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下朝出宮的血衣侯看到站在外面等候的白甲軍,臉色頓時一沉。
“怎么回事?”
“啟稟侯爺,一個時辰之前,您的寢房下面發(fā)生驚天震動,隊長命我前來稟報。”那白甲軍的士兵連忙拱手道。
“什么?”如悶雷般的聲音響起,臉色發(fā)黑的姬無夜從一邊走來,他看向臉色同樣難看的血衣侯,沉聲開口,
“會不會是?”
雖然姬無夜沒有說完,但剩下的內(nèi)容二人都心知肚明。
“咦,大將軍和侯爺怎么站在這里?”就在這時,韓非的聲音恍然間響起來,姬無夜和白亦非轉(zhuǎn)身,便見一襲紫衫的韓非踏步而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
“九公子,你很好?!笨粗n非,白亦非輕輕開口,尖細(xì)的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冷光,身上有著恐怖的寒氣閃過。
說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韓非,拂袖便走。
“侯爺他這是?”韓非看了一眼白亦非的背影,疑惑的看向姬無夜。
“哼,韓非,別裝了,這次算你厲害,咱們走著瞧?!奔o夜冷哼一聲,恨恨的看了一眼韓非,轉(zhuǎn)身離開。
“到底怎么回事?”這下子,韓非是真的懵逼了,這次在朝堂上,好像一直都是他在挨罵吧,怎么搞的自己好像坑了他們一樣。
“那是,白甲軍?”忽然,韓非的目光瞥到跟在白亦非后面的白甲軍,目光頓時一凝。
“莫非,凌兄已經(jīng)得手了?”想到一個可能,韓非眼中猛然一亮,心中振奮。
心里想著,韓非連忙喊來馬車,向紫蘭軒而去。
一刻鐘后,馬車停在紫蘭軒前,韓非急忙下車,一路來到頂層的天字二號房。
這里,已經(jīng)成了幾人固定的聚會場所。
“可是很少見到公子這般心急啊?!笨粗n非火急火燎的奪門而入,紫女嘴角微挑,打笑著說道。
看著紫女和凌塵端坐在橫塌上,不動如山,韓非心里頓時明白過來,也跟著笑了一聲,叫苦說道,
“由不得非不心急啊,今日早朝,非可是被父王好一頓罵啊,再不救出太子,恐怕就真的要被責(zé)罰了?!?p> “唰……”
“由此可見,你的父王,是多么的昏庸無能?!?p> 房門再次打開,一臉淡漠的衛(wèi)莊走進(jìn)來,冷聲開口道,
“天澤已經(jīng)找到了,在新鄭城外的一座山谷中,明日傍晚進(jìn)行交易。”
“如此甚好?!表n非高興的說道,渾不在意衛(wèi)莊之前大逆不道的話。
畢竟,相處了這么久,大家對各自的性格秉性已經(jīng)很了解了,韓非知道衛(wèi)莊看不起自己的父王,甚至想讓自己替代他,可惜,他做不到。
對不起了,衛(wèi)莊兄,我會嘗試著用自己的方法使韓國強大起來,逼父退位,終歸于禮不合。
……
大將軍府。
“蠱母被拿走了,這下該怎么辦?”姬無夜心中憤懣不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聲說道。
“天澤一旦得到解藥,就會失去控制,到時候,不僅傷不了別人,恐怕還會將矛頭對準(zhǔn)我們?!蹦f在一旁開口道,
“另外,蓑衣客傳來消息,無雙鬼越獄了,似乎是被人故意放出去的,應(yīng)該是流沙所為,他們想要通過無雙鬼找到天澤?!?p> “侯爺,你也說個話吧,這事到底要怎么做?”姬無夜面帶不滿,看向站在陰影中的血衣侯說道。
按照他的意思,根本就不應(yīng)該放天澤出來,當(dāng)初血衣侯執(zhí)意堅持,結(jié)果造成今天的局面。
“呵呵,將軍莫急,此事還不到最壞的時候,亡羊補牢,猶還不遲?!边@時,一旁的翡翠虎笑呵呵的開口。
“天澤即便是得到解藥,也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有侯爺?shù)娜О准总娫?,他們只要現(xiàn)身,就哪也逃不了,相反,此刻,我們最應(yīng)該謹(jǐn)慎的,是流沙?!?p> “流沙?”姬無夜皺眉。
“不錯,流沙的人這兩天忙里忙外,先是潛入侯府盜走蠱母,又派人放走無雙鬼,探查天澤下落,他們的心思,不只是營救太子那么簡單。”翡翠虎眼中閃過幾道精光,開口說道,
“依我看,他們是想幫天澤一把,解開困在他身上的枷鎖,如此,天澤必定會一心對付夜幕,而流沙的人,就可以坐山觀虎斗了。”
“的確如此,天澤體內(nèi)的蠱蟲一解,積攢了十年的仇恨一朝爆發(fā),必定會死了心的對付將軍和侯爺?!蹦f說道。
“往更壞的地方想,流沙很可能會與天澤結(jié)盟,聯(lián)手對付夜幕?!濒浯浠Ⅻc頭說道。
“那該怎么辦,難道我們就看著他們結(jié)盟?”姬無夜憤怒的說道。
“將軍別急,依我看,他們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天澤,也不一定完成了交易,不論是交換太子,還是結(jié)盟,都要由韓非出面完成,因為這是他的任務(wù)?!?p> “而韓非剛剛下朝不久,我們只要死死的盯著他,跟著他找到天澤,再一舉將其消滅便是?!?p> “那個時候,太子仍在,流沙的人不能出手,單憑天澤他們,是跑不了的?!濒浯浠⒀壑袔е廁v的笑容,開口說道。
“有道理。”姬無夜點頭說道。
“這還得辛苦侯爺一趟?!濒浯浠⒖粗潞钫f道。
“我知道了?!卑滓喾敲鏌o表情,一口飲盡杯中的血液,眸中充盈著冷冽的寒光。
當(dāng)即,姬無夜讓墨鴉給蓑衣客傳信,讓夜幕的人死死的盯著紫蘭軒。
傍晚時分,喝的爛醉的翡翠虎從姬無夜的府邸離開,坐著馬車一路出了新鄭城,向城外的翡翠山莊而去。
“啊……”
走著走著,車外忽然響起道道慘叫聲,又在一瞬間歸于平靜,馬車,也隨之停了下來。
昏昏欲睡的翡翠虎心頭一緊,驚出來一身冷汗,額頭上也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渾身的醉意霎那間消失不見。
所有的聲音仿佛在一瞬間被抽離,只剩下無邊的靜寂。
“咕咚……”
喉嚨滾動,翡翠虎顫抖著手掌掀開馬車的簾子,一道黑影砰的一聲倒了進(jìn)來。
翡翠虎驚恐望去,心中頓時一沉。
那是趕車的馬夫,同時,也是夜幕中的頂尖殺手,一位有著先天七重實力的武道強者,可是,這樣一位強者,竟然被人一劍封喉,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而且,保護(hù)在他周圍,可不僅僅這一個人,還有三個同等級的殺手,可是他們,卻一道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如此,只有一種可能。
出手的人,是宗師。
翡翠虎的心徹底沉下去,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
能在這個時候?qū)Ω端?,一只手都?shù)得過來,而宗師,更是只有那三個人。
“砰……”
這時,隨著砰的一道聲響,馬車頓時四分五裂,顯露出坐在里面的翡翠虎。
“是你?”翡翠虎抬眸遠(yuǎn)望,眼神驟然緊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