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碰見李長盛
來到老地方“相聚一刻”,發(fā)現(xiàn)文德軍早已到了。
文德軍人如其名,國字型臉上的眼睛如鷹般敏銳,配上一套筆直的西裝,簡直男人味十足!
這么有魅力的男人,聽聞是江城十大型男之一,為啥會沒有女朋友呢?
正納悶著的溫曉坐到對方幫她拉開的椅子上,看著他微笑著幫自己取下那副黑框眼鏡,然后輕輕撓撓自己的丸子頭:“德軍哥,什么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回來?”
“丫頭,你就不能給我一點新鮮感嗎?每次見面都說這樣的話題。”
“這是我目前最關(guān)心的事。”她拉下自己的手袋放好。“德軍哥,以后不要再送花給我了,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的花俏?!?p> “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喜歡收花的嗎?”文德軍今晚似乎心情非常不錯,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俺霾钜粋€月不見面,我就掛念了你一個月!”
“你少來口甜舌滑。你如果能人如其名那樣正經(jīng),估計不少女孩圍著你轉(zhuǎn)了。不至于到現(xiàn)在也討不到老婆了?!睖貢源蜷_餐牌欲點餐。
“嘻嘻嘻,我說真話你不信,就喜歡我說謊話么?”文德軍還是一嘴的油腔滑調(diào)。“你不是老惦記著我沒結(jié)婚嘛?既然我們男未娶女未嫁,不如你將就點,跟我組成一對怎么樣?”
文德軍是溫曉兒時的鄰居,比溫曉大六歲。小時候念書時溫曉個子很矮,特別容易被人欺負(fù),文德軍就好像她的保護(hù)神那樣非要去揍欺負(fù)她的人一頓,漸漸的,沒人敢再欺負(fù)她了。直到溫曉13歲的某一天,19歲的文德軍參加兵役來到了這里,兵役期滿后也留在這里發(fā)展了。三年前當(dāng)溫曉一個人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他們相遇了。
“沒你好氣,我去一去洗手間。”她輕笑著離開了。
回來座位的時候,她看到前面文德軍旁邊站著兩個人。
“我先不打擾文局了,關(guān)于今天早上拜托的事等我出差回來后再到貴局拜訪。”大肚腩的西裝男拉著低胸包臀裙子的女子走到不遠(yuǎn)處的廂房里去了。
“剛才的是長勝公司的李長勝?!笨吹剿貋?,文德軍馬上起來幫她拉開座椅,簡單解釋了一下。
李長勝——溫曉想起了下班前的那份文件。
“德軍哥跟他很熟悉嗎?”她不由問道。自己正打算明天預(yù)約拜訪他呢!
“不算熟悉。近日有打交道。”他淡淡的說著,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直盯著她:“你該不是要跟他打交道吧?”
一句被說到心坎里去。她牽了牽嘴角,沒否認(rèn)。
文德軍的眉頭卻蹙在一起,看她沒有回答,他又開口了:“如果真要跟他見面,約在他辦公室,而且要有第三方在場。不能跟他單獨出去見面。”
“保護(hù)好自己。”末了,他還不忘補(bǔ)充這一句。
聽他突然說得這么嚴(yán)肅,溫曉點點頭。她知道他是關(guān)心自己,怕自己吃虧。剛才她留意到李長勝的手停留在那個女孩露出的腰部上,并且一直不停的在搓。
“對了,你說有驚喜給我。是不是帶了什么禮物給我?”
溫曉想起了卡片上說的。因為這幾年來,文德軍每次出差回來肯定會帶上禮物給她的。
“你說對了,不過,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猜得出來這個驚喜是什么。”
文德軍還在賣關(guān)子。
看她沒很大的興趣,文德軍最終妥協(xié)了。他拿出來一個盒子?!翱纯??!?p> 滿臉疑惑的接過拆開了,是一雙鑲著碎鉆的玻璃鞋。
文德軍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記得你小時候說過很羨慕灰姑娘有雙玻璃鞋。還說過希望自己也能擁有一雙。這次出差剛好看到,而且也有你的碼數(shù),所以我買下來了。”
“你還記得?”溫曉拿起玻璃鞋。
造工非常精細(xì),而且晶瑩剔透,她確實很喜歡!
她記得小時候文德軍跟她講灰姑娘的故事的時候,自己確實是說過非常渴望擁有一雙玻璃鞋。只是,她不知道原來自己說過的話他居然記得。
“玻璃鞋可不能隨便送給人的,這是送給情人的禮物,我可不能要?!彼研友b回盒子里交還給他,還不忘提醒:“以后送禮物呀,需要注意一點。有時候會讓人誤會的。這次還好對象是我。如果是其他人以為你愛上她了你就得找媳婦了!”
“送個禮物還講究這么多?”文德軍蹙了蹙眉,把盒子推向她?!岸家呀?jīng)買了,而且是你的碼數(shù),你不要就真的浪費了!”看她還想推托,他馬上又變得笑嘻嘻的了:“我呀,就只能送給你一雙鞋子了,別的,譬如王子什么的,我就送不了給你啦!當(dāng)然,我是不介意當(dāng)王子的呢!你如果愿意當(dāng)我的灰姑娘,我求之不得呢!”
說罷,他還故意的向她擠了擠眼,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如果讓她知道其實鞋子是專人訂造的,估計肯定要自己拿回家作珍藏了。
“……”溫曉白了他一眼,“都三十二歲了,確實是時候找個嫂子回來了。”
“想我娶老婆,那你就嫁給我唄!”
“……德軍哥你就口貧。”她把盒子推過去?!靶诱娌荒苁铡!?p> “好啦好啦,我下次出差不送禮物給你好了?!彼职押凶油七^去?!澳悴挛医翊纬霾钆龅搅苏l?”
“誰?我認(rèn)識的?”
文德軍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著:“你弟弟溫望和你同學(xué)蔡清寧的妹妹蔡清逸。剛巧碰到他們?nèi)ツ沁吢糜?。原來你弟跟蔡清逸結(jié)婚了,而且還在同一間公司工作。這次是他們公司組織去的旅游。我跟他們坐了一會?!?p> 本來豎起耳朵聆聽著的溫曉一下子身子軟了下來。
遙遠(yuǎn)的記憶仿佛一下子全部涌回來了。她突然覺得有點窒息。
“他還好吧?”
看到她的臉色瞬間轉(zhuǎn)白,文德軍不淡定了。他不由得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額?!澳阍趺戳??是不是這里的空調(diào)太大了?”
“你有沒有跟他們說過我在這里工作?”
她抬起無神的雙眸,屏息而問。
“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驚訝于她的轉(zhuǎn)變。在他的印象里,從幼兒園到初中,直到自己離開故鄉(xiāng)的時候,溫曉和蔡清寧一直都是“出雙入對”的,而溫曉和溫望兩姐弟感情一向很好。
他想起了溫望前兩天跟他在咖啡廳里的時候說過,溫曉幾年前出來外面工作了,手機(jī)號碼也換了,都沒法找到她本人,家里人很擔(dān)心她。當(dāng)時他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其實在三年前街頭跟溫曉相遇的那一天起,文德軍直覺告訴他她肯定受了大刺激才會獨身一個女孩子從大老遠(yuǎn)的南方跑到冰冷的北方來。但是因為她一直不提,所以他也不問。這次回去看到蔡清逸和溫望,他以為能從他們口中得知發(fā)生過什么事,豈料他們守口如瓶,只是說好幾年沒見過她,只想早點找到她。
“如果他們問你我的聯(lián)系方式,你就說你不知道。”溫曉突然覺得胸口翳悶,沒法再坐下去了。她站起來:“抱歉,德軍哥,改天我請你吃飯。今天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p> 說罷,也不管他的反應(yīng),她獨自離開包廂。
文德軍目送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目光停留在桌面上那一雙她沒拿走的鞋子盒子上,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不敢想象,如果溫曉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告訴了他們這幾年他們都是待在同一個城市里,溫曉會如何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