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見洪荒天帝
和尚見葉障臉上的期翼之情,直接搖頭說道:“癡兒啊,癡兒?!?p> 葉障面帶苦澀,終是未能把話說出口,心里茫然之意更是多了幾分。
和尚見葉障神色漸變迷茫,就開口提醒道:“死則死已,切莫再著了相!”
葉障聽聞,就沖著和尚點頭憨笑。和尚看了還是搖了搖頭。
葉障見此,心中一狠,罷了,罷了!
雙手合十,便向和尚作揖:“請大師送我入黃泉!”
和尚見葉障那滿臉猙獰的作揖,不由失笑:“施主又何至于此?!既如此,我就帶你一見雙親和兄長。”
葉障內(nèi)心大喜,急忙連連作揖,口中言:“多謝大師,多謝大師!”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和尚抬手扶住了葉障的禮,盯著葉障的臉:“你先見了再說?!?p> 這方丈大小的居室突然開始變得透明,葉障眼前一陣強光,不由的讓他閉上了雙眼。
再一睜開,就已身在父親的小攤前了。葉障看見父親,心中狂喜,往前蹬了兩步,又突然剎住了腳。
是了,他只是個魂,就算叫喚個天響,也無人應(yīng)答。
葉障心里的酸,起了眼里的霧。
急忙抹了把眼淚,可別耽擱他看父親。
那泛紅的眼眶仔仔細細的看起了攤前的父親。
父親似乎少了許多白發(fā),兩鬢的斑白不見了,背也沒有佝僂著。真好,真好!
可這時,父親似有感覺,轉(zhuǎn)頭看向了他。他愣了一下,就順著父親的目光往后看去,后面就只有一個大和尚。
父親見葉障神色傷心,便打趣了下:“小伙子,咋看我看的傷神???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可輕彈!”
葉障心頭狂震,這是怎么回事?
和尚有些憐憫,一道心念在葉障心間響起:“你本就不是此間人,只是此間客。這世間經(jīng)不起你這樣離奇的人,自是你一死,命格圓滿,便將你排出這方天地。”
葉障木然,他看著笑呵呵的父親已經(jīng)不是他的父親。他也苦著嘴角,抱以微笑的看著那個攤前的男人。
男人被他笑的一愣,搖了搖頭,就照顧起攤前的客人。
這時,一個葉障熟悉不已,卻有些許差別的婦人急沖沖從他背后過來。
一不小心,還帶了一步葉障。婦人連忙回身抱歉,葉障示意無礙。
婦人就趕著忙的跑到攤前,對著男人興奮的喘著氣報喜:“老葉,老葉,我說老葉頭子…”婦人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可婦人還沒說完,男人就已拍腿而起,立馬接道:“真的考上了?!真的?!”
婦人興奮的沖著男人只點頭,男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好?。 ?p> 一個樣貌有幾分和葉障相似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對著那對夫妻說道:“爸,媽。我考上了?!?p> 語氣中雖有著壓不住的欣喜,但整個人卻還壓著一股沉穩(wěn)勁。
攤前男人貌似感覺剛才有些失態(tài),想找補點什么,就板了張帶笑的撲克臉,說:“嗯!你還要接著努力?!?p> 年輕男子笑著點頭,婦人有些嫌棄的剮了丈夫一眼,說:“還不收拾攤子,愣著干嘛?!看你那得意勁,還沒你兒子出息。”
攤前男人不裝了,咧著嘴直呵呵笑,笑的很憨,很像葉障。
不一會兒,一家人就收攏了攤子,正準(zhǔn)備抬腳走人給兒子慶祝。當(dāng)家男人卻頓住了身子,轉(zhuǎn)過身從攤子里面挑了件白襯衫,遞給在一旁看的出神的葉障。
葉障眼中跳過幾分驚喜,連忙伸手去接。擺攤男人沒想到葉障那么主動,明顯愣了一下,但還是放到了葉障手中。
葉障見那男人一愣,便再也沒有其他念頭了,連忙道謝。
男人擺了擺手,對葉障說:“小伙子穿的精神點,好好找份工作,鍛煉自己,以后有機會就像我兒子一樣考個公務(wù)員?!?p> 男人的嘚瑟勁酸了葉障的半邊心,但嘴角邊還是露出了憨憨的笑容,點了點頭,又點了點頭。
婦人看了一眼葉障,剛想和男人抱怨什么。
但這一眼看的婦人心生疑惑,又忙再跟了一眼,仔仔細細的看著葉障。嘴邊的話突然變成了:“老頭子你收錢,怎么忘了給小伙子衣服呢?”
男人連忙著老婆的話:“是啊是啊,高興壞了嘛!”就趕忙回到家人身邊,那個年輕的沉穩(wěn)男子向葉障溫和的笑了笑。就跟著父母,提著攤子離開了攤位。
“你也覺得像是吧?”
“是啊,看他穿成那樣,怪心疼的?!?p> “我也是,索性就給他件衣服,你別吵吵我,今天高興?!?p> “好,不吵吵。哎,那小伙子…算了不提他了,今天高興,高興!”
葉障目送著那一家人離開,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消失在街頭的拐角處。
然后,低頭看著手里的白襯衫,白的他刺眼。
一滴碩大的汗打在白襯衫上,他急忙想去把其拭去,沒來得及,又一滴,又一滴,又一滴…
他急忙把頭抬起,閉上眼。強光刺過眼皮,一睜眼又回到了方丈之室。
手里的白襯衫,告訴他那不是南柯一夢。所以他的心痛都是真的,做不了假了。
這樣也好,也好…什么都沒有,也沒了切膚之痛。
沒有,一切都沒有…
和尚什么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葉障,面容悲寂,似佛悲憫。
好一會,葉障才轉(zhuǎn)身,將手里的白襯衫交給和尚。說道:“大師,這衣服你幫我處理吧…”
語氣拉的有些長,尾音藕斷絲連著。
和尚雙手接過,微笑:“施主有大智慧?!?p> 葉障無言,和尚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么靜立了又好一會。
還是葉障先開口,雙手合十向和尚作揖:“大師,我今后魂歸何處?”
和尚合十還禮:“請隨我來?!?p> 走出這寬一丈、長一丈的居室,葉障還未投胎轉(zhuǎn)世重新為人,卻有了一種新生的錯感。
沒幾步路,二人就來到黃山一處懸崖。懸崖處云霧繚繞,這時沒有陽光,顯得陰森森的。
和尚迎著有些刺骨的料峭寒風(fēng),一步跨出了懸崖,看得葉障眼皮子抖了抖。但和尚就這樣站在了云霧上,雙手合十,朝著遠處低喃:“哞…”
音拉的很長,聲音忽高忽低,似有奧妙韻律,四面相繼傳來回音。
葉障聽的出神,感覺周身有些許不同。但又看不見,更摸不著,鬼使神差之下,閉上了雙眼。
眼皮合攏,頓時金光乍現(xiàn),葉障看到了他人生中第一次離奇的畫面,萬千佛陀跌坐蓮花,口有呢喃,卻聽不清。
他下意識的向前走了一步,一朵金蓮浮出地面,輕柔地托住他的腳。連走幾步,竟是步步生蓮!
他一驚奇,心境便被點破。再一睜眼,已經(jīng)與那大師并肩站在懸崖外。
和尚滿臉詫異的看著他,嘴中繼續(xù)低喃未斷,一個哞字拉的很長。
不多時,這佛音越發(fā)洪亮,震起了四周云海,云霧翻騰,凝結(jié)成雨,雨過天晴。
這時,一輪紅日從云海中浮現(xiàn),里似有鳥影展翅。就是剎時,熱氣騰開了濃霧,葉障的視野便遼闊了許多。
可令葉障驚奇的是,他竟不覺得這佛音悶耳,更不覺得這紅光刺眼。
一低頭又發(fā)現(xiàn)二人站在一道彩虹上,彩虹下面云層綿密。
和尚從虛空處托出了一個金缽,雨水一滴滴的落入其中。
缽滿,雨停。和尚遞給葉障,示意飲下。
葉障也不多說,雙手接過就直接喝下。這雨水說不出的清甜,還沒細品幾口,就喝完了。
和尚笑著看著他,點頭示意他看向彩虹下面的云海。
他這才發(fā)現(xiàn),云海上竟然倒映出他們兩人的身影??蛇@身影并沒有隨他而動,似是另一個世界的他們也在看他。
和尚手指著人影,手做托出裝。開口:“施主且去吧,這塵世的凡胎,該褪了。”
葉障點點頭,開始回想這一生,突然想到那道長,想到他就死在那里,也不知尸骨是否有被收殮,心中有些悲痛。
和尚看出了葉障所想,便開解與他:“我等二人,留此無盡歲月,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葉障默然,就想把那句道士留給他的話說與和尚,便雙手合十對和尚說:“大師,道長臨…死前讓我向你說一句話?!?p> 和尚立馬寶相莊嚴,一句佛偈脫口:“阿彌陀佛!施主請講?!?p> 葉障有些難以啟齒:“他說…這西方極樂世界還是…和大師離開前的一樣,一點沒變,一樣的假仁假義。”
和尚宛然失笑:“是他說的話!”
葉障點頭,便說:“大師,我去了!”
“去吧……”
語音剛落,葉障感覺有些眩暈,一個踉蹌就一頭栽進了云海,不知何去。
云海翻騰回攏,紅日隱去,留那和尚一人獨立在云層上,身影有些寂寂,說不出的落寞感。
……
葉障不知下墜了多久,中間好像還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等他醒來時,只見周圍一片漆黑,只有極遠處有點點碎光。
他朝光摸黑走了好久,那亮光也變得越來越亮。終于他看到了亮光里有一道單薄的身影,背對著他站在那里。
葉障不容有疑,忙不迭的向前作揖:“前輩!請問……”
話還沒說完,那身影就轉(zhuǎn)過來了,葉障雖逆著光,但他還是看清了那人的臉。
那臉和他一摸一樣!
“你來啦?!惫饫锏娜耍行┯H切的和葉障打招呼。
葉障連忙還禮,道:“前輩…”
話又沒說完,那人就自顧說:“我是洪荒天帝,現(xiàn)在你來奪舍我!”
小酒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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