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做出選擇
“可她為我賭過命的?!?p> 燕離止的一句話便將言煦南本來要勸阻的說辭全部都堵了回去。
聽到燕離止這話,言煦南笑了笑,他太了解自己這個這個好友了,他能這般說想必是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而他認定了的事情是沒有人能改變的了的。
“細算下來她救過我三次的,第一次是初見的時候她說,公子似是畫中仙,人生哪得幾回見,那時我便覺得那個從水中爬上船的姑娘很是有趣,和旁人不同?!?p> 燕離止說到這兒便笑了出來,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接觸他也明白了,楚歲歲很喜歡漂亮事物,無論是人還是其它什么東西。
“后來,也是她救我逃過了那場本來必死的刺殺。第二次你知道,她當時明明可以不淌我這趟渾水的,可是她還是冒死來救了我們,最后陰差陽錯的反到是害她受了傷,其實她特別怕疼的?!?p> “第三次,她不遠千里帶我尋醫(yī),讓我本來枯竭的生命有了新生,這一路上我安安穩(wěn)穩(wěn),她卻是頻頻受傷!”
燕離止本來沒有想要將這些心里話說出來的,他當然知道,若他想娶楚歲歲那么等待他的便是數(shù)不盡的麻煩,可是就像他說的,他是不會因為害怕麻煩就去放棄自己這十八年來唯一的喜歡的。
而他現(xiàn)在之所以將這些話說出來,只是為了向言煦南表達自己想要和楚歲歲在一起的決心,他要得到言煦南的支持,若說選擇了楚歲歲便是選擇了那條鮮血淋漓的道路,那自己是不畏懼走上那條路的。
“這我知道,那若是迎娶她的代價是奪嫡呢?”
言煦南嘆了一口氣,問出了那個自己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
“那我就受了這個代價?!?p> 燕離止說的輕松的讓言煦南有一種自己在問他今日吃什么飯菜的錯覺。
“那你這是決定要治眼睛了?”
雖然言煦南也知道以燕離止的性子很大程度上都會選擇去醫(yī)治眼睛的,可是他沒想到這么快燕離止便做出了選擇。
畢竟想要讓眼睛復明就意味著要將性命賭上,而且是堵在一個瘋子手里。
尹青黛剛才在楚歲歲還沒來之前,已經(jīng)給兩人說過了燕離止體內(nèi)導致他失明的蠱蟲的具體情況,也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治療的風險。
尹翠阮將至燕離止失明的蠱蟲藏于他體內(nèi)毒素的身后,只有將毒解了才能發(fā)現(xiàn)這個蠱蟲。
蠱蟲并不難治,可這件事情難在了尹翠阮同時將沒有任何毒素與副作用的母蠱種在了她自己的體內(nèi),若是尹青黛動手將蠱蟲逼出體內(nèi),那母蠱便會感應到子蠱正在遭受到迫害,也就等于了尹翠阮知道了燕離止體內(nèi)的毒素已解。
這相當于尹翠阮知道了她自己忍辱負重十八年煉制換命的解藥一夕之間廢掉了,她想救的人永遠也救不活了,那么誰也不知道在這種絕望的打擊之下尹翠阮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若是她因此報復燕離止將她自己體內(nèi)的母蠱弄死,那么燕離止體內(nèi)的子蠱也會瞬間猝死,這樣一來燕離止復明的機會便是沒有了,而且說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
尹青黛也說了,按照她對于尹翠阮的了解,很大程度上,尹翠阮是會這樣做的,尹翠阮一向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這些年過去了,恐怕會更加偏執(zhí)。
“你了解我的,我并不喜歡半途而廢?!?p> 燕離止點了點頭,給了言煦南肯定的回答。
“那尹夫人那里?”
言煦南小心翼翼的問道。
尹翠阮雖說十八年來一直居住在宮里,可是她一向是閉門謝客不與外界打交道,凈安皇也并沒有給她什么名分,可卻也護著她在宮里安穩(wěn)度日,所以尹翠阮算是凈安皇宮里一個不同尋常的存在,外人提起來,方便稱呼也就尊稱一聲尹夫人。
“你不會要去賭吧!”
言煦南看著燕離止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不可置信的問道。
“賭什么?賭她的母愛嗎?還是賭她心軟?”
燕離止還是那樣笑著的,可是言煦南還是從中讀出了絲絲悲涼和無奈。
他也是后來聽說的,雖然他知道尹夫人不喜歡燕離止,也知道,燕離止十歲那年突然眼瞎是因為尹夫人,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燕離止身上帶了十八年的弱癥不是病,而是他親生母親為了救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不惜給自己的兒子下毒,以求以一命換一命的法子養(yǎng)出起死回生的秘藥。
“我不會賭的,我舍不得死!”
燕離止收了自己臉上那抹習慣性掛出來的假笑,認真地說道。
“你想到法子了?”
聽到燕離止這樣說言煦南便放下了心來,他就說嘛!他認識的燕離止一向是穩(wěn)妥的,怎么會想著去賭呢!
“是,我已經(jīng)派人傳信回西京城了?!?p> “所以你準備?”
言煦南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既然不能賭,那么就得讓尹夫人不要有下手的機會。
“沒錯!”
燕離止朝著言煦南點了點頭。
“不是吧!你叫人去闖皇宮了?”
“頂尖高手,足夠讓她昏迷一整天?!?p> 燕離止對于尹翠阮的感情早就在這八年的黑暗中消失了,所以,對于他來說,他并不會對于尹翠阮客氣。
“不對?。∽詮哪闱逍盐揖鸵恢痹谶@里,你什么時候吩咐人回西京城了!”
言煦南有時候的重點總是很奇怪。
“你確定你一直在我身邊?”
燕離止玩笑似的問道。
“確定吧!”
被燕離止這一問言煦南有些懵了,難道他還出去過?他怎么不太記得了呢?
可是他越想越是記不起來自己到底有沒有出去過了,一時間言煦南都有些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記憶力有些退化了。
苦苦思索的言煦南當然是沒有看見燕離止嘴角那抹一閃而過似是狐貍一般狡猾的微笑的。
楚歲歲今天的心情不錯,根據(jù)沈陽初上報給她的數(shù)據(jù)來看,這場已經(jīng)有解藥,有預防藥的疫病已經(jīng)遏制住了,照這樣發(fā)展下去,想必很快他們就可以回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