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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七日談

危險處境

永安七日談 長安才子 2500 2020-05-18 19:00:00

  李言蹊為難地點了點頭:“話是這么說,可這.....”

  “我去。”李言蹊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話嚇到,段清允見他驚愕的表情又重復道:“我去找他!我小時跟兄長一同劃過船,我應該可以試一試!”

  李言蹊一聽立馬反對,皺緊了眉頭聲音里帶了幾分厲色:“不行!你們兒時的玩水嬉戲又豈能和這個時候比?!再說你一個女子絕對不能到水上去!雖說水勢沒了之前的兇猛可這是你一個女子能逞強的?更何況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水面的反光對視覺容易造成誤判,絕對不行!”

  段清允急切地反駁道:“怎么就不行,執(zhí)玉他受了傷不可能逆水而上,我問過他們了,下游地勢平坦,水里的高物少,況且就這水勢我完全能行,到了你們搜索范圍外我就從那兒下船再回來,不會有事的?!?p>  范少禹如今生死未卜,難道就這么站在這里干著急?況且那個夢對她來說太過于真實,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自己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不行!”李言蹊態(tài)度也同樣堅決,不容商量之勢,“執(zhí)玉是我多年好友,他現(xiàn)在人不知何處,我得保護好他家人的安全!包括你段清允。待找到了執(zhí)玉之后你怎樣責怪我都行,但現(xiàn)在我絕對不同意你去冒險!”

  “你...!”段清允見說不動面前這個男子,氣急敗壞,她心里又怎么不知道這其中的風險,可一想到自己下午做的那個夢她就很慌。

  不行!雖然知道李言蹊是出于好意,但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就這么待在這里!她心生惱怒,忽地腦子里閃過一靈光。

  “來人!吩咐下去,命人將下游能及一帶都點上燈,將下游給我點得像白日那樣燈火通亮!我要親自去找人?!?p>  厲聲一出,四周范家的下人們聞言皆紛紛垂頭,面面相覷。

  見他們遲遲未動,段清允眉目肅然,語氣中隱有嚴厲,剎那間冷意翩飛:“怎么,都不把我這個少夫人放在眼里了?我的話都不聽么?!別忘了你們是誰的人吃誰家的飯!我既然成了這范家的少夫人就算得上是你們的主子,范家的規(guī)矩是都忘了?”

  范家的規(guī)矩之一,不可不聽主子命令。

  其中有人反應過來帶頭訕訕出聲:“是...是。謹遵夫人吩咐。”

  只要有一人帶頭出了聲,其他人便都會紛紛效仿。于是所有人都不再竊竊私語,恭敬地應聲退下趕緊按照段清允所說的準備提燈和火把。

  一旁的李言蹊見此雖然焦急卻也是毫無辦法。

  畢竟這都是范家的人,既然是范家的人就該遵守范家的規(guī)矩。他們的主子都發(fā)話了,那自己說什么也沒用了。

  見事情已經(jīng)沒有商量的余地了,李言蹊沒有辦法,他人也不敢阻攔,只能連忙調(diào)遣了幾個精通水性的男子隨行。

  很快,整個下游在百千盞燈與火把的照明下,儼如夏日傍晚被余霞照的火紅。

  小船在堤旁等候,一踏上去就搖搖晃晃,段清允面色慘白,李言蹊見此連忙道:“我看要不......”

  “我要去?!彼Ьo下唇,眼神堅定,周邊還有兩只小船保護著她。

  李言蹊沒辦法,先她一步坐到船上,領她安穩(wěn)地上了船后握住船槳,拿她毫無辦法。

  段清允見他遞過來的手一愣,李言蹊無奈遷就道:“我可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到上面吧?”

  有了河邊的照亮,其實也跟白天沒什么太大的差別,幾人奮力劃槳,不一會就到了下游遠處。水流迅猛,船身顛婆起伏,像是隨時都會被浪潮傾覆,段清允強行安奈住嗓眼處的惡心與內(nèi)心的害怕。

  盡管如此危險,她心中的念頭卻愈加堅定——

  我要找到他!

  我會找到他!

  我一定會找到他!

  臉上一片濕潤,分不出究竟是濺起的河水還是眼淚。

  “等等,那兒是哪里?”

  “那是片佛塔林,塔后百步處有個藏書閣。”

  段清允眼前一亮,“既然是高塔,那水勢應該漫不到頂處,那兒可有找過?”

  “塔身已經(jīng)被洪水摧毀,現(xiàn)在反而成了暗礁,斷垣殘壁,我們的船根本過不去,而且若是不慎撞到,怕會有翻船的可能?!?p>  段清允沉默了幾許,已經(jīng)到了下游最平緩之處,只有源頭處不斷有水涌進,除此之外倒是平靜得很。

  只是這兒四周都是水,水面上還漂浮著碎木枯草,一片荒涼景色。

  她仔細觀察這水流動態(tài),問道:“這水朝東流,所及方向便是那塔林,這幾日可有改變?”

  李言蹊搖了搖頭,“這里的水勢經(jīng)常改變,這是朝東,可能明早就朝西了。這幾日我們每個方向都找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執(zhí)玉的蹤跡?!?p>  “這四周水位很高,”她取下手腕上的玉鐲從船上輕輕扔了下去,觀察它下落的速度與停止時得時長,繼續(xù)道:“這水看上去不深,只是因為水面折射讓人產(chǎn)生了錯覺,看這鐲子掉落的速度和時間來算,水位極深,若是掉進去溺水身亡,尸體定會浮在水面?!?p>  “話雖如此,但這么大的洪水,也有可能被重物拖住沉下去,或是飄到了更遠處?!?p>  “四周可有什么草叢草堆之類的地方?”

  “有幾處蘆葦蓬,但都.....”

  段清允聲音突然變急,帶著幾分篤定,“那我們更應該去那塔林找找!總之尸體沒有找到,我們就多幾分希望。”

  小舟順著她所指的那個方向,跌跌撞撞地朝前劃去。隨著水面上的浮物越來越多,前行的難度也越來越大。

  “不行,過不去了,你現(xiàn)在看見的塔尖是僅剩下的沒被洪水摧毀的兩座高塔,其他的都沉到了水下,我們的船再前進隨時都可能被撞翻?!?p>  “真的不行么,”她不甘說出聲,秀拳緊握住衣角,水面上飄過一個紫色香囊,被水浸濕得呈現(xiàn)出暗紫,可她還是一眼認了出來,急切地撈起,反復看了又看,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在里面,他就在里面!這我認得,這是他一直隨身攜帶的,就連睡覺他都戴在身上,我不會認錯的?!?p>  李言蹊一見臉上也閃過幾絲希望,同時望著段清允那張興奮的臉,水面上的光反射到他眼里,看起來一閃一閃,李言蹊眸子里多了幾分深意,卻又不好說明。

  這個香囊確實是范少禹的,范少禹從來都不會將它取下來離開自己身邊半步,因為.....

  那是阿奴兒親手做給他的。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既然香囊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那就說明范少禹真的就是在塔里,難怪他們在這周圍找了這么多天都毫無蹤跡,他轉(zhuǎn)頭對身邊四位水性極好的下人說道:“范少禹那家伙就在里面,你們到前面探下路?!?p>  “是?!?p>  兩只小舟小心翼翼地劃著,后邊還有了一只緊隨其后,繞過楊樹后,便看見兩層高樓現(xiàn)于水上,半壁墻樓已經(jīng)倒塌,另半邊還完好,只是一片殘磚碎娃,小船根本劃不過去。

  幾人將船停在靠近閣樓處,樓內(nèi)沉沉一片死寂。

  此處岸邊的光亮已經(jīng)照不進來了,幾人出來時沒有帶火,因此塔內(nèi)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見里面什么情況。

  段清允打量著地形與周遭的情況問道:“如果棄舟爬上去,有沒有可能?”

  “不行!!這樓在水里泡了最起碼三天,況且還不知道水下是什么情況,隨時可能會坍塌,萬一中途塌了可就會有性命危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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