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石夫人對待韋臻冷淡得很，一副只是礙于情面的表情，而韋臻笑容溫雅，似乎并沒有被影響到什么。
康王府不賞名貴的百花，放在院子里的是一盆盆姿態(tài)百千的楓樹，正是秋風(fēng)濃烈的時候，滿目的紅楓讓這抹秋意更濃烈了，甚至沖散了一點女子們高高低低的笑鬧聲。
韋臻幾乎是一眼就愛上了這個地方。
不過她也沒忘正事，給留兒使了個眼色，留兒當(dāng)即會意，亦步亦趨地跟著韋臻，同時刻意放緩了呼吸凝神去聽四周在說些什么。
貴女們的集會，消息最是靈通的。
雖然有韓青儒時不時捎帶的消息，還有柒染定時的回報，但是都是些大消息，反倒是不起眼的消息還是這些地方更加靈通。
康王府的賞楓會王承欣自然也是到了，這時正和孫瑩窩在一處小亭子里說著貼心話。
余光似乎瞥見了一個有些不同的身影，話語一頓。
“縣主？”孫瑩疑惑地順著視線看過去。
但是視野中那一片空空蕩蕩，再遠些來來往往的小姐們也沒什么特殊的。
“嗯？”王承欣收回了視線。
“縣主看什么呢？”
王承欣皺了皺眉：“剛剛看見一個不像是小姐，下盤穩(wěn)健很少在女子身上看到，一時多看了兩眼?！?p> 聞言孫瑩嘴角一彎，也不在意：“應(yīng)該是哪家給找的習(xí)武的丫鬟吧。”
王承欣眉毛舒展了一點：“你說的有道理?！辈贿^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自安歌坊開張后，王承欣雖然也去了幾次，但是并沒有和韋臻再有什么旁的交集，幾個月過去，每日都能見到無數(shù)人的榮縣主對于這個曾經(jīng)很感興趣的甄掌柜竟是沒什么印象了。
孫瑩隨意起了個話題：“說起來今日沒看見胡大小姐呢?！?p> “胡苷綾？”王承欣的注意力很快落到這句話上，搖了搖頭，“我上次見她還是在安歌坊，將近月余了?！?p> 孫瑩托住下巴：“我也是呢，不過我沒有那么久，中秋那日見了。對了！我竟然不知道胡小姐的舞姿那么美呢！”
這件事王承欣也有所耳聞，壓低了聲音問道：“那日是不是……也來了？”
王承欣指了指皇宮的方向，孫瑩猛地點頭，悄聲道：“我父親不許我在外頭提及?！?p> 王承欣安撫地看了她一眼：“我懂……”然后說道，“宮里說，皇帝那日回去很晚才安寢呢。想來是胡小姐的舞姿驚人了……”
這話當(dāng)然是兩個小姑娘之間的玩笑，先不說皇帝的寢息能不能這樣隨口說，再說胡苷綾可是先皇訂下的皇帝兒媳，這話更不能亂說。
這話說出來，就該是會心一笑然后默契跳過，結(jié)果孫瑩的臉色卻變了變。
“怎么？”王承欣敏銳地察覺了她的變化。
孫瑩扯了扯嘴角，張了嘴準備說，又擔(dān)憂地閉上嘴，左看右看，看得王承欣都有些急了。
“你可快說吧，這兒就咱們兩個，我們從小認識，你有什么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