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鳥鳴,雨露,清風。
還有瞇著眼睛看李帝的耶律夜闌,然還未看完一眼整,就被一雙大手拉出了車廂外。
“呵?!比~陽鳴啟對著耶律夜闌冷哼,像是一只準備發(fā)威的老虎。
他耶律夜闌自然是不怕的,站起來,盯著坐著的葉陽鳴啟,說道:“葉陽王爺只身一人在泰崇國,這里可沒有你的千軍萬馬?!?p> 葉陽鳴啟聽了耶律夜闌的話之后,招牌式微微笑,提香式微笑發(fā)揮得淋漓盡致,簡稱皮笑肉不笑。
耶律夜闌等了幾秒,卻聽不到葉陽鳴啟發(fā)話,覺得實在是!居然就這樣,又一次被無視了!他耶律夜闌難道在他葉陽鳴啟的面前一點兒存在感,也沒有嗎?
這實在是太讓人惱火了!耶律夜闌提了一邊的嘴角,臉上涌現(xiàn)出了不屑的挑釁,語音強硬:“葉陽王爺,為何三番五次這般?”
葉陽鳴啟伸出一根手指頭!
耶律夜闌看到了葉陽鳴啟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下意思的警惕了起來,他這是要使出什么招數(shù)了嗎?
只見得葉陽鳴啟將豎起的中指,對上了天。
耶律夜闌大驚,這是什么招式?為什么未曾聽說過!
耶律夜闌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十分緊張了,不,比十分還要多上二分的緊張了!
眼見著葉陽鳴啟停頓了一秒后,又將自己的中指換成了食指!
天!這是什么奇怪的招式,耶律夜闌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了,可是這可是在泰崇國!他作為泰崇國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勇士,怎么能就這么輕易地被嚇到,他挺直了自己的腰桿,對著葉陽鳴啟,說道:“葉陽王爺,這是怕了?怕得連話都不敢說了嗎?”
一定要在氣勢上面壓倒葉陽鳴啟!
葉陽鳴啟將豎起的食指緩緩地移動,耶律夜闌眼盯著葉陽鳴啟的食指,他竟然!
他竟然將自己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發(fā)出了令人不恥的聲音,“噓噓”……
好有尿意的樣子!
天!他居然是做了這么樣的一個動作,可他……
輸了……
耶律夜闌拉攏著自己的臉,一臉的不愉悅,聲音極其地小:“知道了,不會吵圣上睡覺的。”
葉陽鳴啟的臉上竟露出了燦爛的笑。
耶律夜闌的心里卻哭得很,怎么自己居然這么……
“吵死了?!崩畹鄣穆曇繇懥似饋?,“夜闌,你能不能別這么早起來,說話能不能小聲點?!?p> “是。圣上,闌兒知錯了!”耶律夜闌的表情十二分的扭曲,好你個葉陽鳴啟,居然這么有心機,你還笑,看老子!
還未等耶律夜闌反應過來,葉陽鳴啟竟抬起自己的腳,將耶律夜闌給往馬車下踹。
耶律夜闌心里萬馬奔騰,無奈自己還不能破口大罵,不然又要中葉陽鳴啟的計了,幸好自己身手敏捷,以至于落地的身影依舊這么的帥氣,簡直了!
耶律夜闌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對著葉陽鳴啟翻了一下白眼,爾后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女婢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主子,覺得實在是不明白耶律夜闌為啥子這么喜歡自討無趣。
李帝被耶律夜闌的聲音吵醒了之后,打著哈欠,眨巴著自己的眼睛,覺得眼皮確實是挺重的,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乏困。
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的打,泰崇國也還未進入秋天,還是有些許炎熱的,春困秋乏倒也是算不上的。
自己正疑惑著。
窗簾卻被揭開了,陽光下依舊是那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
“皇叔,早?”李帝剛睡醒的迷糊,就這般傳達給了葉陽鳴啟。
葉陽鳴啟看起來似乎有心事一般,但李帝卻不想要開口問,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好。
葉陽鳴啟將自己手中的果子遞給了李帝,說道:“可是要許什么愿,才這么盼著來那山?”
李帝搖了搖頭,說道:“皇叔,平日里不是最懂朕的心思嗎?朕就是不想回長安國罷了,就是不知皇叔跟著朕這些時日,長安國可還是皇叔來時的長安國?”
“圣上,還是心系天下的,臣倍感欣慰?!比~陽鳴啟說著,說著,便行起了大禮來。
李帝看著,卻皺了眉,語道:“皇叔,該是知道的,朕是有多反感你在朕面前稱臣?!?p> “不,在臣看來,圣上很是享受?!比~陽鳴啟抬頭,依舊是笑。
李帝覺得實在是諷刺得很,語道:“皇叔,你折磨人的手法倒也是越發(fā)的高超了,說出來的話也是越發(fā)的有趣。朕當真慚愧,什么時候朕不是朕了,不還是看皇叔的心情嗎?”
葉陽鳴啟笑,繼而轉(zhuǎn)身欲走。
“為何?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朕這般無禮!”李帝不由地覺得憤怒得很,這丫的,一大早起來,被這般對待,還真是讓人火大。
“圣上已醒,該用膳了?!?p> ……
好吧,是這樣子。李帝皺著的眉頭,舒緩了下來,說道:“不吃?!?p> “得吃?!比~陽鳴啟語氣橫起。
“不吃!”
“吃!”
“朕說了,不吃!”李帝十分頭大,“皇叔,你就這么喜歡逼朕嗎?”
“不是臣喜歡,是圣上愛挑戰(zhàn)臣的忍耐,愛跟臣唱反調(diào)!”葉陽鳴啟臉上并未出現(xiàn)絲毫的不愉悅,說話的語氣卻舒緩了些許。
“皇叔,就不懂得退嗎?”李帝問道,一字一字的鏗鏘有力,像是非要葉陽鳴啟注意到自己的不對。
可葉陽鳴啟哪里會覺得自己有錯,他可是“一根筋”得很,說道:“臣為了圣上好,圣上如若不食早膳,龍體若是有恙,那至百姓于何處?”
李帝靠近了葉陽鳴啟,瞪著雙眼,盯著葉陽鳴啟,回道:“天下真是朕的嗎?皇叔,說這話時,自己摸著自己的良心了嗎?”
“臣……”
“怎么,現(xiàn)在連那句時常拿來搪塞朕的,朕都能倒背如流的那句話,你都懶得說了嗎?”李帝的眼睛瞪得很大,雖然晨起,并沒有上妝,可卻有了幾分小女子的秀氣。
葉陽鳴啟似乎有點兒遲疑,他看著李帝的眼睛,說道:“臣告退,圣上若需要臣,喚聲即可?!?p> 李帝看著葉陽鳴啟,車簾垂下,關(guān)住了那抹陽光,視線昏暗了過來。
皇叔啊皇叔,你到底是對朕有情,還是對朕的江山勢在必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