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shí)候?”她艱難地哽咽著開口。
“昨日,皇上他……走的很體面?!闭f到這里,他也忍不住哽咽。
“溪兒,我在此地不宜久留,我長話短說,你仔細(xì)聽。”慕淳緊緊抱住月溪,他真的不忍心讓她承受這些,但是,卻又必須令她知曉,“明日消息就會(huì)傳到長安,此間你不可設(shè)靈拜祭,不可白衣守孝,也不可在人前哭泣,聽見了嗎?”
她漠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她不記得慕淳是什么時(shí)候走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的寢宮。
她沒有流一滴眼淚,因?yàn)樗呀?jīng)哭不出來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父皇溫暖的手掌撫過她光潔的額頭,寵溺地望著她,“知道你為何叫月溪么?”
她不解地?fù)u頭。
“因?yàn)槟愠錾畷r(shí),月光皎潔,傾瀉于溪水之上,如同瑤池仙境。父皇希望你如月之皎皎,如溪之清澈,故為你取名月溪。”
“那父皇會(huì)一直疼愛溪兒么?”
“傻丫頭……”
……
“你跟李世民是什么關(guān)系?”
“父皇……”
“你喜歡他?他要造反你知不知道?以后不準(zhǔn)你與他來往,否則,朕殺了你!”
……
“溪兒,若是以后父皇不在了,你就去找李世民……”
“不!父皇長命百歲,溪兒哪也不去,溪兒要留在父皇身邊……”
“父皇是說如果,真是個(gè)傻丫頭,你難道就不嫁人了么?”
……
“公主,公主,你快醒醒啊!”耳邊傳來榴影的哭聲。
她想醒來,卻怎么也睜不開眼,身上如同壓了千斤重?fù)?dān),讓她喘不過氣來。
忽覺被人猛地一推,她才緩緩睜開雙眼。
“公主,你終于醒了,可嚇?biāo)琅玖耍 绷裼澳税蜒蹨I,將她扶起。
“我睡了多久?”她虛弱地問。
“公主睡了三天三夜了,太醫(yī)都來了好幾次了!”
她緩緩的下床,這才發(fā)現(xiàn)一屋子的宮人進(jìn)進(jìn)出出,忙著搬東西。
“這是?”
“公主,新帝登基,我們要搬去同安公主府了。”
她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抓住榴影的手,“侑兒,侑兒呢?”
“公主放心,恭帝已移居酅國公府了?!?p> 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她振作了精神,準(zhǔn)備移駕。
馬車緩緩而行,車內(nèi)的人兒微微思慮,同安公主駙馬早亡,坊間傳聞她生性豪爽耿直,敢作敢當(dāng),頗有男子的氣概。若傳聞屬實(shí),那么這個(gè)公主應(yīng)是不難相處的。
見了長公主,她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大禮,“見過同安公主!”她自幼長在深宮,對各種規(guī)矩禮儀再熟悉不過。
長年征戰(zhàn)在外的李淑蓉哪里見過這陣勢,連忙上前扶起她,“免禮免禮,公主行此大禮,叫我如何擔(dān)當(dāng)?shù)闷?!?p> 李淑蓉見她眉目如畫,膚光勝雪,不禁嘆道,“早就聽聞公主傾城之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淑蓉拉著月溪的手,看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口中喃喃道,“乖乖,這可是比那月中嫦娥還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