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亡初體驗
路明非坐在后座上，用力握了握拳頭，卻感受不到經(jīng)歷了尼伯龍根計劃之后那種力量感了。
“居然連我的體質(zhì)也回到了這個時候嗎……那我拿什么救小怪獸？”
路明非內(nèi)心不禁有些慌亂，那時的自己可以說是一無是處，當(dāng)然他那時還有小魔鬼，能力可以說是在零和一百9挺好吧，至少不是一個人。
他記得等下就會有日本警視廳的人沖出來對著他們突突突，至于原因好像是因為烏鴉和夜叉把警長的情婦拉去做了女體盛。
現(xiàn)在這個身體沒有了小魔鬼脆的就像是一張紙一樣，經(jīng)不起任何的攻擊，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下來才是要緊事，于是他彎下腰，這樣就可以隨時提防警視廳的襲擊。
果然拿到了劇本的男人就是不一樣，路明非不禁感嘆起自己看小說時的上帝視角估計就是這感覺。
“你……在干什么？”源稚生通過后視鏡看著彎著腰，胸脯貼著大腿的路明非，滿臉不解的表情。
他這個姿勢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整整五分鐘了，一直沒有動過。
“系鞋帶?！甭访鞣枪首麈?zhèn)定。
系鞋帶已經(jīng)用了整整五分鐘，可能是把鞋帶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源稚生心說他已經(jīng)無聊到這個地步了嗎?還是跟他聊聊天吧，畢竟是一個沒有什么經(jīng)驗的新人，初來乍到應(yīng)該是很緊張的吧？
雖然本部那邊說是學(xué)院的精英，但是好像并沒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如果一定要說一個，那就是比較逗比。
于是他轉(zhuǎn)了轉(zhuǎn)頭，想和路明非聊聊天之類的，突然無意之間瞄到了路明非腳上的那雙木屐。
源稚生默默的轉(zhuǎn)過頭去，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日本分部和芝加哥卡塞爾本部不和了，要是本部的精英學(xué)員全是這樣的話，估計誰也不會認(rèn)可。
車還在開，但是路明非認(rèn)為的警視廳突襲遲遲未到，大概又過了那么幾分鐘，他已經(jīng)腰酸的不行了。
“我透。”路明非惱羞成怒暗罵一聲，可能是劇本拿錯了，警視廳到現(xiàn)在都一直沒有出現(xiàn)。
路明非坐起來，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和腰，這種感覺不知道多久沒有體會過了，自從尼伯龍根計劃改造過他之后，感覺渾身沸騰著龍血，連骨骼也是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可以試著模擬源稚生的龍骨狀態(tài)。
什么腰酸背痛跌打損傷，根本就不會有，無論是多重的傷，只要不死，基本就可以恢復(fù)過來。
真是孱弱的身體……果然是只有經(jīng)歷過強大才知道弱小的痛苦，怪不得人人都在努力的變強，只有他在頹廢。
“哦，對了，差點忘了?！?p> 源稚生從身邊拿出一份像是合同一樣的東西，然后遞給了路明非，“請你簽一下字?！?p> “這個文件是遺體處理方案，我們會將你的尸體空運回故鄉(xiāng)?！?p> 這下你該知道了吧，這可不是兒戲而是真的會死的哦？！源稚生通過后視鏡看著路明非的表情，想要看到他突然大驚失色或是恐懼退縮。
路明非接過這個日語寫就的合同，細(xì)細(xì)琢磨了一下，他倒是沒有怎么學(xué)過日文，只是通過一些番劇了解了類似于歡迎回家或是歐尼桑，一抹多等等容易的詞語。
但是還是憑借著一點點日文基礎(chǔ)和殘余的記憶，看出這是什么，根據(jù)上面什么“死”，“遺體”，“航運”突然想起來這是那個遺體處理方案。
“問一下我的遺體算是物品還是算乘客?。磕鼙ｕr嗎？”路明非拿過那只筆，然后在上面刷刷的寫上自己的名字，“日本分部果然面面俱到呢?！?p> 源稚生不知道怎么回答。
“黑色悍馬車上的人注意了！我們是神奈川縣警察，你們涉嫌暴力犯罪，立刻停車接受檢查！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否則即刻開火！”
遠(yuǎn)處的鹽堿地里突然傳來擴音器的聲音，路明非暗道大事不妙，該來的還是來了，他立刻低下頭，彎下腰，但是很不巧的，一顆子彈徑直打碎車門，然后穿進(jìn)路明非的腦殼。
鮮血飛濺，路明非的瞳孔瞬間放大失去高光，這是重型狙擊槍雷明頓700的一槍，日本警衛(wèi)最強火力，一槍下去估計就是頭牛也要死在這里。
“混蛋！這是怎么回事！”源稚生一臉震驚的看著被擊中的路明非，瞬間暴怒，狠狠的將自己的衣服撕裂試圖為路明非止血，但是顯然為時已晚。
櫻更是大驚失色，這一槍來的太突然而且明顯有所準(zhǔn)備，讓櫻這個女忍者都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路明非身子顫抖著，劇烈的痛苦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但是他還是堅持著沒有咽氣，并且用盡全身力氣，像是想要開口說話。
“你想說什么？”源稚生因為極度的暴怒，一雙黃金瞳如同燃起金色的火焰般閃耀，像是一只古奧森嚴(yán)的巨龍。
本部的人剛剛到分部的地盤就直接被襲殺，這讓源稚生勃然大怒的同時又深感自責(zé)，剛才那些警衛(wèi)，他絕對不會讓他們活著一個走出去！
“我……”
路明非張了張嘴，聲音卻極小到幾乎聽不見，源稚生強忍著怒意湊到他的嘴邊，想要聽清楚他的遺言。
“我……透。”
源稚生：“？？？”
“嗡——”
正當(dāng)路明非咽氣的那一刻，他身邊頓時有黑光閃動，然后瞬間變大擴張成了一個深淵般的洞，將他吞噬進(jìn)去。
“嗡——”
路明非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之前那架來時的飛機上了，身上穿著那件印花和服，旁邊依舊是繪著白鶴與菊花的紙傘。
他咽了口口水，心臟狂跳不止，瘋狂的喘息著，捂著胸口冷汗直流。
剛才的死亡是那么的真實，子彈直直的打進(jìn)腦袋的感覺卻不那么明顯，因為子彈產(chǎn)生的高熱一瞬間就燒毀了路明非的神經(jīng)中樞。
路明非顫抖著手，輕輕的觸摸了一下頭顱那個被擊中的地方，但是卻是完好無損，完全沒有被擊中過的感覺。
但是就在剛才，他還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死亡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堵無形的墻壁將你與這個世界分割開來，無法觸摸，無法感知，無法控制。
簡單來說，就是“恐怖”。
任何人都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的，也沒有經(jīng)歷第二次的機會的“恐怖”，像是從地獄的邊境踱步一圈之后回到人間。
機師看著像是心肌梗塞了一樣的路明非，心想原來S級混血種還會因為心腦血管疾病而困擾么？他尋思著自己這次飛機開的相當(dāng)安分?。?p> “呼——”路明非劇烈的喘息著，臉色蒼白，這次屬實被嚇得不輕，沒想到遺體空運這么快就起了作用。
“你沒事吧？你身上有帶了速效救心丸么？我?guī)湍隳??！?p> 機師一臉郁悶的看著臉色慘白的路明非，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青年就有心腦血管疾病他還真是聞所未聞，但是要是路明非死在他的飛機上，那無疑就是他的責(zé)任了。
“不用了不用了。”路明非給自己順了順氣，突然想起小魔鬼的話語，無論自己死多少次，如果沒有改變想要改變的結(jié)局，那么后果將會是一直留在這個言靈里，無法逃離。
還好居然這個言靈還有讀檔模式，自己也是從新回到起點，這個世界的確有些許細(xì)節(jié)在改變，但是只要他能一直復(fù)活的話，那么他終究會成功救出小怪獸來。
路明非向機師點頭致意，然后拿起傘和口香糖，顫顫巍巍的下了飛機。
“本部的兄弟帶了打火機么，借個火……”源稚生端坐在那輛悍馬的保險杠上，身邊是他的美女秘書，矢吹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