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酒,來點兒?
“沈總會不會是故意的,會不會那個女生找不回來了,或者找到了卻不肯跟他在一起,于是沈總就找了個跟那個女生很像的你,又或者是,你有沒有什么孿生的姐妹,但是你不知道的?”
葉雅然充分發(fā)揮自己的想象力,最后一句話,把歡喜逗笑了。
如果是平時,她肯定會順著葉雅然的話承認她還有個孿生姐妹,跟她逗趣,可她今天沒有這個心思。
歡喜解釋道:“我母親養(yǎng)一個也是養(yǎng),養(yǎng)兩個也是養(yǎng),我要真有個孿生姐妹什么的,我母親怎么可能把她拋棄只留下我呢?不管怎么樣,沈叔叔把我當成什么,那都是他的事,但是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是他心里的那個人。我自己知道我是誰,這樣就夠了?!?p> 見歡喜說著眼淚又要往外流,葉雅然趕緊哄她道:“小可憐,乖,不哭了,眼睛都哭腫了。不管怎么樣,爸爸都在?!?p> 葉雅然拍著她雙A景區(qū)的胸脯,占著歡喜的便宜。
“去一邊兒去。”歡喜推了她一把。
葉雅然又想到什么,對歡喜道::“對了,沈總說讓你醒了給他打電話。”
歡喜這才拿出自己的電話,發(fā)現(xiàn)有三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沈妄城。
她重新將手機扣在桌子上,眼不見為凈。她搖了搖頭,“不回?!?p> 縱然葉雅然總是在故意逗她開心,說些不著調(diào)的話,可有一句話卻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了歡喜的心上。
沒錯,沈妄城那么聰明,怎么可能會認錯人,何況是惦記了六年的人,日思夜想地琢磨著,再怎樣也不可能認錯人。
既然不是認錯人,那就是有意而為之。
“不哭了?”葉雅然問道。
歡喜的情緒徹底平靜了下來,然后隨之而來的就是異常的清醒。
“不哭了,不管怎么樣,我知道我是誰就夠了。我們……去嗨?”
葉雅然被歡喜逗笑了,左右歡喜向來比她是心大的,比小強還堅強。
要不是這次哭得她束手無策,她才不會這么多余地擔心她,陪著她瘋就是了。
“這么早,酒吧還沒開門啊。”葉雅然努力思索著羅城可以去的酒吧,這天還亮著呢,哪里會有酒吧開門。
“那……唱歌去算了。”
“成!”
*****
兩個人手挽著手,來到了夜色KTV.
歡喜看著裝修富麗堂皇的KTV,進進出出的居然都是退休過著晚年生活的大爺大媽?!
“這什么情況,怎么我五年沒來這種地方,現(xiàn)在的消費人群跟過去跨度這么大了?”
葉雅然對前臺服務(wù)員說了聲“開個大包”,隨即就被歡喜的話逗笑了。
“早就這行情了。白天嘛,上班上學的都不會來,就大爺大媽有時間,所以KTV現(xiàn)在好多都針對這些退休人群推出白天的唱歌套餐,唱一天還可便宜了,畢竟貴了,大爺大媽們也不來,都去廣場跳舞了?!?p> 歡喜點頭,“也對,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做誰的買賣不是做呢?!?p>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跟著服務(wù)人員來到了她們開的包廂。
“雅然,你也真是夠奢侈的,就兩個人,你也開這么大的包廂,嘖嘖嘖,真是浪費。”
沒等葉雅然回她,蹲在地上給麥克風套套子的服務(wù)生搶話道:“姐,這房間大了,唱著才敞亮?!?p> “別亂叫姐,我說不定沒你大呢?!北緛硇那椴藕靡稽c的歡喜,看著服務(wù)生接近三十的臉,心情又跌回谷底。
葉雅然點了一堆吃的后,試探著問歡喜,“酒,來點兒?”
歡喜點頭,葉雅然輕車熟路地拿著菜單說了一堆她壓根聽不懂的酒名,歡喜也不管她,開始點歌。
她真不想承認,上一次唱KTV,也是跟著葉雅然,那時候還上高二,六年前。
六年前……怎么又是六年前。
現(xiàn)在歡喜聽到六年前這個數(shù)字,她就胃疼,一陣陣的反著酸水。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坐在點歌臺前,陷入一片茫然。
現(xiàn)在流行什么歌曲,她壓根不知道,想來想去,點了一首《盛夏的果實》。
悲傷的音樂在KTV響起,歡喜跟著節(jié)奏開口,心下一片苦澀。
這歌詞寫的是真好,我要試著離開你,不要再想你,雖然這并不是我本意……
是啊,沈妄城故意把她認錯,如果她當面揭穿他,她是不是最終的結(jié)局就是黯然退場。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她會恨沈妄城嗎?她不知道。
歡喜也想問問自己,可卻問不出來答案,怪就怪她動了情。
一首歌曲結(jié)束,葉雅然坐在沙發(fā)上,也不知道應(yīng)該對歡喜說什么。
她站起來,想了想,點了一首《酒醉的蝴蝶》唱了起來,她現(xiàn)在只想逗歡喜開心。
這歌也是絕了,大屏幕放出來的MV居然還是一群阿姨在跳廣場舞!
歡喜現(xiàn)在相信葉雅然說的話了,為了開拓市場,KTV都已經(jīng)開始迎合大爺大媽們的口味了。
葉雅然光唱這首歌已經(jīng)滿足不了她的獵奇心理了,她甚至跟著大屏幕里的阿姨們跳了起來,副歌部分還要拉著歡喜一起跳。
倆人正跳的起勁,包廂的門被推開。
“姐,您點的果盤跟酒?!狈?wù)員推著餐車走進來,很快,桌子酒被擺滿。
葉雅然拿著麥克風,沒喝酒卻醉了似的,沖著進來的服務(wù)生喊道:“都說了,讓你別叫姐,我們年輕著呢?!?p> 服務(wù)生笑笑,退出了房間。
房間門還沒關(guān)上,葉雅然就繼續(xù)唱了起來,“怎么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歡喜分明在即將離開的服務(wù)員臉上看到了憋笑的表情,有點丟人。
一首歌曲結(jié)束后,葉雅然放下麥克風去看歡喜,在包房昏暗的燈光下,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好像高興一點兒了,沒有之前那么喪了。”
“當然了,你葉大小姐不顧形象的在這哄我開心,我再不高興點兒,豈不是太不識抬舉了?!?p> “那還等什么,把酒言歡吧。”
說罷,葉雅然拿過杯子,從冰桶里夾出幾個冰塊放進玻璃杯中,拿著度數(shù)極低的果酒倒進了杯子里,遞給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