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果茵絕口不提當(dāng)年的事,賢妃只知道有個靦腆儒雅的姑父,可惜早亡。
什么時候死的,怎么死的,一概不知。
韋臻挑了挑眉,也有些好奇了,韓青儒狡黠地擠了擠眼睛,亮亮的,韋臻看得一愣。
……
入了冬,卻還不是臘月天,楊果茵卻早早地披上了裘皮,即使如此,貼身丫鬟替她掀開簾子時,楊果茵還是激得一哆嗦。
丫鬟立刻把湯婆子遞了過去,掖好衣角,立在風(fēng)口,給她擋著風(fēng)。
楊果茵將嗓子里的癢壓了回去,攏了攏頭發(fā),款步跨進了安歌坊,繞過門口的屏風(fēng),香風(fēng)熱氣鋪面而來,楊果茵深吸一口氣,頓覺舒暢很多。
安歌坊的香不是那些男人最愛的甜膩的女兒香、胭脂氣,而是一種帶著青草薄荷的味兒,卻不叫人生寒,入了冬那股子清清涼涼的感覺就淡了,轉(zhuǎn)而是一種叫人舒心的暖,帶著點煙火的燥,卻不叫人惡心,只覺得暖。
候在門口的啞奴遞上水盆供人凈了手,又獻上干凈帕子和脂膏。
雙手抹了脂膏,楊果茵淡笑一聲:“你家這香膏哪里做的?出售嗎?這幾天抹著瞧著手是滑膩了些?!?p> 啞奴自然不會回答,楊果茵一笑,扭著身子走了。
門口的啞奴是后來瑾曦送過來的,啞但是不聾,樓上幾個大包廂都候著一個,入樓的兩個出口也候著一個,干的就是貼身伺候的活計,因為啞,所以叫人卸一點心房。
畢竟,沒人知道他們只是啞,卻能斷文識字。
短短兩三年,是怎么也培養(yǎng)不出這樣的啞奴的,韋臻不知道瑾曦在哪兒弄出這么些個啞奴來,也不打算知道。
那脂膏倒不是瑾曦送來的,是行武局順帶著走鏢時在江南買來的,又被漆澤拿去侍弄了幾日,制出來便送給幾個身份不低的夫人小姐試,自然是有人看得上有人看不上,可總有一兩個愿意試的,效果好,名聲自然傳出去了,慢慢地便有了進門凈手抹香膏的習(xí)慣。
不乏有人問來歷、討配方的,韋臻統(tǒng)統(tǒng)推到了韓青儒身上。世人眼里這個世子最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研究出個女兒家的脂膏來也只是嬉笑一聲竟然有這個天賦,其余人便是顧及著世子這個名頭,也不多問了。
不過這個香膏,漆澤是不許坊里的人用的。
這且不談。
這頭楊果茵剛上了樓,那頭韋臻已經(jīng)知道了消息,正好臺子上換曲子,韋臻親自端著糕點進了小雅間。
包廂里候著的啞奴都是女子,穿著青色裙裝,外頭的都是男子,穿著深灰色的短褐,挽簾子、遞茶點。
楊果茵不適應(yīng)有外人待著,但這些個啞女按摩的手藝不錯,也就躺著讓人侍候了,韋臻進來的時候,人正側(cè)躺在貴妃榻上,隔著薄薄的紗幔吃著早備下的茶點。
一進門,啞女就給楊果茵遞了個小信箋,寫明了掌柜想來打擾一下,問一句有沒有空。
貼身丫鬟把小信箋舉給楊果茵看,楊果茵饒有興趣地一笑,沒說好沒說不好。
乾北愚玖
我一開始就想寫青樓來著,怕不過審,硬生生改了,不考究,我說可以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