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zé)牒颓仂统鍪碌牡诙煸绯螅瑒㈤L守從禮部侍郎那兒拿到了許珣的文章,面見了陛下。
劉長守靜靜地站在下面等待,坐在高位的九五之尊正陰晴不定地閱讀許珣的文章。
“這是何人所寫?”
“啟稟陛下,是忠親侯府的世子所作?!?p> “許珣?”
“是?!?p> 許夫人原在太后身邊長大,算得上是陛下的表妹,甚至感情上,說是親妹妹也不為過。
“原來嘉薈妹妹的兒子都長這么大?!被实勰袊@,眼中滿是柔情。
“許世子今年多大了?”
“稟陛下,許世子比小女長兩歲,今年二十,九月弱冠?!?p> “也到弱冠之年了,也該娶親了。”說外意味深長地看向劉長守。
“也不知他將來會娶哪家的美嬌娥,再生個(gè)大胖娃娃?!?p> 劉長守一直低垂的頭猛的抬起來,“陛下覺得墨芊如何?”
“墨芊?那孩子連朕的阿焱都看不上,會看上阿珣?你這當(dāng)?shù)?,還是莫要亂點(diǎn)鴛鴦譜,平白惹人笑話?!被实鄣爻爸S。
“陛下,您誤會老臣了。墨芊原被許世子救上一命,故而對他念念不忘。至于說她看不上七皇子殿下,純屬子虛烏有,是墨芊自覺配不上七皇子,所以才拒絕了德妃?!?p> “若因?yàn)榘懢攘怂?,生出感激之情,自然是好。但若是過猶不及,就有些越距了。你說呢,劉宰相?”
“陛下教訓(xùn)的是,臣明白了?!?p> 慈寧宮內(nèi),德妃正陪著太后聊天,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絮絮叨叨地說些家常,倒也親切。而皇帝進(jìn)來時(shí),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
“太后,朕有樣好東西,要給你看。保管你看了以后滿意?!?p> “什么樣的好東西,陛下這么有把握?快給哀家瞧瞧?!?p> 皇帝從懷中取出一紙文章,遞于太后。
“陛下您忘了,后宮是不能干預(yù)朝堂上的政事,您這是?”
“太后,無關(guān)政事,您先看看再說?!被实酆攘丝诓?,悠哉地說。
“首先,這文章,字寫得極為瀟灑大方,讓人看著就舒服。其次,這內(nèi)容博古論今,又通俗易懂。不像那些老學(xué)究的“深?yuàn)W莫測”,看得哀家頭疼。”
“太后這是許珣寫的?!被实鄣靡庋笱?,仿佛許珣是自己親手教出的高徒。
“許珣?”太后感到有些耳熟,想著“許”姓,不一會,就品出了門道。
“嘉薈的兒子,是叫許珣吧?”
“正是他?!?p> 德妃的臉色有些差,尤其是撇到陛下眉飛色舞的模樣。
“看來阿珣,她教養(yǎng)得不錯(cuò)?!?p> 一聽到如此評價(jià),陛下心里生出了對劉長守的不痛快。
“豈止是不錯(cuò),人家劉宰相看不上朕的兒子,看上了他。今日正是他拿著這篇文章,來向朕討要女婿呢?!?p> 德妃原只是臉色難看,如今聽了這番話,臉色涮的一白。當(dāng)初,秦焱想娶劉墨芊,不僅僅是過了姜家的明路,陛下和太后也同意了。結(jié)果劉墨芊的一個(gè)撒嬌任性,就讓劉長守毀了這門婚事,弄得人人盡知,落了秦焱的面子。使秦焱到如今,都未能找到合適的婚事。而如今,劉家看中許珣,那不是明著向秦?zé)肟拷?,那秦焱以后,奪取皇位還有什么勝算。
太后聽了皇帝的話,再看看面上憂慮的德妃,心里也生出對劉長守的不喜。
“那個(gè)老匹夫,哀家的孫兒他看不上。現(xiàn)在,他還對哀家外孫挑上了,他當(dāng)自己是什么人物呢?這般行事?!?p> “也難怪上次嘉薈來,隱晦地說劉墨芊那丫頭死纏爛打。哀家原以為,嘉薈只是為了德妃母子打抱不平。原來那丫頭生出這般心思,恐怕在外行事更加囂張。這般女子,萬萬是不能入了皇室宗親的。”
三人雖心思各異和目的不同,卻難得在此事上達(dá)成一致。
也不知?jiǎng)㈤L守,若知道今日之事的后果,會不會后悔如此?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陛下,既然阿珣有如此才干,不妨給些獎(jiǎng)賞?”太后轉(zhuǎn)移話題,聊起了許珣。
“朕原有此意,這便找您商量來了?!北菹卵孕﹃剃痰卣f。
“陛下,還是一如既往疼嘉薈,嘉薈有福,能得陛下這么個(gè)哥哥,和阿珣這么個(gè)兒子?!?p> “既然阿珣在禮部待久了,就讓他去戶部當(dāng)個(gè)左侍郎鍛煉鍛煉,將來也有一番大作為?!?p> 皇帝聽后,覺得有理,便吩咐了下去。
太后拉了拉德妃的手,柔和地看著她。德妃回過神來,對太后笑了笑。
“你母家姜家,不還有個(gè)嫡長女沒嫁嗎?我看她和阿珣年歲相當(dāng),等下次嘉薈入宮,哀家和她說說,讓兩孩子也相處相處?!?p> “好?!钡洛屑さ乜纯刺?,心里滿是熨帖。
她對太后如親母般照料,太后對她也遠(yuǎn)勝親女。陛下之所以看中秦焱,不得不說,太后在其中出了大力氣。
德妃回到咸福宮,理了理今日的事,靈機(jī)一動(dòng),想到了個(gè)主意。悄悄地告訴了貼身嬤嬤姜嬤嬤,讓她去找她大嫂姜陳氏幫忙。
第二日,許世子許珣被左遷調(diào)了部消息一出,緊接著,劉宰相相幫一事,也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當(dāng)事人許珣只做不聞,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rèn)。消息傳到王府,王何氏一聽,氣得火冒三丈,大罵許珣和劉家父女。至于另一當(dāng)事人劉長守,聽著輿論,心里樂得開懷。想著不久,許府便會來提親,異常興奮。
卻不料第二日,被何御史奏了個(gè)“結(jié)黨營私”的罪名,也順道連累了禮部右侍郎被辭了官。
許珣依舊沒有站出來,沒有幫忙,也沒有撇清。自己做著自己的事,絲毫不受外在影響,使得陛下更加欣賞他。
許夫人從蔣公公那兒,知道是太后幫的忙。找了個(gè)空,就入宮去謝了恩。
說來也恰巧,正好遇見姜家的嫡次女姜妗。太后有意撮合,許夫人見她也比劉墨芊順眼,并沒有抗拒。對她溫柔可親,還邀請她明日去許瑤的生辰。
許瑤生辰是十七,并不是什么重大生辰,故而除了許珣要求的王葇和許夫人親自邀的姜妗,剩下是相熟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