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地方都是花啊,假山啊,盆栽啊,各種的石頭。
只有這家的院子里是菜棚子,一眼望去,一水的豆腐塊全是綠色兒的,跟強迫癥式的,種得整整齊齊。
鼬看著仿佛過著退休老年生活,在院子里打理著菜地的天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暗影分崩離析,皎月無聲滲透~”
“露珠夜露于流光,如泣如訴~”
天天真的很喜歡唱歌呢,全是些鼬從沒聽過的歌,就是有時候唱的很難聽。
但當(dāng)安靜下來的天天認真唱歌時...
“奔流不息的時之河~攢祈愿~逝往何方~”
真的很美...
天天的音色很美...
純凈空靈的聲音中,帶著某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輕緩搖蕩粼粼間,以夢為枕~”
“期相見,望想逢,時光無垠~”
詞曲更是絕美...
如果不當(dāng)忍者的話,她一定能成為絕代的歌姬,用歌聲為人們帶來心靈的慰藉。
歌詞里寄宿著某種力量,有時候貼合當(dāng)下的情景時,鼬甚至懷疑她是故意這樣唱的,但一想到要為此作曲作詞,就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不可能。
但更多時候,鼬覺得天天不適合成為一個忍者。
她與很多他所見過的忍者格格不入。
鼬沒有出聲打斷,安靜的聽著,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的人,哪怕此時的內(nèi)心再如何的焦躁。
直到天天提著水壺轉(zhuǎn)頭靜靜的看著他時。
“打擾了,天天?!?p> “哇,真是稀奇,看看誰來了?!碧焯煺f道:“我還以為你忘記隊友了?!?p> 天天笑著,嘴角微微上揚,微微一抬下巴,眼神高傲而自然的睥睨俯視。
“說吧,什么事,借錢的話沒錢?!?p> 聞言,鼬呼吸一窒。
“止水不是我殺的?!?p> 如果說,這個村子里誰的嘴巴最嚴,在鼬看來,一身秘密的天天,是那最嚴之一。
“然后呢?”天天說道:“跟我說有用嗎,既然被暗部放出來,也就是洗清嫌疑了吧?!?p> “抱歉?!摈膊恢罏槭裁匆狼福f道:“我不想把你卷進麻煩里來。”
“在忍者的世界里,破壞規(guī)矩的是人渣...”頭發(fā)變長了,天天想留一頭長發(fā),以前是為了方便練習(xí),以后是為了方便裝逼,手指繞著發(fā)絲,天天說道:“可是,不重視同伴的人,是人渣中的人渣,某個不愿透露姓名的宇智波籍少年曾如此大言不慚道。”
看著鼬,天天問道:“你占了哪條?破壞規(guī)矩的人渣?不重視同伴的人渣?大言不慚的人渣?”
在上門之前,鼬早知道肯定會被肆意的奚落一番。
但鼬有必須來的理由,抬頭,看向天天,猩紅的萬花筒在眼瞳里緩緩轉(zhuǎn)動。
“那么,在那個時候,你又做了些什么,天天?!?p> 額...
萬花筒?
什么意思?
警告?
傳遞信息?
敵視?
現(xiàn)在這個時期,鼬應(yīng)該對誰也不敢透露自己的萬花筒才是。
“你的眼睛...”天天冷聲說道:“我警告過你們兄弟,看著我時,最好不要打開寫輪眼。”
“是...”鼬說道:“可天天你不是愿意乖乖配合的類型?!?p> “有趣...”天天挑眉,翻手時,澆菜的水壺在手中消失,再翻手時,沉重的狼牙棒出現(xiàn)在手里輕巧的翻飛,轟一聲砸在地面上,地上碎石濺起,天天說道:“你確定宣戰(zhàn)?”
“我有些事需要確定,止水死的那個下午,你在哪,在做什么?!摈谅曊f道。
呀...
天天瞇眼,是哪里露出馬腳了呢...
“我的行蹤,需要跟你匯報嗎?!碧焯煺f道:“對于忍者而言,用影分身制造不在場證明,太簡單了,問這種事,有意義嗎?!?p> 鼬張了張嘴,半響,止水沒死這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死死的盯著天天。
如果這世上還有一人會救止水的話,想來想去,鼬覺得,只能是天天了。
“你在策劃著什么?”鼬問道。
“拜托不要問這種幼稚的問題?!碧焯爨托Φ溃骸澳銌柫宋揖蜁卮??”
“我是餌嗎...”鼬冷聲問道:“執(zhí)法釣魚,就像一直以來的任務(wù)行動那樣?!?p> 帶土還沒跟鼬接觸嗎...
天天沉吟,捏著下巴,是哪里出了問題?
“鼬...”天天說道:“你繼承了止水的遺志對吧,按你自己的想法做,現(xiàn)在的形式,可不允許你停止下來,像小孩子那樣無理取鬧的話,給我適可而止一點?!?p> 鼬雙眼微微一瞇。
“所以,現(xiàn)在的形式是需要我背鍋?”鼬問道。
“嘛...”天天攤手,說道:“那就看你怎么想了...”
“我會背起來的...”鼬轉(zhuǎn)身,背后的團扇圖案印在天天眼中,說道:“宇智波一族的罪孽?!?p> “南賀神社,宇智波祠堂石碑?!碧焯煺f道:“以你的眼睛,夠格知道一些事情了?!?p> 鼬的腳步一頓。
轉(zhuǎn)頭看向天天,刀削般的側(cè)臉,猩紅的萬花筒轉(zhuǎn)動。
“止水告訴你的?”
“你猜...”
如果止水不死的話,鼬就無法下定決心,走自己的道路。
而宇智波不滅,帶土就不會轉(zhuǎn)移精力。
這次帶土的野望是試圖挑起忍界大戰(zhàn),以宇智波叛亂為導(dǎo)火索。
如果成功,尾獸收集就會提前發(fā)動。
因此,不能讓他成功。
天天還需要緩沖的時間。
“無論你做下什么決定,我會以那個決定為前提,啟動作戰(zhàn)計劃,鼬?!碧焯燹D(zhuǎn)回身,留給鼬一個嬌小的背影,說道:“你的命運,未來的道路,一直以來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p> 鼬說道:“如果要推翻三代目呢,天天?!?p> “那就推翻吧?!碧焯祛^也沒回的說道:“可以確定的事是,無論哪種決定,都會流血,犧牲?!?p> “謝謝你...”鼬復(fù)雜的低聲道謝。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碧焯煺f道:“你會成為破壞規(guī)則的人渣,還是不重視同伴的人渣。”
“那么,天天你,已經(jīng)下定決心成為哪種人渣?”鼬低聲問道。
“忍者是工具,不應(yīng)該有思想,當(dāng)有了思想那一刻,就不再純粹,也不再是工具?!碧焯燧p笑著說道:“而是成為了人渣,就背負著罪。”
“成為什么樣顏色的人渣,并沒有區(qū)別。”
“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就以理智來判斷,宇智波叛變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p> “殺死三代的那一刻,最大的可能是致使木葉分崩離析,進而提前引爆第四次忍界大戰(zhàn)。”
“我知道?!摈吐晳?yīng)道,頭也不回的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