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詹無言醉意明顯,話也開始多了。
他靠近墨即謹,手靠在桌子上撐著腦袋看著他。
“大人,你平日為什么戴面具呀?長得這么好,難道不應(yīng)該給人看嗎?”
面前之人雖然微醺卻還具有謫仙之氣,墨即謹?shù)淖齑轿P,卻見詹無言迷醉在他的笑容之中。
“我長得好?”
詹無言聽著墨即謹?shù)脑捳0驼0脱?,看著乖巧的點點頭。
“長得好看就要給人看的,可是你好像只給子虞看?!?p> 說完詹無言便趴下了,墨即謹無奈,看著他繼續(xù)喝酒,直到把一壇子都喝光了,他酒量很好,喝完臉也沒紅,此時詹無言的嘴巴動了動發(fā)出吧唧吧唧的聲音,他輕笑。
“這是夢見什么好吃的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魅惑,詹無言雙眼瞇起一條縫,忽然起身。
“是你??!你好久沒有出現(xiàn)在我夢里了。”
二人的距離不過一尺左右,墨即謹可以清晰感受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
“你……很想我?”
詹無言點頭,又搖頭。
“想,也不想。”
墨即謹伸手理了理他鬢邊的碎發(fā),問道:
“什么意思?”
久久沒有聽見回答,只見他雙眼迷蒙,一眨一眨,似是要睡過去,忽然他腦袋失重,眼見就要砸在桌上,墨即謹連忙用手一撐。
他一直知道詹無言臉小,但是他的手撐在他下巴上才知道,詹無言臉還沒他巴掌大。
“無言?”
輕聲喚他,沒有回應(yīng)。
墨即謹將他抱起,腳步忽然一頓,看了懷中的男人一眼,將他抱到床上。
撩開袖子,瞇了瞇眼,透出一絲危險的訊息。
“素常看著也不像是個警戒心強的人,這怎么睡著之后還會抓人命門?”
語罷,墨即謹看著自己被詹無言制住的手腕,嘆了一口氣,一并躺了下去。
他不是不能直接分開,只是分開后要么他手筋斷裂,要么詹無言手筋斷裂,斷筋之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說,它還沒法治。
何況,不分開正好,還能在他屋子里多待一會。
閉上眼就感覺到詹無言的動靜,他翻了個身,手臂忽然搭了上來,還在自己的胸膛上摩挲了兩下。
“嗯?又看見你了?!?p> 轉(zhuǎn)頭過去,那謫仙之人正笑著看他,想要開口,卻見他抬手在自己額間的朱砂點了點。
“是真的朱砂痣,本座還以為是假的,我跟你說哦,我認識一個人,他跟你一樣有這樣的朱砂痣,但是我只見過一次……兩次……三……”
說著說著忽然開始掰著手指頭數(shù)數(shù),墨即謹有些忍俊不禁,按住他數(shù)數(shù)的手。
“夜深了,該睡覺了?!?p> 謫仙之人抬眸看他,迷茫的雙眼透出一絲興奮。
“好,該睡覺了。”
說著他起身褪去衣裳,又趴到墨即謹身上扯他的腰封,墨即謹抓住他的手,問道:
“你為何褪我的衣裳?”
詹無言歪著頭不解的看他。
“我們第一次見面不就是這樣睡的嗎?那個時候是你給我脫的衣裳?”
他愣了,有些不知該如何回他,只覺得滿腦子都是那日夢中的場景,一把抓過詹無言按在床上,靠在他耳邊低語。
“你很想?”
詹無言抿了抿唇。
“有點,但是又怕?!?p> “為什么怕?”
“疼。”
他的聲音很小,但是墨即謹聽清了。
頓了頓,墨即謹松開了他起身躺下。
“下次吧,先睡覺?!?p> 詹無言見他閉上眼,應(yīng)了一聲也閉上眼,不多時就傳出平穩(wěn)的呼吸聲。
這時墨即謹睜眼看他,心道:這次先欠著,以后慢慢補。
翌日詹無言醒來的時候墨即謹早已離開,他錘了錘自己疼到欲裂的頭,回想了昨日。
他只記得自己跟墨即謹喝酒,然后……然后就沒有印象了。
“喝酒?”
看了看桌上的酒壇子,連忙沖過去拿起酒壇子倒過來,一滴都沒有。
“我……全給喝了?”
瞄到地上自己的衣服,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褻衣,他忽然想起溟鶴說過他酒品一般,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我……應(yīng)該不是在大冰塊面前脫的衣服吧?”
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在墨即謹面前脫的衣服,詹無言覺得自己有點不敢出門了,墨即謹?shù)奈葑涌删驮谒呐赃?,一出門就能見著。
“啊啊啊啊!”
將頭蒙在被子里頭悶悶的叫出聲來。
“閣主起了嗎?”
這時溟鶴的聲音從外頭傳來,詹無言一激靈坐直了身子,緩了緩自己。
“何事?”
門口的溟鶴看了看身邊帶著面具的男人,隨后朝著屋內(nèi)喊道:
“寺卿大人想問問閣主,昨日王家沒抄完,今日抄家您還要去嗎?”
“不去!”
溟鶴轉(zhuǎn)頭看著墨即謹,他有感覺墨即謹在聽見“不去”的時候身上的氣息變得有些可怕,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他確信不是錯覺。
只見墨即謹轉(zhuǎn)身就走了,溟鶴有些云里霧里,按理來說詹無言是一定會去的。
他家閣主看似謫仙不問世事,其實就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要知道詹無言隨身帶的瓜子都是他溟鶴炒出來的。
聽到外頭遠去的腳步聲,詹無言才開了門出來。
“閣主,你為什么不去???”
白了溟鶴一眼。
“我愛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多嘴,給我去炒二十斤瓜子!昨天瓜子吃完了,順了王家的瓜子,那是個什么味,難吃的很!”
二十斤瓜子!
溟鶴很想拒絕,但他看得出來自家閣主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不敢討價還價,只能應(yīng)下。
“回來,打水,本座要洗漱?!?p> 已經(jīng)快要走到院門的溟鶴被詹無言叫了回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家閣主的臉有些許紅。
“閣主可是病了?臉怎么這么紅?”
他這話一說,詹無言瞪了他一眼,立即開口趕人。
“滾滾滾!今天話怎么這么多,不用你打水了,炒你的瓜子去,給我多炒十斤,三十斤瓜子,明天拿過來!”
“???”
一出聲就看到詹無言飛鏢似的眼神,身子一縮。
“我現(xiàn)在就去炒瓜子?!?p> 說完他就跑了,跑的還想著今兒的閣主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