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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七日談

做嫁衣吧

永安七日談 長安才子 2212 2020-04-14 19:00:00

  但我沒什么可以不開心的理由,撇了撇嘴問他:“然后呢,然后你做到了嗎?”他竟然對這個女子承諾,只要她喜歡的任何東西,他都會一一捧到她面前送給她。這般深情令我心里堵了一塊塊石頭似的很是不爽。

  只是沒想到他聽到我的問題后眼神瞬間暗了下去,眼里是積滿了的溫柔,他自責(zé)地說,沒有,她后來死了。

  我一驚,這姑娘還如此年輕竟然就香消玉損了,任哪位稍微有點教養(yǎng)的人都不該在聽了這個消息后心中還有說不盡的怨恨,我一下慌了神,在心里埋怨自己太小肚雞腸,這下好了,說到傷心事了。

  我連聲安慰墨書,他搖了搖頭,對我淡淡地笑著,眼睛里的點點星子摻雜著好多溫柔,我想我沉迷下去也不是說不通的。

  誰可以拒絕得了這樣玉樹芝蘭的一個人呢?

  沒有人,包括葉楚晗。

  我不是一個沖動的人,所以我知道我接下來說的話是認(rèn)真的,我是清醒的,不是一時興起隨便說出口的。

  我對他說:“墨書,我們成婚好不好?我想嫁給你。”

  他身子輕微地顫了一下,不可思議地望著我,遲遲不肯說話,我以為他不愿,頓時強烈的羞恥與難堪將我包圍住,眼淚一下就涌了上來,一個女子要懷著怎樣的心情與決心才對那個心愛的男子說得出口,說要嫁給他,愿意將自己交給他。

  可我被拒絕了,對,我葉楚晗竟然被人拒絕了!

  他心里還是一直有那畫上的姑娘所以才拒絕我的吧,可是你這個呆子你就待在過去的回憶里不打算出來了?你就打算這么度過漫長的余生?

  傻子!

  我在屋里跟自己,跟他置氣,到了傍晚時刻,房門突然被打開,我抬眼一看,竟然是墨書。

  我想他估計是來勸我放下的,畢竟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收留了他,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不要將局面弄得太尷尬。

  可是他怎么不挑個好點的時間!不知道我現(xiàn)在很煩么,我就算想和好,也不是這個節(jié)骨眼啊,我還沒有解氣,你來勸我也只是白搭。

  我下了逐客令后,只見那人輕輕笑出了聲,我惱羞成怒正要發(fā)作時,他一把上前將我拉入懷里,對我說,他要帶我去做嫁衣呢,再不去,就要關(guān)門啦。

  我一時驚喜得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傻站著,那人揶揄我,那話是不是我隨口說說的,我一聽,急忙反駁,當(dāng)然不是!我是認(rèn)真的!

  我是真的想要嫁給眼前這個人的!

  他勾著我的小指,帶我到了長安街上最最出名的一家做衣裳的店,我一進門,那里頭的老板娘是個五十來歲的婦人,見到我們后帶著真誠的喜悅上來詢問是不是要做嫁衣了。

  我奇怪她為什么要說“要做嫁衣了”,不應(yīng)該問“是不是要做嫁衣”,那個[了]字是何意?

  只是墨書點了點頭,于是我便被店里的姑娘們推進屏后的空間里替我量著我的各個尺寸,在這種帶著羞澀與喜悅的氣氛里哪里管得那么多,一下將這個疑惑給拋到了腦后。

  那老板娘一邊替我量著我衣袖的長度,一邊說,

  姑娘啊,你那夫君之前就來我們店里好多趟,每次都拿著你的畫像過來,問我們最適合你的嫁衣是怎樣的,老早以前就讓我們開始琢磨,你可真幸福。

  我大驚,疑惑地問:“他以前來過?拿著我的畫像?”

  她收起手里的尺,邊記錄數(shù)字邊跟我說道:“是啊,還是一年多以前了,那好幾個月,天天都來,一天都不斷。我就想著,這畫里的女子可真漂亮,也真幸福,能叫他這般惦記著。我那會問他,我說公子呀,你和你夫人什么時候成親???我好給你們安排好做衣裳的工期啊,那會他搖了搖頭,我看得出他很失落,很傷心,他跟我說,老板娘,您再將日子放一放,她現(xiàn)在還不愿意嫁給我,待我打動了她,第一時間就來通知您做衣裳。”

  對上我震驚的眼神,老板娘深切地嘆了口氣,又繼續(xù)說:“姑娘,那公子是真心愛你呀,我當(dāng)時還好一陣子覺得惋惜,想著這么癡情的人怎么就得不到心愛女子的回應(yīng)呢,竟然有人不愿嫁給一個令我們這些外人都覺得可惜的男子。不過今日看到你倆來了啊,我這么久以來吊著的石頭這才放下,想著有情人終究抱得美人歸了,也不枉他一片赤誠苦心。我看的出來,他今日可真的高興哩,那會他來時啊,老是皺著眉,盯著我那樣衣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好久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還說總有一天一定會來我店里,將嫁衣帶回去。姑娘,你能答應(yīng)他可真是太好了,我這老婦人了活了歲月的一大半,啥人啥事見得不比你們年輕人多啊,我看得出也識得清,那公子,是真心對你好,要跟你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一輩子哩。”

  “他,他一年前就來過了?怎,怎么會...”

  “是呀,他我記得可清晰了,不信啊,你問問我店里其他人,大家都知道哩,那幾個月刮風(fēng)下雨沒有一天不來,有的時候我這店關(guān)門不開,他也在外頭等著,有回他來得比我還早,我問他為何,他說要去辦件大事,要是不巧,可能就再也沒機會來瞧瞧這嫁衣了,那天他感覺就比以往都要難過,都快要流出淚來了,我一旁人看著都覺得于心不忍。”

  她邊說著便嘆氣搖頭,滿臉惋惜與真切。

  我一下就愣住了,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些稀稀疏疏的片段在電閃火光之間突然就重新整合起來,連成了一個又一個完整的畫面浮現(xiàn)在眼前。

  他哪是什么無家可歸的孤兒,他是我的弟弟葉墨書啊。

  “姑娘,你沒事吧,怎么了這是,咋還哭了呢?!?p>  “啊?”我一時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說,猛地摸了下臉發(fā)現(xiàn)手上摸到了一片濕潤,“無礙無礙,謝謝你老板娘,謝謝你?!?p>  “快別哭了姑娘,你外面那夫君要是見著了定要心疼了,我這般瞧著啊,你們二人啊過去大概是有些什么誤會,又或者不得在一起的苦楚,我都理解的,只是姑娘,既然走到了如今,那日后的日子無論怎么樣你倆都要一塊走下去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咱們過日子,眼光就要向前看,不能老是停留在以前了?!崩习迥锶崧暟参康?,一只手輕輕地拍著我的后背,大抵是經(jīng)歷了時間幾十年的洗禮與磨煉,那話里有著說不出得到溫柔與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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