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戰(zhàn)起(二)
艷陽高照。
走在街上,阿困只感覺四野都有一股凝重的氣氛,好似山雨欲來的感覺。
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嘴里皆是談?wù)撝蛞乖陟`宮的天空上,十大強者那山岳般高大的身影。
東方若蘭安之若素的走在阿困身邊,神色一如往日那般波瀾不驚,哪怕她已經(jīng)知道一個月之后,東方世家就要經(jīng)歷一場生死大戰(zhàn),勝,則全族更上一層樓,敗,則流亡天涯,過著朝不保夕般的流離生活。
但她依然平淡,沒有將此事絲毫放在心上。現(xiàn)在她心中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從阿困手中得到丹方。
東方若蘭與阿困已經(jīng)采購了不少靈藥,此刻兩人并肩而行,她開口問道:“阿困兄,還有幾味藥需要采購?”
阿困道:“不多,那張清單上的靈物已經(jīng)購齊了,就還差十種靈物了?!?p> 東方若蘭道:“哪十種?”
阿困神秘一笑,道:“別急,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走,我領(lǐng)著你去見見那些靈物。”
一只胖手不著痕跡的伸向東方若蘭的玉手,握在手中,東方若蘭神色淡然,沒有拒絕。
兩人還沒邁出幾步,只見長街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青衣男子。
此人生得劍眉星目,容顏俊俏,一襲青色長衫華貴不已,站得筆直,宛如一柄劍一般渾身散發(fā)著鋒利之氣。
東方若蘭猛地停下腳步,阿困也停了下來。
“怎么了?”阿困問道。
東方若蘭神色凝重的看著那青衣男子,道:“麻煩來了?!?p> 阿困看向那青衣男子,連東方若蘭都覺得麻煩的人,可見此人的身份不一般。
“表妹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那青衣男子忽然開口道,聲音溫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表妹?
阿困仍然握著東方若蘭的手,小聲問道:“此人是南宮家的人?”
東方若蘭點頭道:“對,他就是南宮世家的天之驕子,也是我的表哥,南宮子儒。”對著南宮子儒微微點頭,“若蘭見過表哥。”
南宮子儒仿佛沒有聽見似的,只是凝視著阿困,一雙星辰般的眼眸泛出如刀一般的寒意。
“對,我就是若蘭的心上人。”
阿困淡淡一笑,將‘小姐’省去,直接表明愛意。而那一雙小眼充滿挑釁的看著南宮子儒,忽然將握著那柔軟柔荑的胖手放開,手臂一揚,搭在東方若蘭的香肩上,將她摟在懷里。
東方若蘭嬌軀一顫,沒有掙扎,軟軟的靠在阿困那肥胖的胸膛上,看上去小鳥依人,又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將她襯托得更加高潔艷人。
來來往往的人群驚訝的看著這一幕,皆是大感那胖子艷福無雙,眼中充滿了羨慕的光芒,然后紛紛離開,好像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大事,不敢再多留。
長街已變得空蕩蕩的,只有孤單單的三道身影,彼此對峙著。
天空中也是空蕩蕩的,只有風(fēng)——越來越烈的風(fēng),在呼嘯著。
南宮子儒深深吸了口氣,看向東方若蘭道:“表妹,我曾經(jīng)說的話,你可還記得?”
東方若蘭道:“記得,你說過要娶我?!?p> 南宮子儒道:“記得就好,將他交給我?!?p> 他神色漠然,口氣清淡,但手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柄劍,另一只手已經(jīng)握在了劍柄上。
阿困渾身一顫,只感到一股冰冷的殺意將自己完全籠罩。
忽然,東方若蘭全身金光大耀,整個人仿佛鍍了一層金,她的玉顏玉手整個身體的那潔白的肌膚全部都變成了金色,奇異不已。
東方若蘭輕輕推開阿困,阿困只感覺那力道雖然輕柔,卻有如利刀在扎著他的身體,他立刻驚聲道:“你那金之力太犀利,別碰我?!?p> 他快速放開東方若蘭,后退兩步。
東方若蘭沒有理會阿困,而是看著南宮子儒,冷淡一笑,道:“表哥為何也變得虛偽了?你為了此人而來,何必找些別的由頭?”
阿困單手一招,一顆灰黑色丹藥出現(xiàn)在他手中,遞給東方若蘭,道:“若蘭,我這里還有一顆丹藥,雖然品次低了些,但也能讓你的攻擊變得更加強大。
東方若蘭將丹藥接過,頗為幽怨的瞪了阿困一眼。
阿困呵呵笑道:“誰會將所有的雞蛋全部裝在一個籃子里?這顆丹藥是我保命用的,現(xiàn)在是真沒有了。”
東方若蘭一口將丹藥吞服了下去,登時,那風(fēng)華絕代的金色身體表面電蛇游動,看上去神異非凡。
南宮子儒雙目一凝,道:“傳言果然不假,這神丹竟然也能讓你獲得雷電之力。”
東方若蘭看向阿困,道:“你退開,他的目標(biāo)是你,不會對你動手的?!?p> 阿困退到東方若蘭身后,遠遠的看著兩人。
東方若蘭目露凝重之色,瞪著南宮子儒道:“表哥,你真的不讓路?”
南宮子儒淡淡一笑,道:“為兄早就想領(lǐng)教你的斷金手了,你要走,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p> 兩人本來是表兄妹,現(xiàn)在竟要手足相殘。
“我一定不會讓表哥失望的?!?p> 東方若蘭嬌喝一聲,一步邁出,人已經(jīng)到了南宮子儒面前,右手化作掌刀,朝著南宮子儒面門劈下。
寒光一閃,南宮子儒劍已出鞘,登時,四野仿佛冷氣流動,一股寒氣油然而生。
南宮子儒劍若游龍,一劍削向東方若蘭那只流動著紫色電蛇的金色玉手,毒辣,狠絕。
若東方若蘭不停手,這一劍就能在東方若蘭劈到南宮子儒面門之前,將東方若蘭的手腕斬斷。
東方若蘭玉掌一頓,一掌拍向劍身,只聽當(dāng)?shù)囊宦暣箜懀氖终婆c劍身相擊,竟然響起了鏗鏘之聲。同時,又響起一道爆裂之聲,仿佛雷動一般震耳,南宮子儒手中那柄劍上竟然傳來一道巨大的雷電之力,震得他手掌發(fā)麻。
“神丹果然厲害。”
南宮子儒大喝一聲,極速朝后退去。
東方若蘭朝前一躍,速度快急,左手化作劍指,凝聚全部雷電之力于指尖,那金色的指尖都變成了紫金之色,一指朝南宮子儒的心窩點去。
南宮子儒整個身體后仰,擺出一個鐵板橋,右腳朝上一勾,踢向東方若蘭的手臂,那腳尖上竟然隱現(xiàn)黑芒。
東方若蘭一驚,來不及退避,左手手肘猛地朝下壓去,那手肘尖端有雷電之力流轉(zhuǎn),宛如一柄雷槍一般,無堅不破。
砰。
一聲大響,東方若蘭飛旋在空中,一個翻身,如輕燕翻飛般落在地上,姿態(tài)優(yōu)美。
反觀南宮子儒,只見他那只右腳的鞋子已經(jīng)完全消失,褲腿也變得破爛,而那只腳的大腳趾仿佛被什么利器斬斷,整個腳面也變了形狀,腳骨盡斷,更是仿佛被火燒過一般,焦黑無比。
而東方若蘭的左臂耷拉著,好像也已經(jīng)斷了,身上的雷電之力也完全消失。
東方若蘭道:“表哥的‘魔犀功’好像還沒有修煉到家?!?p> 南宮子儒淡漠道:“表妹的斷金手也不過如此,若非那神丹相助,想要廢掉我這只腳,也不是這般容易的?!?p> 東方若蘭道:“所以,表哥還要斗?”
南宮子儒凝視著她,道:“你忘了我的話?”
“那我就只有從表哥你的尸體上踏過去了。”
東方若蘭的身體中忽然發(fā)出隆隆響聲,仿佛烘爐中燃燒的火焰那般悶響,只見她的眉心出現(xiàn)一點紅芒,這紅芒一經(jīng)出現(xiàn),就如顏料遇水一般呈現(xiàn)不規(guī)則形態(tài)散開,化作了一道奇異的血紅色靈紋,以眉心為中心布滿了半張面孔。
原本她生得就極其美艷,現(xiàn)在那張精致的面孔上忽然出現(xiàn)這血色紋路,讓她看上去顯得非常妖異,別有一種另類的美感。
“血氣沸騰!”
南宮子儒瞳孔微縮,大笑道:“沒想到表妹果然驚才絕艷,竟也領(lǐng)悟了血氣沸騰。不過,你認(rèn)為這樣就能將我嚇退?”
忽然,南宮子儒體內(nèi)同樣響起隆隆悶響之聲,他的眉心中同樣出現(xiàn)一點血色光芒,漸漸擴散,化作了一道血色靈紋,布滿了他那張俊俏的面孔,而那血色靈紋竟比東方若蘭面上的要大一些。
血氣沸騰是修士激發(fā)體內(nèi)血氣之力,在短時間之內(nèi)產(chǎn)生的一股狂暴力量,以達到爆發(fā)出超越本身境界的強大力量;是以弱勝強的標(biāo)志性攻擊手段。通常代表天才與強者的身份,非常人可悟透。
而隨著對血氣沸騰運用的加深,那血色靈紋會慢慢擴散全身,所提升的力量會更加強大。
阿困站在遠處看著兩人,心中頗為震驚這兩人的天賦,他單手一招,數(shù)柄小巧的飛刀出現(xiàn)在了他手中。
東方若蘭雙目一凝,看著南宮子儒面上的血色靈紋,道:“表哥比我早修煉兩年,對于表哥這樣的驕子來說,領(lǐng)悟血氣沸騰不在話下。但你的右腳廢了,行動不便,若是現(xiàn)在離去,我絕不阻攔?!?p> “你的左臂不也斷了?”
南宮子儒將寶劍收進魂界,雙手握拳,那拳頭之上竟然有黑光閃爍。他單腳一蹬,地面都碎裂了開來,那雙黑色的拳頭更是如猛虎撲食,轟向東方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