感,真的只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無所謂喜歡與不喜歡。
寡姐說道:“這首歌呢,相傳是上古時代的情歌了,它的名字叫《宇宙在我手中》。我先起個調,會唱的地方跟著我一起唱……”
寡姐教江雪飲唱歌,吳渾沒有寡姐的陪伴,朝墻頭上的兩人看了一眼,把目光收回,投向正在梳理羽毛的小舟。
“嗨,小舟,你在梳理羽毛啊,我來幫你啊?!眳菧喺f道。
小舟抬頭看吳渾,像看著一頭怪物,“不用,你那么臟,把我的羽毛弄臟了,我還得自己洗?!?p> “嘿——”吳渾嘿的一聲,沒有了下文。
“兄弟,要洗澡嗎?”圖樣問道,緩解吳渾的碰壁。
吳渾喜出望外,“圖樣兄,哪里還有干凈的水?”
圖樣回答道:“我這里就有,來吧?!?p> 說完,圖樣舉起它們右手,一道水流傾瀉而下。
吳渾哎呀呀贊美不已,“圖樣兄,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手段,真是居家旅行必備品呀,我來也?!?p> 吳渾來到圖樣的右手下方,站在水流中,不斷地沖洗自己,那表情簡直是陶醉其中。
“我以后又多了一個可以在我爺爺面前吹牛逼的資本了?!眳菧喒笃饋?,“我在魂黃樹下洗過澡,哈哈……”
“兄弟你喜歡就好?!眻D樣說道:“世上都流傳,你對考古甚是癡迷,經常出沒在各種山洞里,不知道,兄弟你發(fā)現了什么沒有?”
吳渾謙虛的說道:“圖樣兄,不瞞你說,我只是出于個人愛好而已,至今一事無成?!?p> 說到這里,吳渾使勁搓著自己的臉,“我去過的那些都是大自然,自然而然形成的山洞,害得我盡而去,敗興而歸?!?p> “原來如此,這么說兄弟你是沒有去過上古文明遺跡之類的洞穴了?”
“我倒是想看看去,可是我能力有限,沒有找到,要是生在五勢山可能會讓我一舉成名呢?!?p> “兄弟你不要氣餒,待我父親來了,想必會帶你們去探索一些上古洞穴。”
“是嗎?”
“是的,那些都是你們上一個人類文明留下的東西,我們也看不懂?!?p> “這么說,你也去過那些洞穴了?”
“我父親帶我去過,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只記得有很多精美的壁畫。”
吳渾一聽到洞穴里竟然還有精美的壁畫,就想到自己民看過的那些考古學者們遺留下來的書籍,和自己去過的光溜溜的山洞。
然后,他嘆了口氣,“你父親什么時候到?”
“應該快到了吧?!眻D樣回答道。
就在這時候,小舟抱著她的羽毛,也要借用圖樣的水。
圖樣問道:“你不嫌棄我的水是經過分解無數戰(zhàn)場上的尸體得來的嗎?”
“那可是尸體哎,你真的不怕嗎?”圖樣一再強調指出它的水的來源。
小舟說道:“不怕,都經過你處理過了,想必比山泉水還甜美呢?!?p> “你不會是很小氣吧?”小舟問道。
圖樣大大方方的說道:“怎么會呢?你是知道的,我們魂黃樹人最是熱情又好客,雖然過去被打得能歌善舞,但是有你和你的朋友幫助,我們現在可是歌舞升平又是歌舞自在?!?p> 沒過多久,江雪飲也來了,最后寡姐也來了。
最后,四個人在圖樣右手流下來的水流里,你爭我奪,好不熱鬧。
剛開始,除了寡姐有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外,江雪飲與小舟都是自來熟,吳渾更不用說了,早已經跟圖樣稱兄道弟。
最后的最后,其它魂黃樹人也來給他們加水,一個個樹人,一個疊一個,在戰(zhàn)爭過后的廢墟上站成一堵墻。
映襯著篝火晚會,還有在燃燒的戰(zhàn)火,簡直是,月照魂黃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浪漫滿月,在戰(zhàn)爭過后還在炙熱的廢土上投放出無數嬉戲打鬧的光影,這是一個美好的月夜,這也是一個美好的夜月。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三個女子一起唱著同一首歌:“山海游不盡,鳳是如何求其凰?星河無可渡,鳳是如何舞九天?寂寞沙洲冷,鳳是如何棲梧桐?君住長江頭,君與山為盟,君住長江尾,君與海立誓……”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最后,吳渾也跟著哼起來。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最后,圖樣和它的魂黃族勇士們也一起跟合唱起來。
這是一個美好的月夜,這也是一個美好的夜月。
昌冰
今天是周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