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盤古寺明月夜(求收藏,求推薦555)
臨潼山東側(cè)的后軍被見到火勢趕過來的秦瓊殺散,張大新死在了亂軍之中,臨潼山道尸體橫陳,但是也沒有新的敵人了。
“多謝恩公”,李淵從馬車上跳出來向秦瓊拜謝,“幸蒙恩公相救,不然我這兩個兒子就要死了”。
“老伯不必客氣”,秦瓊趕緊把作勢要跪在地上的李淵攙起來,“我看圍攻你們這些人訓(xùn)練有素,不像尋常的山賊,你是得罪了什么人”?
樊虎也從馬車后趕來,他把從地上士兵身上撿起的一塊腰牌遞給李淵,“喏,老兒,你看看吧,上面許多字俺不認得”。
李淵拿過那枚鍍金的腰牌看了一眼,臉色一沉。
秦瓊也好奇地看那枚腰牌,那腰牌上寫了七個字——東宮羽林衛(wèi)白亮。
秦瓊的臉色立刻也變得不好看,他喚過旁邊的李靖,問道,“李兄弟,你要找的孩子已經(jīng)找到了嗎”?
“噢,秦兄,已經(jīng)找到了,就是剛才被你救的那個小的”。
秦瓊點頭,“李兄弟,此地不宜久留。江湖險惡,切記不可多管閑事”。說罷叫上樊虎,“兄弟,我們走吧”。
“哎,恩公這就要走了嗎”?李淵匆忙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就要往秦瓊手里塞,“還望恩公留下尊姓大名,我是太原候李淵,等來日到太原安置后必有重謝,這些心意請先收下”。
秦瓊不接那些錢幣,只在馬上匆匆抱拳,“萍水相逢,就不必問姓名了”。說罷帶上樊虎轉(zhuǎn)頭就走。
李淵急忙牽了匹馬在后面追,李淵的馬是快馬,但秦瓊騎的馬是更快的馬,秦瓊在身后向李淵擺手,意思就是讓他不要追了。
李淵追了一小半路知道追不上了,于是沒趣地掉頭折返。
“賢侄知道剛才那位黃臉大漢的姓名嗎?我看他好像跟你挺熟”。李淵追不上秦瓊,就要來問李靖。
“啊……呃”。
“剛才好像聽藥師說那位壯士姓秦”,李世民也饒有興趣地看著李靖。
“啊,世民,你聽錯了。他姓瓊,我也是剛剛找你三弟的時候跟他認識的,只知道他的姓,別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聯(lián)系起秦瓊臨走時對李靖說的那番話,那更像是一番警告。而秦瓊剛剛看了一眼死去衛(wèi)士的腰牌就臉色大變,想來是認出了腰牌人的身份,不想摻合進李家那些糟爛事務(wù)。既然秦瓊不愿意留名,李靖自然需要幫他隱瞞一下。
“嗯嗯,那應(yīng)該是姓瓊了,藥師從來不撒謊的”,李世民說。
“不知道他的名字,太可惜了”,李淵遺憾地嘆氣,“方才追他的時候,他一直朝我擺手,可能他的名字叫擺或者搖吧”。
“你管他是瓊擺還是瓊搖”?竇夫人在馬車上掀了簾子放聲大哭,“還不快來看看你的兒子,他馬上就要死了”!
李建成方才在得救之后就被柴紹抱回馬車?yán)镌\治,李建成的盔甲做工非常精密,除了手上被鞭子剌傷的傷口外,身上其余部位沒有顯著外傷。
但李建成上車后不一會兒后就面色青黃,口吐白沫。柴紹脫掉他的盔甲,才發(fā)現(xiàn)李建成后背淤青連成一片,非常嚇人。
李淵看到愛子這幅模樣也慌了神,在焦心之下痛喝縮在車角呆若木雞的李元吉,“都怪你這個蠢材,我的兒子都是被你害成這般模樣”!
李靖用手指探李建成的鼻孔,還有氣往外呼。心臟也還在跳動,額頭也不燙??催@個樣子多半是劇烈運動后心肺功能跟不上導(dǎo)致了暫時性的缺氧,看來平時還是要加強鍛煉啊。
“沒事的,唐國公,大公子只是受驚暫時暈過去了,若車上貯有蜜水可讓大公子服用少許,若沒有,只緩一會兒就好了”。
李淵皺眉道,“建成這個樣子,讓我怎么能緩得下去”。
天色不是很好了,柴紹說,“蕩石鎮(zhèn)上雖有醫(yī)館,但我們在天黑之前必趕不過去。往前二十里地有一個寺廟叫盤古寺,我跟那里的方丈有過幾面之緣,不如我們今晚去那里借宿,岳丈不放心的話,也可請方丈為建成診治一下”。
李淵仍舊是愁眉不展,“也只好如此了”。
李家的馬車在月落之前到達了盤古寺的山腳下。十二輛馬車只剩下了四輛,人口也損傷了將近一半。在臨潼山崗收拾殘局的時候,李靖意外地發(fā)現(xiàn)八輛貨車?yán)锩娑训脻M滿的箱子都是中空的。
“因為那八輛貨車全部都是障眼法”,李世民這樣對李靖說,“我們家在半路遲早是要被伏擊的,財貨帶著也是要被毀掉。索性就做出八輛空車,其一是擴大馬車的數(shù)量,分散遇刺時的火力。其二,拉空車的馬匹馬力沒有多少損耗,正好生變后更換馬匹,更快地趕路”。
“確實是好算計”,李靖感嘆,“你連我都瞞著”?
李世民笑而不答,“藥師,你救了我兩次,我心里十分感激你。這次你是真的相信修羅要謀害我了吧”。
李靖點頭,方才在臨潼山領(lǐng)隊的刺客,一位是楊素的得意門生麻叔謀,另一位是楊廣小老婆的叔叔張大新。執(zhí)行刺殺任務(wù)的是東宮的羽林衛(wèi),看上去又是跟宇文成都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但宇文家族與楊廣一派是什么關(guān)系,這就不用細說了。
“張大新已經(jīng)死了,麻叔謀的性格我了解一些。他為了逃避責(zé)任,必然會回去跟修羅謊報我跟我爹已經(jīng)去世的假消息,從某種程度上來看,我們?nèi)医酉聛淼穆芬呀?jīng)安全了”。
“不過這樣說來”,李靖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晌午圍攻你們?nèi)业哪腔锶死铮粌H僅有羽林軍,還有一隊山賊”。
“山賊?”李世民也露出意外的表情,“當(dāng)時在馬車附近包圍我們的都是羽林衛(wèi),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山賊??赡苣切┤耸前绯缮劫\的士兵吧”。
“可是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你們活著回太原,他們又何必偽裝成山賊多此一舉呢?”李靖提出質(zhì)疑,“而且做戲為何不做全套,如果是假扮,那還有一半沒有假扮的人”。
“那伙山賊的戰(zhàn)斗力跟羽林軍差距極大,但個個斗志昂揚,竟是專門來送死的一樣。還有,周治一個外地流寇,怎么會結(jié)識京中的麻叔謀”?
?。?)昔胡公救難臨潼山,忽見伏尸中禁衛(wèi)腰牌,乃驚走。高祖急追問其臺甫,見胡公于馬上搖手,大喜,謂之瓊瑤?!毒┒籍惵勪洝?p> ?。?)戾王少時與太宗情好,頗嫌隱太子,臨潼山與其母同為賊所劫,太宗棄戾王而保其母,幸得隱太子舍命相搏,戾王遂親隱太子而惡太宗?!毒┒籍惵勪洝?p> ?。?)柴紹字嗣昌,晉州臨汾人,尚平陽公主。任俠仗義,善御火,曾于臨潼山縱火燒麻叔謀、張大新二賊,大破之。——《柳唐史·譙公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