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愛斯維爾的游戲
三人來到城市邊緣,嚴(yán)格來說他們其實已經(jīng)離開了移動城市烏別格徹的范圍了,如果說移動城市像是島一樣,那么每一座移動城市的邊緣都會有“沙”,本身不能和移動城市一起移動的邊緣區(qū)。
龍門的貧民區(qū)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邊緣區(qū),只不過因為龍門多年沒有遇到過天災(zāi)所以規(guī)模發(fā)展的格外大而已。同時,因為貧民區(qū)的外展,龍門與之對應(yīng)的城區(qū)也因此擴大了不少,龍門是最大的移動城市,甚至比第二名要大很多,這也有一部分原因。
博士靠近問烏薩卡茲:
“梅姨如何了?”
烏薩卡茲語氣好像心灰意冷:
“我媽她也死了,我做的這個鏈子上有她的血,有我父親的角,剩下的也很重要,我有些記不清,但也是我當(dāng)作家人的人留下的,這是我所有的家人留給我的,比我的命格都重要?!?p> 看著這簡陋的項鏈,博士的印象變了,這項鏈雖然簡單,但卻帶著非比尋常的重量。
來到烏別格徹邊緣區(qū),眾人的步伐停住了,只因為一座鐵塔站在了眾人面前。
活生生的愛國者擋住了眾人的去路,沒有巨大的盾牌,沒有強力的長槍,沒有可怖的面具,也沒有覆蓋身軀的源石塊,只有一具健康的千錘百煉的強健身體面容反而因此顯得清修了,和烏薩卡茲有幾分相似,頭上代表種族的角也更為繁盛,強健。
在眾人之中,愛國者一下子盯住了同樣頭上長角的烏薩卡茲,鄭重道:
“你就是我的孫子嗎?太瘦弱了?!?p> 烏薩卡茲盯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爺爺,心中升起一股火來。眼神卻引來了愛國者的夸贊:
“不錯,面對我擁有戰(zhàn)意,雖然我已經(jīng)不復(fù)從前威嚴(yán),但是我依舊認(rèn)可你的勇氣,你身上發(fā)生的一切苦難,根源在我,你還不來殺我?難道你體內(nèi)的血液沒要告訴你來殺我嗎?”
博士告訴烏薩卡茲不要沖動,這種時候不需要講武德,一群人沖上去贏面大,烏薩卡茲卻搖搖頭:
“不,愛國者說的沒錯,我媽說過,我爸就是因為受到愛國者的影響走上革命的道路,我爸又影響了我媽,我媽有教了小貓,我媽她說過她時不時會想,如果愛國者沒有漠視我爸魯莽的革命,引導(dǎo)我爸,如今的一切也許都會有所不同。
愛國者愛國不愛家,他不虧欠帝國,不虧欠人民,但他虧欠家人太多了,我是我們家最后一個了,他既然沒死,我就要和他分個生死,這件事很有必要!”
烏薩卡茲摘下自已剛做的掛墜,交給博士:
“我也稱你一聲博士吧,如果我贏了,我會去找你拿回它,但如果我死了,你就替我好好保管它,它對我很重要,就這樣?!?p> 博士見他如此堅定,干脆沒什么都不說,帶著項鏈,帶著眾人走了,對于一個有必死之心,毫無牽掛要實現(xiàn)某事的男人,看著他把命送進去都比把他拉回來尊重他。
愛國者沒有阻止眾人,愛斯維爾可以命令他戰(zhàn)斗,卻無法命令他如何戰(zhàn)斗。
烏薩卡茲與愛國者兩人對峙,魔影小貓飄出,愛國者見了十分不解,這是什么術(shù)法?溫迪戈的食人儀式可不是這個效果,他干脆問:
“你會食人吧?會的話就用那個儀式來擊敗我。”
烏薩卡茲同意道:
“因為不想讓你好受,我肯定會用那個?!?p> 兩人間的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在愛國者面前,烏薩卡茲從輩分到體格都是真正的孫子,好在這邊是兩個年強人,對付一個不知道多少歲的愛國者,偷襲的話……咳,說不定會咋樣呢。
大地忽然開始轟鳴,或者說這座城市開始轟鳴,對于所有被天災(zāi)云籠罩的幸存者來說,這毫無疑問是救人的聲音,因為天災(zāi)也是要命的,可是很快他們就絕望了,因為這座城市正在朝著致命的天災(zāi)云深處開去!
黑色的浪潮開始翻涌,無視了天災(zāi)云,收獲的時間到了。
博士等人一滯,只有博士清楚,內(nèi)城恐怕已經(jīng)到了極限,城主這是不想讓敵人好受。軍人們面色鐵青,同伴們還在里面!博士提醒:
“既然進去了,就好好承受后果,你們能活下來已經(jīng)不錯了,知足吧?!?p> 然后看了看軍團長的女兒,松一口氣,還好孩子睡了,不然這么絕情的話下著孩子了怎么辦?
內(nèi)城,軍人們帶著幸存的家人找到地下入口,說是地下,不如說是一個繁雜的城市驅(qū)動系統(tǒng)內(nèi)部。
這地下竟然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了,是一伙權(quán)貴和幾具尸體,那些權(quán)貴見到軍人們進來了,十分開心,立刻幺喝著軍人們來清理尸體,然而這些軍人們和以前已經(jīng)不一樣了,自然不會聽這些權(quán)貴們的話,而這些躲藏起來的權(quán)貴們也印證了一句話,孬種們更愿意欺負(fù)人,見到這些平日里自己呼來喝去的軍人們不理自己的要求,便破口大罵,有人還擼起袖子沖了上來。
暴躁軍人一開始和大家說忍一忍,等到這權(quán)貴從上來抓住一名家眷就要打時,一拳打爛了這權(quán)貴的鼻子舉槍大喊:
“兄弟們!先把這些豬一樣的家伙打一頓,叫他們老實老實!”
過了一段時間,地面上,哀鴻遍野,街道已經(jīng)冷清下來,沒有正常人的哭鬧和尖叫,牧群們也變得老實了起來,實際上這是梅菲斯特已經(jīng)又死了一次,沒人繼續(xù)指揮,牧群們因此變得“懶散了”。但是,城內(nèi)也基本不?;钊?。
城主哀從心來,苦苦經(jīng)營,現(xiàn)在就成了一場空,收起苦澀的情緒,他往地下的通道走去,這些牧群還在地面蔓延,地上也許已經(jīng)活不了人了,干脆到底下看看有沒有活人吧。
來到地面之下氣氛有些詭異,人群分成三撥,一群警惕的軍人和一些家眷,一邊瑟瑟發(fā)抖,不少已經(jīng)咽氣的權(quán)貴,還有一個笑吟吟地極其好看的女人。
那女人正是愛斯維爾,此時,愛斯維爾正對軍人們發(fā)問:
“為什么不殺了他們呢?他們那么討人厭傲慢又丑陋,你們難道真的不想殺他們嗎?要是下不去手的話可以告訴我,我來幫你們殺,你看,我都?xì)⒘艘话肓藟焊鶝]有感覺呢,所以放心交給我,說吧,你們想誰死?”
結(jié)合場內(nèi),城主才明白那些死去的權(quán)貴們?nèi)沁@個女人殺的,軍人們看到城主,連忙道:
“城主!請來我們后面,這個女人很危險,你是值得我們保護的人,請過來!”
此言一出,活著的權(quán)貴們立刻哭喪著叫道:
“城主大人!不能聽這些叛軍和暴民的,那邊的女人殺了我們很多人,這些叛軍和暴民們也想殺我們,城主大人!請來保護我們這些手無寸鐵之人吧?”
姿態(tài)之諂媚,語氣之低三下四,軍人們看了感到十分惡心,紛紛吐口水以表不屑,卻又觸動了這些落魄權(quán)貴的神經(jīng),他們大喊道:
“城主大人請看!就是這些家伙,他們現(xiàn)在還在朝我們吐口水呢!城主,請懲罰他們!”
愛斯維爾看的直鼓掌,權(quán)貴們氣憤的很,看了看同伴的尸體后憋緊了嘴,站得直直的,害怕這邊這位再殺人,這邊這位可是真的可怕,只是說句話,權(quán)貴們就死了一半人,即使現(xiàn)在城主來了,權(quán)貴們也不敢在愛斯維爾面前叫囂。
愛斯維爾喊道:
“你們這些人可真有意思,我忽然有看戲的欲望了。”
正說著,愛斯維爾突然消失不見,城主身后一冷,本能的汗毛炸立,愛斯維爾已經(jīng)瞬間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手里還提著把椅子:
“城主大人請坐。”
說是請坐,城主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直接壓到了椅子上,然后,眼前一黑,光線重新進入眼睛時,所有人都被圍成一圈,被一種黑線束縛在各自的椅子上,其中,除城主以外,,所有人的嘴巴都被黑色的線條封住了。
“那么,從城主開始?!?p> 愛斯維爾的聲音從某處傳來,場內(nèi)卻并沒有她的身影,人們沒有心思去思考愛斯維爾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覺得自己好像一只試驗臺上的小白鼠,對自己的命運沒有絲毫把握,卻又隱隱明白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心里剩下的只有恐懼。
“城主,身為一城之主,你對這里的人有著絕對的管轄權(quán),因為不論地位的高低,這里面的人都是你的下屬,你的管轄不止在于他們的職務(wù),也在于他們的生命,至少在我這里,我是這么決定的。
接下來,我會讓這些人輪流辯解,最后,由你來決定,那些人可以活下去,那些人必須要被我‘立刻殺死’,現(xiàn)在,由你來宣布游戲開始吧。”
黑暗的地下,好像已經(jīng)和外界隔絕,現(xiàn)在,這里是黑暗的審判場,將決定那些人要立刻死去。
城主無奈,無力反抗也不愿沉默,于是他道出開場白:
“這場游戲……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