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為何
啞巴對送葬人笑笑,將手中冒煙的銃隊準了艱難的往森林中爬的中年人,扣下扳機。
中年男人的身體,在地上彈了一下后靜止不動,代表了生命的血液流出,沁濕了大地。
女青年反應(yīng)過來,一聲尖叫刺破夜空。
盡管意識模糊,但是,兩聲銃的響聲十分巨大,他聽清楚了,看來,兇手選擇繼續(xù)殺人??墒?,誰開的銃?打死了誰?這些,送葬人并不清楚,他掙扎著想要起身,但是,女青年沒安好心的給他盛的最多,即使他體制遠超普通人,卻也難以擺脫毒素的影響。
他的眼前,似乎是開銃的人的腿部,送葬人嘗試抱住啞巴的腿部,卻被啞巴輕輕躲開了,啞巴指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自己的聽力很好,不管送葬人有沒有看到,啞巴持銃走向女青年。
女青年驚恐萬分,但是咬牙站起來,死死的瞪住啞巴。
弟弟死了,中年男人也死了,更讓自己痛心的是,是自己給了這個殺人魔機會……
啞巴有殺死成年女人的機會,可是中年男人沒有懷疑他,自己其實也沒有懷疑到啞巴,一開始提到啞巴,還是為了給自己的弟弟打掩護。為什么自己和中年男人都沒有懷疑啞巴?
答案很簡單,因為在自己和中年男人的眼光里,是習慣忽略了啞巴的。他從不說話,因為他是啞巴,因此,忽略他就成了眾人的日常,啞巴好像識趣一樣,也不參與眾人的談話,倒是和壞脾氣的老太太,神經(jīng)兮兮的男人比較接近。
早就該明白了!喜歡和那兩個人呆在一起,啞巴,怎么會是一個正常人呢?現(xiàn)在看,啞巴一定是一個心理變態(tài)的連環(huán)殺人犯!利用迷倒了所有人,不止如此,他還要殺了所有人!連幫助過自己,也幫助過他的送葬人先生,此刻也倒在地上,現(xiàn)在,啞巴走向自己,毫無疑問,是想先殺了自己。
“你不會如愿的,你這個沒良心的變態(tài)!逃亡的路上,我還以為被感染是一件毀滅性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看來,更像是一個保險?!?p> 女青年抬起手,一團火焰在她手上靜靜地燃燒著。
自己相依為命的弟弟凄慘死在自己面前,強烈的刺激,就像是嬰兒的第一聲啼哭一樣,女青年發(fā)掘了自己作為感染者的新本領(lǐng)。她咬牙道:“我不會讓你好死的,被火燒死就剛好是一種痛苦的死法!”
女青年揮手,好像甩出一顆乒乓球,手中的火焰射向啞巴,啞巴一側(cè)身就躲過了,女青年心里猛地一緊,自己真的能對付啞巴嗎?
啞巴低頭,看著地上的落葉,女青年打出的火球點燃了一顆樹的樹干,入夜的森林多了一處顯眼的光亮,比月色耀眼得多。快要入秋了,有些樹的葉子已經(jīng)發(fā)干了,借著火光,啞巴踩著地面上的幾片黃葉,走向女青年。表情就好像一個孩子,突發(fā)奇想,一定要踩著地磚的縫隙,或者一定不能踩著地磚的縫隙前進。
女青年看著一步步走近的啞巴,慌亂之際,又是幾顆火球甩出,都被啞巴踩著黃葉的同時,輕而易舉躲過,女青年猛地發(fā)覺,啞巴已經(jīng)走到自己的身前了。
啞巴沖她一笑,銃口頂住了女青年的下吧,女青年汗毛炸立,不敢輕舉妄動。
啞巴把銃口往上抬,路過下巴尖、嘴唇、鼻尖、眼睛或者說眉心,女青年感覺,那黑洞洞的銃口好像要捅進自己的眼睛里一樣,沒有開火,可是自己的已經(jīng)魂好像要被銃口吸走。
最后,對準了女青年的眉心。
啞巴抓住銃口,用力掄,銃尾重重的砸到女青年的臉上,女青年身子一仰,倒在地上。
她拼命地呼吸著,原本還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現(xiàn)在每呼吸一次空氣都帶著火辣的疼痛與暈眩感,但她依舊拼命地呼吸著。
啞巴蹲下,盯著她的眼睛,好像在等待著一個回答,但他沒辦法提問,因為他是個啞巴。
女青年緩過神,看到視線中啞巴的身影,怒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瘋子!你準備把我們都殺光嗎?我們哪里得罪你了?還是說你本來就是一個陰暗的心理變態(tài)的家伙?”
啞巴沉默著,有些失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得到回答,抬起了銃,對著女青年開火。
送葬人掙扎著起身,慢慢站穩(wěn)。
他開火幾次?殺了幾個人?送葬人心急如焚,啞巴朝他走來,卻丟下了銃,擺出了一個格斗的姿勢。
好像是拉特蘭特殊部隊徒手格斗起手動作,他學我的?什么時候?qū)W會的?
雖然因為不能說話,所以經(jīng)常被忽略,但很明顯啞巴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在短時間內(nèi)學習了送葬人的格斗術(shù),甚至通過觀察察覺到女青年的意圖,丟下了使人昏迷的果實,促成了現(xiàn)在的一幕。
然而其余逃生者們僅僅因為他是個啞巴,就把他的這份能力忽略了。
對于現(xiàn)代啞巴所擺的招式送讓人十分熟悉,一眼就能看出破綻,下意識一拳打出,可事實上速度慢的出奇,啞巴立刻變招,避開拳頭,提腿猛擊送葬人的腹部。
送葬人腹部一緊,疼痛刺激的他甚至有幾分清醒。
以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即使他的格斗經(jīng)驗遠不如我,我也很難取勝。送葬人立刻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身體像灌鉛,大腦像進了水,送葬人就像一臺生銹的機器一樣,無論原本的功能有多么優(yōu)秀,也難以應(yīng)付眼前這弱小的敵人。
雖然很不甘,但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來說,眼前這個格斗技初學的逃生者竟然已經(jīng)是一名危險的敵人了。
啞巴擺回了起手式,看著眼前的送葬人,似乎在等他緩過神。
他到底想干什么?送葬人心里開始疑惑。
如果他想要把所有人全部殺死,那么只需要給我一槍,他才剛剛就可以了解我的生命,即使紅云和大灰回來,在他手持銃的情況下,情況也是危險萬分。
可他卻把手里的銃丟下了,難道他的目的不是把我們?nèi)繗⑺溃?p>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設(shè)法制服他,經(jīng)驗在這種狀況下已經(jīng)毫無用處,必須超出經(jīng)驗也必須超出招式,才有制服他的希望。
穩(wěn)住身形與腦海中的昏沉感,全力對抗,送葬人再次朝啞巴出拳,一拳打出,啞巴側(cè)身閃避,送葬人與啞巴更近一分,連續(xù)兩拳三拳!
拳速相當之慢,甚至比剛剛還慢,普通人都可以閃避,啞巴甚至沒有下意識的還手,而是在疑惑送葬人的行為。
還以為你會使用更加有力的進攻呢,是撐不住毒性了嗎?
還真是隊友害死人,要不是她給了你那么一大碗,我的計劃也不會這么順利吧?,F(xiàn)在看來,送葬人先生喝的最多,卻是最清醒的,還真要多謝她,人和人的體質(zhì)真的是不同的,假設(shè)送葬人稍微少喝一點,現(xiàn)在自己都不會這么輕松。
但也有些可惜,事實上,送葬人先生少喝些也好,我想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強,最好不要比一般人弱,這樣我就滿足了。
這樣想著,啞巴卻猛地一驚,送葬人呢?
在自己的視線中,送葬人忽然消失了。
經(jīng)過連續(xù)的出拳接近,送葬人此時已經(jīng)幾乎和啞巴貼在一起,對于啞巴一個從未經(jīng)過實踐的新手來說,送葬人忽然闖入了他的視線盲區(qū),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送葬人雙手鎖住啞巴,接下來,不需要快速與精度,只需要全力以赴的發(fā)力!
送葬人肩膀上頂,啞巴離地,被狠狠的抽了起來,重重摔到一邊!
啞巴摔在地上,猛地咳起來。
送葬人緊接著倒下,砸在他的身上,這一下砸的他出氣多進氣少,送葬人想用鎖技鎖住他的行動,卻被啞巴猛的翻身掙脫!
送葬人連忙追擊,黑洞洞的銃口卻被啞巴抬起來,對準了自己。
這是送葬人第一次面對自己的自己的銃,他嗅到了最普通的硫磺和火藥的味道,這并不是在加入了原石后提高殺傷力的特殊彈藥,但是卻也足夠?qū)⒁粋€普通人殺死。
啞巴將銃口對準送葬人,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勝利,但卻流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啞巴沒有選擇扣動扳機。
森林里漸漸傳來重物塔底的聲響,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急速奔騰,紅云和阿黛爾騎著大灰,聽到了槍聲,迅速的跑回駐地。
而在她們身后,似乎也有什么在追逐著。
紅云拿出特質(zhì)的小失,往地上猛的一摔。
狼是所謂的銅頭鐵骨豆腐腰,這支將狼王的頭骨都撞碎的小失,被紅云橫著一摔,竟然從中間碎開了,里面冒出一團團綠瑩瑩的光向四周飛去。
光芒沒入周圍的樹木中,樹木開始瘋長,一根根枝條在黑暗中纏繞住了某種東西。紅云拉住阿黛爾,從大灰身上躍下。
“大輝!快去!咬他!”
紅云與阿黛爾翻下狼身,大灰灰速度激增,啞巴將對準送葬人的銃口朝自己下巴上一頂。
手指即將扣動扳機時,大灰從一邊撲出來,猛地咬住了啞巴的手臂!在大灰巨大的狼嘴中,骨骼碎裂,肌肉被狼牙割開。
劇痛讓啞巴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