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
窗外的天已經慢慢的露出了魚肚白色,守在楊曉拂床邊的二夫人正打著瞌睡,坐在門口的冰荷也已經熬不住倚在門上睡著了。
楊曉拂躺在床上,微微閉上雙眼的她即使臉色蒼白,但容顏依舊,毋庸置疑。
窗外樹枝上的幾只鳥兒發(fā)出嘰嘰喳喳的聲音,偶爾還有些許樹葉漂落,安靜的湘厄院像是時間禁止了一般。
歲月可待。
這時,躺在床上的楊曉拂忽然睜大雙眼,桃紅色的輕紗帳印入她的雙眸,又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一面出現在她的眼前,她轉頭看了看正緊拉著她手的二夫人,便嘆了一口氣。
“我靠,”楊曉拂抽回了自己的手,原本以為在醒來回到現代,沒想到還是回到了楊府,還是以她熟悉的畫面。
楊曉拂忽然抽回的手驚醒了正打著盹兒的二夫人,二夫人連忙抬起頭見楊曉拂正雙頭捂著腦袋,高興的說道:“拂兒,拂兒,你可算是醒了,娘都快要急死了,”
門外聽見動靜的冰荷也醒了,她打開門開心的跑進來喊道:“小姐,小姐您沒事啦,太好了?!?p> 楊曉拂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真誠的眼神,低聲道:“我沒事?!彼氩煌?,既然從前的楊曉拂是從那里落水后醒來變成自己的,那按道理來說自己也可以以同樣的方式穿回去啊,為何不行呢?
見楊曉拂一臉苦惱,二夫人忍不住訓斥道:“拂兒,你昨天為何要偷摸出府,你可曉得身為楊府千金出府沒有大夫人的手令是要受家法的,而且三更半夜的你··你為何要去那狩獵場,又掉入了河中?”
面對二夫人拋出的一系列問題,楊曉拂根本沒有心情回答,此時的她心里十分郁悶。
她起身掀開被子說道:“想必冰荷都告訴你了,夫人干嘛還要問?!?p> 二夫人一愣,她驚訝的問道:“你···你喊我什么?”
楊曉拂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說道:“我喊你娘啊,娘,昨夜是誰把我從救起來的?”
楊曉拂記得當時她跳河時,身邊并沒有人,難道自己被跟蹤?
二夫人將那句夫人聽的是明明白白,但她改了口,夫人嘆了口氣也就沒有在說什么,便道:“是章殿下將你救回來的,”
楊曉拂滿臉疑問,張殿下?還有李殿下嗎?
見楊曉拂不解的看著自己,二夫人臉上毫無顏色,甚至有些失落,“章殿下是鄰國商丘國的三殿下章禹”
“章魚?怎么會有人叫章魚?”楊曉拂倒是忽然覺得章魚這個名字親切的很,只是楊曉拂不理解的是,自己跳河怎么會那么巧被這章魚救了,這也太扯了。
“胡鬧,堂堂商丘國的三殿下名諱豈能讓你在這非議。這若是讓旁人聽見,非得治你的罪?!倍蛉撕浅獾?。
商丘國向來與原夏國交好,所以三殿下從小便被送到原夏國學習原夏的本土文化,夏帝非常重視這位章殿下,還在帝都賜予府邸,怎么說也算半個原夏國人。
楊曉拂癟了癟嘴問道:“那這殿下為何忽然將我救起來,莫不是跟蹤我?!?p> 二夫人瞥了她一眼說道:“你以為你是何人,人家堂堂殿下會跟蹤你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
章殿下溫文爾雅,儀表堂堂是在帝都出了名的,如此優(yōu)秀的男子,自然也不會做如此無聊之事,但具體為何會救了楊曉拂,二夫人并不知,只知道是章殿下救了她。
楊曉拂自曉得自己沒有那個本事,便也沒有在說什么,但是有一點她覺得可能是自己當時剛跳下水便被這位殿下救了,所以才導致自己沒有穿越成功。
二夫人見楊曉拂陷入了沉思,便搖了搖頭對身邊的冰荷說道:“快去給小姐準備些早膳,”
冰荷答應了一聲后轉身離開。
可剛出房間門的冰荷,忽然一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臉上,生疼的很,冰荷抬頭一瞧見是管秋,連忙跪下說道:“管姑姑,都是我的錯,是我蠱惑小姐出府的,是我,不關小姐的事?!?p> 管秋不屑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冰荷說道:“你放心,丫鬟不能好好伺候主子,教唆主子出府的罪名我一會兒就會找你算?!闭f完一腳踹開了冰荷。
站在管秋身后的丫鬟們連忙拉起冰荷將她死死扣住。
聽見聲音的二夫人與楊曉拂走到門口,見是管秋,二夫人連忙上前說道:“管姑姑,二小姐她已經失憶,不懂得府中的規(guī)矩,無意冒犯,還請姑姑跟大夫人說說,饒恕二小姐吧?!?p> 二夫人站在管秋的面前委屈的說道。
但管秋并未心領二夫人這般低聲下氣,反而更加趾高氣昂,她雙手抱胸說道:“二夫人,您也來了這將軍接近二十年,如今也會說這般玩笑話,失憶?失憶就能隨意出府,就能自尋短見嗎?你知道在原夏國私自尋短見的罪名有多大嗎?”
管秋仰著頭,鼻尖直懟二夫人,說得夫人無言以對,她滿臉惆悵,終于還是讓她們知道了。
楊曉拂上前一把拉開二夫人,推開管秋生氣道:“你是誰?敢在這里大聲渲染?”
這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楊曉拂記得好像是大夫人身邊的丫鬟。
管秋笑了笑,“喲,二小姐是當真失憶了還是假裝不認識我了?”
管秋拍了拍肩膀說道:“我乃管秋,是這將軍府的管事姑姑,也是大夫人身邊兒的人,我的一言一行皆代表著大夫人,二小姐您有什么不服嗎?”
管秋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當年隨大夫人一道進了將軍府,后來被大夫人提拔為府上掌管所有丫鬟的姑姑,位分不小難怪如此囂張、
楊曉拂看不慣她那副賤嗖嗖的樣子,便道:“喲,那也不過是一個丫鬟,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丫鬟,盡然也敢在我的院子里動手打人?問過本小姐了沒有?”
管秋雖是下人,下人也分三六五等,她便是上上等,上了年紀是不錯。
管秋聽完楊曉拂的話后先是一驚,隨后便大笑了起來,笑聲里透著些許譏諷。
“看來剛剛二夫人說的沒錯,二小姐當真是失憶了,要知道從前的二小姐見了我呀,像是貓見了耗子,如今居然揚眉吐氣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