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做我的人
到了酒店,進了房間,陳少澤還綁著簌鈺,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要洗澡了?!斌暱粗惿贊?,意思是,快把繩子解開然后滾。
陳少澤點點頭,沒有多余動作。
“不是,你還牽著繩子,怎么,主人要給小狗洗澡嗎?”簌鈺覺得今天一定是流年不利。
“也不是不可以?!标惿贊伤坪跻恢睂φ捏暻橛歇氱?,牽著她就要進浴室。
“別別,”簌鈺站住了,告饒:“哥,親哥,我開玩笑的,您別當真呀,這大晚上的,這么無聊,我就逗個樂子。”
“怕什么,我又不是沒見過?!币坏览自抑辛梭暎饨估锬?。
“啊,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生下來那會兒,好像是滿月吧,我還給你換了尿布呢?”
簌鈺好像聽到了鬼故事,面色鐵青。陳少澤扳住她的頭,一點點靠近,簌鈺視死如歸一般閉上了眼睛,接著一股力氣把她推進了浴室,手里的繩子也松了,她掙了掙就脫了。
“是該洗洗了?!遍T外傳來陳少澤漸漸走遠的聲音。這是嫌她臭嗎,哼。
簌鈺洗澡洗了兩個小時,刷牙就刷了快一個小時,刷到舌頭都麻了。洗完才發(fā)現(xiàn)睡衣也準備好了,還算識相,簌鈺心情好了一些,沒辦法,面對潛在的“大腿”,她沒有生氣的權(quán)利。
“好了?”陳少澤也已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刷手機。簌鈺給吹風機插上電,兀自吹頭發(fā)。兩人難得的相安無事,其實都各有心事。
“那三個丹麥人交代了,雇他們的是一個往返于丹麥和中國的商人,叫湯姆。我的人也抓住了湯姆,湯姆說是他的一個大客戶請他幫的忙,你猜他的大客戶是誰?”陳少澤率先打破了沉寂。
簌鈺關(guān)掉吹風機,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她心中有一個沒來由的猜想,但是太過不可思議,她竟然不敢聽那個答案了。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為什么要救我?”簌鈺轉(zhuǎn)開話題。
陳少澤放下手機,單手支著腦袋,寬松的睡袍敞開了不少,將他優(yōu)美而不失男性氣質(zhì)的身體呈現(xiàn)出冰山一角,營造出欲脫還遮的情SE畫面來,簌鈺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咽了一口唾沫,怎么這么騷包。
“你想聽什么,你告訴我,我說?!焙恼f辭,簌鈺也沒期望他會說什么真話。
“你給我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這是讓步了。
“呂倩雖是我姑姑,但她的身份沒有公開,她的野心我也不容許。而且,我想吞并秦氏。這個理由怎么樣?”陳少澤像看一只小寵物一樣看著正在琢磨的簌鈺。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嗎?”
“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幫你?!标惿贊蓮埧竦胤糯笤挘拔业膶嵙δ愦罂煞判??!?p> “你就這么相信我,你不怕我背叛你?!?p> “我好想告訴過你,從你送出玫瑰信箋的那一刻,你就一直活在我的眼睛里。”陳少澤對于跟蹤這件事似乎還挺自豪。”
得,知根知底了,簌鈺做的一切人家都知道,而且自己的確沒什么可以供他圖謀的,何況自己有什么資本可以拒絕呢。但是,秦簌鈺的死到底和他有沒有關(guān)系呢。
陳少澤看出了簌鈺心動了,但是她還在猶豫什么,他下了一劑猛藥:“你不會忘了那一晚許下的承諾了吧?”
簌鈺笑了,好吧,她就來一場豪賭。
“你成功了。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做的事你都要幫我,事成之后,整個秦氏我拱手相送,此后,再無秦氏集團?!?p> “那我也就一個條件,我要你做我的人,做我陳家的人。”陳少澤一字一頓道。簌鈺并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平靜的答應(yīng)了。
“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湯姆的大客戶是誰了。”
陳少澤計謀得逞,他拍了拍自己的身側(cè):“過來,我就告訴你?!?p> 簌鈺心里切了一聲,乖乖躺倒陳少澤身邊,陳少澤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語:“大客戶是ER集團的老總?!?p> 果然是他,蕭云。她果然是太天真了,還以為會是什么忠犬,實則是個渣男。還有秦長安,分明就是殺死蘇晴晴的兇手,還裝情種,根本就沒有好人,都是虐渣對象啊。
“怎么,難過了,舍不得了,我可知道你早就懷疑他了,不然也不會派人盯著他。”陳少澤在簌鈺長久的沉默里語氣變得冰冷,忽然他話音一頓,簌鈺主動環(huán)住了他的腰,將頭埋進了他的懷里,熱氣噴在他的胸口:“謝謝你啊?!辈还苣愫颓伢暿窃趺椿厥?,至少是坦誠的。
“你真的想好了,世上沒有后悔藥?!标惿贊陕曇粲行┥硢?。
簌鈺環(huán)住他的手臂緊了緊,沒有吱聲,但他明白了。陳少澤溫柔地親了親簌鈺的唇角、眉心還有發(fā)頂:“晚安,有我在?!彼袀δ愕娜硕紩碌鬲z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簌鈺和陳少澤打點好行裝坐上了返程的飛機。兩個人既然已經(jīng)說開,各取所需,自然相處也更和諧了些,屬于那種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tài)。倒不是簌鈺不想討好她的大腿,只是陳少澤一直挺安分,她也不好不配合。
飛機落了地,簌鈺給秦長安打了個電話,告知自己回來了,秦長安雖然抱怨她突然撂挑子,害自己工作量大增,但還是關(guān)心了她的身體,并讓蕭云去機場接她。
聽到蕭云來接機,簌鈺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陳少澤,男人的背影很高大,筆直而有安全感,她心里一動,幾步過去,從后面拉住了他的手。
陳少澤回頭看她:“怎么,這還沒分開,公主殿下就舍不得我了?”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家伙就正經(jīng)不起來。
“是啊,舍不得你,你跟我回家嗎?”簌鈺白了他一眼,故意問道。
“也不是不可以,我正好和秦叔叔聊聊我們倆的事。”
“你就吹吧。”
他們下了機,拿好行李,過安檢,一切忙完已是半個小時。
“這里,少澤!”陳少澤牽著簌鈺,聽見有人叫他,自然,簌鈺也發(fā)現(xiàn)了。
“不是,你爸媽親自來了,你也太大陣仗了吧,我回避?!斌暰鸵獟觊_陳少澤的手,自己先離開,她有一種高中生早戀被老師抓住的感覺。
“公主殿下,看見長輩視而不見可是很不禮貌的哦。而且,”陳少澤壞笑道:“他們可不是來接我的。”
簌鈺呆了,她覺得自己進了陳少澤的套,還是自愿的那種。
“你,你,我說那天你爸媽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感情你早就設(shè)計好了?!?p> “你給我送情書的事,在我家可不是秘密哦?!?p> “誰給你送情書了,那不是給你的,也不是我的情書。你怎么還提那事啊?!斌曄癖徊茸×宋舶?,臉漲得通紅。
“好了,我爸媽都很喜歡你的,你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就算給我個面子,不然,我大老遠出國一趟,空手而歸,他們豈不是要笑話死我了?!标惿贊刹辉诼狊曂泼摚苯影讶送愂戏驄D那邊拉。
“你爸媽還知道你出國是為了”找我,簌鈺說不出來,哎呀,心里有點高興怎么辦。
陳氏夫婦看見倆人過來,直接無視了自己兒子,拉著簌鈺好一通噓寒問暖,陳媽媽甚至還讓簌鈺別擔心,陳少澤要是欺負她,她給她撐腰。簌鈺笑得好不尷尬,你媽這是把我當兒媳婦了嗎?
陳少澤微微含笑,難道你不是嗎?
好吧,也差不多了。
最后還是陳爸爸實在看不下去了,機場這么多人不是嘮家常的好地方,陳媽媽這才想起來要回家。
“簌鈺啊,你是自己回去嗎,我讓少澤送你吧?!?p> “不用了,伯母。我爸已經(jīng)安排人來接我了?,F(xiàn)在應(yīng)該也到了。您不用擔心,我回去后就給您打電話怎么樣?”
“別別,你要打電話就打給他吧,我可不要受某人的氣?!标悑寢屩噶酥戈惿贊?。
陳少澤輕咳了一聲:“爸,你還是把你老婆管好吧?!?p> 簌鈺將三人送上了車,陳少澤搖下車窗:“晚上我去找你。”
簌鈺拒絕的話剛要說出口,余光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改了口。
簌鈺先是掃了后排的陳爸爸、陳媽媽,然后飛快的彎下腰,在陳少澤嘴角啄了一下,羞紅了臉,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拒絕道:“我要倒時差?!焙竺?zhèn)z人表示,他們什么也沒看見。
陳少澤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他當然也看見了不遠處的蕭云,但那又怎么樣,簌鈺現(xiàn)在和未來都會是他的。別人只有看的份兒。“到家了說一聲。”
陳家的車走后,簌鈺一轉(zhuǎn)頭,看見了自家的車,還有坐在車里的人。簌鈺若無其事的走過去,開門,坐到后排。沒有多施舍一個眼神給蕭云。
“你去哪兒了?”蕭云當然查過了,但是簌鈺的行蹤顯然被人刻意做過手腳,他只知道簌鈺去了澳門,然后就失去了消息。
“出國放松一下?!斌暃]有廢話:“回去吧?!闭f完就閉上了眼睛,不想再多聊。蕭云很想問簌鈺那個車里的人是誰,他剛從車里出來就看見簌鈺在親吻一個人,但那個人在車里,他看不見。一個多星期不見,他的公主就已經(jīng)不再是會和他撒嬌,會和他一起去瘋的女孩了。他們曖昧的尷尬還沒有化解,卻開始漸行漸遠。好諷刺啊。
蕭云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簌鈺冷漠的面容,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
車停在門口,簌鈺由著蕭云給她拿行李,其實也沒什么,她空手出國,也不可能有太多東西帶回來。大部分還是一些紀念品,真像是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簌鈺剛打開門,一個花瓶砸來,撞碎在門框上,簌鈺急忙向后躲,但是炸開的碎屑太多,還是有一個落到了她臉上,簌鈺感覺到臉上有細微的異樣。但她向后的動作用力過度,一時停不下來,幾步之后就要滾下階梯了,這不可謂不湊巧,如果不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簌鈺真想拍手叫好,時間把握得恰到好處。但是,她現(xiàn)在只想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