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到處蔓延著血腥的味道。
暗紅的鮮血在地上緩慢流淌,還帶著一絲新鮮。臺階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剛剛橫死的妖尸,慘狀極為恐怖,有的雙目圓睜死不瞑目,有的舌頭外吐,好似訴說悲鳴。
謝靜好虛弱的趴在千允的腿上,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呻吟,眼睛紅紅的,像是累極了的樣子。
”剛才真是謝謝你了,要不你給我借的這個鎖妖塔又要被我給毀了,還不知道又要讓你賠多少錢呢!”
白千允沒有做聲,只是一直摸著謝靜好的頭。許久他才聲音微微顫抖的開口道:“你是不是越來越難以壓制你體內的煉陰石了?”
謝靜好微微一笑,嘴角還停留著點點血漬,慘白的臉上又開始滲出粒粒汗珠。
看到謝靜好此等神情,白千允不用她答,心中也早知道了。
“睡一會吧!”白千允淡聲說道。
謝靜好忍著劇痛,眼睛里突然閃了光,抬頭望著白千允認真的問:“這個鎖妖塔真的不用賠錢了嗎,那些被我打壞了的石桌,石凳,石壁啥的!”
“當然?!卑浊г首孕诺幕卮鹬?。
“那你以前說會把我救出去也是真的?”
“當然!”
雖然謝靜好心中完全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但只要白千允說了有辦法,那她就相信一定會有辦法。愛就是這一切痛苦的救贖!
白千允這樣的安慰無疑是給了謝靜好強大的精神支柱,謝靜好也明白,只要自己內心的意念不跨,煉陰石就不會完全取代自己。
“我好累??!想趴在你身上睡一會兒!好不好?!敝x靜好眨著可憐巴巴的大眼睛盯著白千允。
白千允低頭深深吻了一下謝靜好的頭發(fā)。用手輕輕擦去了謝靜好嘴角的血漬。輕聲哄道:“快睡吧,等你醒來,就可以去過你喜歡的生活了?!卑浊г室贿呡p輕拍著謝靜好的背,一邊愛憐的看著她。
謝靜好就這樣沉沉的睡去了。
恍惚間,她感覺到自己正在搖搖晃晃的離開這鎖妖塔,緩緩走入一個帶著乳白光圈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也不知觸碰過多少面目猙獰而又純潔無瑕的身影。此時她已身負重傷,艱難的向前晃動。終于她來到了一個小山村,隱約中她好似望見了正在從木桌上端菜的白千允。
“白千允,竟然是白千允,啊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他這么一個上天無比驕傲榮耀的大將軍竟然在給我端菜!這副畫面真的是來的猝不及防?!?p> 突然,謝靜好全身抽搐一下,驟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塊斑駁的大石頭上。她緩緩坐起,只感覺頭有些懵!還有些不明原因的痛!便伸出一只手舉起來懶洋洋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也不知怎的,只感覺自己越來越頭痛欲裂。
謝靜好現(xiàn)在已經什么都不求了,她只希望白千允能一直在她身邊。
許久,她才稍微好轉,小心翼翼的扶額下床,看到石桌上竟然擺著自己曾經最愛喝的百合羹。
直接就奔著百合羹小跑而去。用兩只手小心翼翼般端了起來,湊近鼻子用力的聞了聞,百合的清香瞬間驅散了她腦子的混沌。
羹未入口,惡訊來報。
“公主,剛剛白千允公子他,他被天庭的人給抓去了,公子臨走前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卞\瑟在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報訊。
謝靜好神色有些許恐懼,敏銳的直覺告訴她,白千允一定出事了。
信里寫著:公主,煉陰石已得以壓制,吾已去天庭,勿念。天帝開恩,今日乃桃源之日,愿你今后歲月靜好。
謝靜好身子忽的一軟,癱坐在了地上。那碗百合羹也撒了一地。那個盛百合羹的小玉碗咣咣咣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竟然并沒有碎掉。
半晌,她才流著淚自顧自的說道:“你不和我一起了嗎?”
咚咚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來了。錦瑟快速的護在謝靜好身前,警惕的盯著那個梯口。只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陣輕蔑的語氣傳來:“快點走吧,省的我們天帝再改主意!”
來者極其傲慢,眉峰似劍,目光冷徹。正在一層一層的踩著浸了血的樓梯往上走。
直到這人徹底走上來,謝靜好才隱隱看出此人是誰,突然心口一疼,謝靜好目光緊緊盯著他,冷聲說道:“是...你?!?p> 這人嘴角一勾,淡聲一笑:“是我,我來看看曾經叱咤天界的白千允究竟是為了個怎樣的女子,變成如今這副人鬼不分的樣子!”
錦瑟在一旁對此人充滿敵意,張口罵道:“你才人鬼不分,你全家都人鬼不分!”
謝靜好冷冷的盯著他,嚴肅的問道:“白千允呢?”
這人抱著肩膀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們不是一直都形影不離的嗎?你竟不知他去了何處?真是令人唏噓??!”
“你這是何意?白宿塵?!?p> 謝靜好話音剛落,瞬間鬼火四散,鎖妖塔周圍雷聲大作,暴雨傾盆。眾妖躍躍欲試,仿佛想要馬上將白宿塵盡數(shù)吞下!不留一點骨肉殘渣!
白宿塵卻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恐懼之意,相反他露出了極其嘲諷般的不屑:“謝靜好,你就是這樣辜負白千允的?”
“辜負?”謝靜好已經明顯感覺到了話里有話,“有些話不妨說清楚!”
白宿塵冷哼一聲,仿佛在極力壓制內心的憤怒,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白千允用自己的魂魄和全身上下所有的修為,壓制了你體內的那塊破石頭!這你都沒有感覺到嗎?”
“??!”謝靜好神色震驚,隨后又問道:“那為什么,為什么我還有法力?”
白宿塵露出了一副更加不屑的表情,還夾雜著一些恨鐵不成鋼的感慨:“煉陰石可是上古魔獸的怨念化成的,是無法全部壓制的,這你不知道?白千允喜歡了個什么東西,足足是一個白癡,用腳丫子都能想到的事情,你在這里侮辱我的智商?”
“那白千允呢?”謝靜好擔憂的問道。
白宿塵一步一步的逼近謝靜好,彎下腰對著謝靜好威脅道:“白千允已經死了,以后他的尸體,我來看管,你別妄想再看他一眼!”
花語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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