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雙燈節(jié)君臨定是要偷溜出宮,只是如今皇上自已跑出去玩,把一堆政事都留給了他。每日看到這些剛送過來的奏章君臨就覺得頭疼。先前他還覺得孫太傅那些道理都是無稽之談,現(xiàn)在他只后悔當時沒好好聽。
君臨站在御書房外觀賞著在夜空中綻放的煙花,僅一次的機會過后便永久消失,美麗卻讓人惋惜。
“殿下?!标跳F悄聲從御書房旁邊走過來,打破了君臨的思緒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
“查出來了?”
“四皇子幾月前曾派人去做偽造的相府腰牌,原是已經將那工匠一家人都送出城去,可那匠人覺得還是錦都城生意要好一些竟又回來了?!?p> “去叫人傳我四哥來吧?!?p> 君臨倚著柱子,揮手讓晏鳩下去。他在想,父皇為什么把這份奏章唯獨留下來讓他來處理,是想讓兄弟之間廝殺?手指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他也實在是想不通他的四哥為何如此行事,完全沒道理。
刺殺二皇子又栽贓給丞相府,他到底是為了什么?人人皆知許丞相朝中得勢自是輕易惹不得,而這二皇子最得皇上信任,這是兩邊都不討好的事,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至少也會被貶為庶人。
“五弟,現(xiàn)在這個時辰叫我所謂何事?”
君澈雖叫的熱情,可事實卻是他們二人沒半點兄弟之情,平日里也只是在旁人面前維護彼此的面子。
“腰牌是你做的吧?別給我否認。承認至少你還能有點好下場?!?p> 君臨對這位兄長自是不喜,從小母后雖不待他如親生那般好可也還是給足了面子他竟不領情還處處在背后為難母后。
君澈聽他這么一說,便也明白了事情原委。既已被發(fā)現(xiàn),自然沒什么好隱藏的。
“是又如何?”
“那你目的又是什么?得罪兩邊的下場可不是你能受得起的。你最好實話實說,興許,我還能在父皇面前替你求個情。”
君臨走到君澈身邊,最后幾句話將聲音放低足夠讓他能聽得見。宮門外有晏鳩守著,他不擔心這些話會被第三個人聽到。
求情?君澈冷笑幾聲。三歲封太子,從小他就不把那些兄長放在眼里只當做宮人一般來對待,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君臨那句話雖是年少無知可卻在他心頭烙印了數(shù)十年,時時刻刻都讓他痛的生不如死。
那日是他的母妃走的第七日,他去皇后宮中問安想著蕭錦書會不會有點悔意,可他到了鳳鸞宮中之后發(fā)現(xiàn)蕭錦書就和沒有發(fā)生這回事一樣,竟還準備去暢音閣聽戲。原來,害死一條命也可以過的這么安心。
君臨當著他的面問了蕭錦書一句“宮人子嗣豈可為皇子?這不是丟人的事嗎,怎還能拿上臺面說。”
這句話,讓他在后宮之中茍延殘喘。
“五弟還是準備好替自已求情吧,你以為父皇當真是微服私訪?他是去查國舅爺?shù)募业椎降子卸嗪瘛>惯€讓你監(jiān)國,實在是好笑至極?!?p> 君臨對君澈的話感到十分驚愕,原是想問明白??伤f完就走了,君臨也不好攔。他現(xiàn)在倒是真的要想想該怎么辦了。已經兩天了,快馬加鞭也已經到了云城腳下。
君澈原想先回宮,可他想了想還去了東宮在林羨魚的窗戶下留下書信。畢竟,他不想一人受罪,他想讓君臨也難過。
君臨算是徹底不明白父皇的行事,他只覺得父皇心思縝密,城府極深。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在黎明到來之前都將是一片黑暗,誰又能在這片黑暗之中尋找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