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敝苎瓜马?,抿了抿唇。
他有些冷淡:“沒事,我不急?!?p> 大廳里很空曠,離門口近。微微扭頭,就可以看到室外漫漫細(xì)雨。天色陰沉,耳邊雨聲的嘈雜漸漸消匿。
周漾看著宋瓷,星眸沉寂,沒了前幾次肆意張揚(yáng)的笑意。
他手心里沁了汗,藥方被他捏在手里,微微有些發(fā)皺,字跡被暈染,白紙上綻了一朵小墨花。
小孩子稚嫩的笑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伴著噠噠噠的小跑聲。
宋瓷被聲音吸引,回過頭。
瞥見一個小孩,四五歲的樣子,穿的小恐龍的連體衣服,毛茸茸的,正邁著小短腿跑。
醫(yī)院喜靜。
“噓。”宋瓷看著他,眼底的笑意只增不減,她食指豎在嘴邊,有些嚴(yán)肅:“小朋友不能吵哦?!?p> 她眉眼很溫柔,說話也溫柔,清新別致,聽起來格外適耳。
小包子愣了一下,沒剎住車,邁著胖乎乎的小短腿,往周漾身上撞了去。
正巧撞了他腿上。
周漾在失神,下意識的扶住腿邊的小包子,拉著他肉嘟嘟,似白藕一般的手臂。
“小心點?!彼嵝训?。
微風(fēng)拂過他的白襯杉,攜來一陣陣涼意。
宋瓷注意到,他頭發(fā)似乎是剪了。
露出眉眼,星瞳里藏匿著月牙,襯得干凈利落。
藥單掉落在地上,刮到了宋瓷腳邊。
“周漾?!彼未蓮澫卵w細(xì)的手指拾起地上的藥方,很禮貌的遞給他:“你的藥—”
她話音未落,手里的藥方就被奪了去。
他真的是奪了過去,毫不留情面,漆黑的眸看著她,很冷漠。
上面的墨跡被暈染,她僅能看到幾個字。
卡馬西平。
她知道,卡馬西平有鎮(zhèn)定劑。
周漾看著她,松開了攔住小包子的手。
他臉色不太好看,望向她的眼神很涼。
宋瓷愣了愣,長睫一顫哪怕被剛剛周漾過激的反應(yīng)嚇到,還是道歉:“抱歉,我不是——”
“沒事。”周漾理了理袖口,解了幾??圩?,聲音有些冷。
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太大,宋瓷很不習(xí)慣,明明上一秒還對自己笑的人,為什么會突然冷淡。
她望著他,隱隱也有點生氣,她不喜歡這樣的,很不喜歡。
周漾看她不悅,想解釋。
他哪是在生氣啊,是在自卑,沒有一個好的身子去愛他的姑娘。
不像容時,可以和他比肩。
但最后,他忍住了,沒去解釋。
他今天穿了白襯衫,她很少穿,幾乎沒有過。
他喜歡穿黑色,尤其在雨天。
夜里,天色會很暗,他的病癮會在雨夜里被誘發(fā),他偶有失控,染了一身血跡。
但夜色纏綿中,周漾知道,有時候,那可能不是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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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宋瓷才到家。
家門沒鎖,她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徐南方不在家。
雨不停,窗臺上的幾盆綠蘿被風(fēng)調(diào)戲的東倒西歪。
她心疼,便把窗臺上的綠植一個個搬到屋里來。
即將三點時,徐南方才到家。
“你去哪了?”宋瓷給她倒了杯水,泡了勺蜂蜜。
“找霍處安去了?!毙炷戏浇舆^她遞來的水,抿了一口,有些甜了。
“和好了?”她問。
徐南方點點頭。
宋瓷不說話,出了神,腦子里回想著剛剛周漾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
忽冷忽熱,真的很奇怪。
漸漸的,徐南方也感覺到,宋瓷有些不對勁,安靜的可怕。
“你怎么了?”她問
宋瓷怔了一下,眼前又晃過周漾的那雙眸子,漆黑一片,冷到極致。
像寒冰一樣,逼的人落荒而逃。
她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p> “你要的麻小。”宋瓷指了指桌上,問道:“宋鋼琴呢?”
徐南方坐在沙發(fā)上,帶起一次性手套,眼角有些紅,將包裝盒打開。
“沒在家嗎?剛剛還在?!彼辛艘宦暎骸八武撉??”
他沒出來。
往日只要徐南方一喚,或者宋瓷喊一聲,他就會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跑來。
宋瓷皺了眉,心底里騰起一陣煩躁。
許是剛剛門沒關(guān),他借此出去了。
街邊——
陰云遮住了整片天,天色暗沉沉的。
宋瓷有些急:“我去找?!?p>
w樹林兒
卡馬西平,鎮(zhèn)定作用,有治療躁郁癥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