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苑中,一位姿容秀麗,風姿綽約的道姑,正在準備吃食,然后吩咐兩名侍女將已經(jīng)做好的先端上桌。
自從生下段譽,刀白鳳就離開了王府,在玉虛觀靜修,既是因為痛恨段正淳風流成性,拈花惹草,也是因為心頭難以言說的結(jié)。
至于說為什么又會回到王府,想來沒有那位母親能夠無視自己的孩子的思念,所以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刀白鳳為了兒子答應(yīng)回府,但是依舊在家修行,卻不和段正淳住在一處。
不一會兒,段譽和段正淳一起來到了王府后園一所僻靜的庭苑。
今天是他的生辰,也一家人團聚的時候。每年也就這時刀白鳳才愿意見段正淳一面,滿足兒子小時候許下的“一家人一起過生日”的愿望,平時間是不會見他的。
段正淳拉著段譽,邊走邊說道:“譽兒,該怎么說你知道的吧?只要你能說服你娘,你要什么爹都答應(yīng)你?!?p> 段譽道:“我哪一年沒勸過娘,但是都沒什么用。其實主要是爹你,你得用誠意打動娘。”
然而段譽心中卻嘆息道:“有的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這件事不是做兒子的不幫你,而是幫不了你??!”
段正淳笑罵道:“你這臭小子,是說爹的誠意還不夠嗎?”
段譽眨巴著眼睛,禮貌的微笑著,卻不言語了。
段正淳嘆息一聲,喃喃說道:“這是你娘在懲罰我,也是我該罰??!罷了罷了,至少你娘還沒離開我,誠意嗎?鳳凰兒,你想要的什么樣的誠意呢?”
隨即,父子二人一同到了玉虛苑,見了刀白鳳,一家人一起給段譽慶生。
飯后閑暇時,段譽說道:“爹娘,我已經(jīng)十歲了,可以學武了吧。”
刀白鳳微笑著看著兒子,心道:“轉(zhuǎn)眼間,譽兒已經(jīng)十歲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段正淳則笑著說道:“既然想學,那就學吧,也是時候了,不過學武功是很辛苦的,到時候你可不要喊累?!?p> 隨即,他又看了眼刀白鳳,只見她一臉追思,便又說道:“不過還是要聽你娘的,咱們家你娘最大?!倍巫u看著二人,笑而不語。
刀白鳳輕哼一聲,不自覺地瞥了段正淳一眼,段正淳一直在看著她,只覺得這一眼,仿佛又見到了當年那個宛若神仙妃子的鳳凰兒,一時間心旌搖曳,只覺得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她終究還是放不下的。
刀白鳳見兒子在這里,段正淳卻毫不顧忌,便故意打岔道:“同意就同意了,還說什么我最大,你能同意我便不能同意了。兒子從小就聰明,做事情專心專一。但是譽兒,學武切記求快,需得一步步來知道嗎?”
段譽認真的點了點:“娘,孩兒記下了?!?p> ……
第二天,段正淳就特地找了拳腳功夫扎實的傅思歸,給段譽講拳法,先打好根基再說。
“譽兒,從今天起,上午你就和你傅三哥學拳,下午為父教你段家心法,你什么時候練好了拳,什么時候就開始學我段家的一陽指?!?p> 傅思歸用的兵器是熟銅棍,拳法造詣在四大護衛(wèi)中也最為精深,所以讓他來教拳法,卻是最為合適。
傅思歸道:“公子,我學的是太祖長拳。我一邊講,一邊打,有沒記住的地方,我再給公子演練?!?p> 段譽客氣地回道:“那就麻煩傅三哥了!”
隨即,傅思歸開始演練講解太祖長拳。
“太祖長拳,為宋太祖趙匡胤所傳,故稱太祖拳。太祖拳法講究起如風,擊如電,前手領(lǐng),后手追,兩手互換一氣摧。其武學要領(lǐng)就在于囚身似貓,抖身如虎,行似游龍,動如閃電?!?p> 不一會兒,傅思歸就打完了整套拳法,問道:“公子,你記下了嗎,可有沒記住的?”
段譽先是穿越魔童世界,靈魂又經(jīng)歷龍蛋孕育洗禮,后又轉(zhuǎn)生而來,重重疊加使得原本的天賦悟性,本就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而后凝龍秘法入門,又加持了他的精神力和悟性。
是以,傅思歸只打了一遍,他就已經(jīng)都記住了。
他點了點頭說道:“我都記住了,我來打一遍,傅叔叔幫我看看哪里有不對的?!?p> 隨即,段譽從起手式開始,從前到尾打了一遍,然而這一遍卻已經(jīng)入了門。
拳法在他手中如行云流水般通暢,他的動作嚴絲合縫,極為平緩流暢,給人一種這才是太祖長拳的真正打法。
幾趟長拳打下來,敖丙精致的小臉上已經(jīng)遍布汗水,但他好似沒有半點感覺,依舊沉浸在拳法中,一遍又一遍地打拳,此時他的拳卻豁然有力,好似每揮動一拳,都能用上一身的力氣。
傅思歸看著段譽打拳,心中暗自贊嘆,“公子的天賦果真奇高,尋常初學者要達到這一步,至少也得一年才練得出來?!?p> 就這樣,兩個時辰如指間沙,悄然流逝。
眼看日上中天,太陽已經(jīng)變大了,練武場中的小小身影早已汗如雨下,浸濕了衣服,每每腳步落下都能看到一個濕漉漉的腳印子。
就在傅思歸將要開口制止時,只見段譽渾身一震,雙腿做馬步狀,收拳于腰際,大喝一聲“破”,雙拳祭出,猶如炮彈出膛,兩道凝煉的拳勁發(fā)出,頓時將兩個一人高的盆栽轟然炸裂。
隨即,他才氣沉丹田,收勢吐氣。
經(jīng)過一早上練拳,段譽感覺整個人都像活了一樣,精氣神明顯更加凝聚。
尤其是最后一拳,更是讓他酣暢淋漓,好像渴了許久的人,突然飲下了一口清泉,怎的一個“爽”字了得。
正當他轉(zhuǎn)過頭,準備用毛巾擦擦汗水,卻見傅思歸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
段譽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問道:“可有什么不對嗎?”
卻聽傅思歸說道:“公子果真天縱奇才。一個上午的時間,只憑這太祖拳竟然由內(nèi)而外,練出內(nèi)勁。要知道沒有內(nèi)功心法,尋常人想做到這一步難如登天。非得每日里勤修不墮,堅持數(shù)年都不一定有結(jié)果。”
尋常人想要煉成內(nèi)力,要是有好的內(nèi)功心法,最少也要一年苦功,每日里勤修不墮,才能感悟氣機,留住氣感,進而煉成內(nèi)力,然而段譽還沒有修煉內(nèi)功心法,卻只憑打拳就練出了內(nèi)力。
至少他從未聽聞,一個從沒練過武學的少年,只憑這最基礎(chǔ)的太祖長拳,兩個時辰就煉成內(nèi)力,這簡直是駭人聽聞,天方夜譚。
隨后已近中午,段譽就告別傅思歸,去配刀白鳳一起用了膳食,就回去安排人準備泡藥浴了,這據(jù)說是他們段家皇室的不傳之秘。
據(jù)說,乃是開國老祖段思平年輕時奇遇所得,每個段氏子弟從小都要泡這種固本培元的藥浴,打好根基,所以他們段家在江湖上才能一直經(jīng)久不衰。
說起這個,就得說說當今武林的武者水平了。
目前,江湖上并沒有明確的武學修為等級劃分,只有籠統(tǒng)的劃分為不入流,二流,一流,絕世,以及傳說中的先天境界。
想要知道武功高低,莫過于出手較量,誰強誰弱,一戰(zhàn)便知。
還有,就是名氣。正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所以自然是誰的名氣越大,自然就武功越高。
其實也還有另一種評判武功高低的標準。那就是誰年長,誰的內(nèi)力就強,武功就越高。
因為內(nèi)力這個東西是全憑人修煉而來的,沒有什么捷徑可走,當然不為人所知的北冥神功自然不在此列。
隨后下午時,段譽去找了段正淳,在被考較了一番經(jīng)脈理論,確定這些武學基礎(chǔ)已經(jīng)讓他熟爛于心,這才開始指點他修習內(nèi)功心法。
段譽依舊學得很快,只是在段正淳的看護下,走了一個小周天,就已經(jīng)能夠自行運轉(zhuǎn)內(nèi)力。
在運行了幾輪小周天后,段譽感覺到精神疲倦就停了下來。
練武,是煉精化氣的過程,而今年紀還小,所以不能多次運轉(zhuǎn)小周天,不然就會傷了自己。
隨后的時間里,段譽每天的功課就是上午練拳,下午練氣,完了后就練練字,彈彈琴,陪陪母親解悶,和朱丹臣朱四哥聊一聊詩文,日子倒是過得很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