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心一片平靜,仿佛眼前的就是一片蔚藍的大海,沒有風(fēng),海面上連一片漣漪都看不到。
鐘馗收起了卷軸。
“說出你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p> 李奇呆呆地望著對面那尊萬鬼懼怕的兇神,撓了撓頭。
“我的心里......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鐘馗:“......”
李奇:“......”
“雖然你的措辭略顯浮夸,但這也是七星劍選擇了你的原因。”
“是這把劍......選擇了我?”
心中一顫,李奇摸了摸左手上佩戴的手表。
按照無當時的說法,自己可以發(fā)揮這個神器的威力,也并非只因為自己佩戴了它,而是它選了自己。
主人可以挑選神器,神器同樣也要挑選主人。
再強大的神器,只要擁有者沒有得到它的認可,無論如何也無法發(fā)揮神器的威力。
“這么說......當時你讓我拔起來的這把劍......也是一把神器?”
“當然。”
鐘馗捋了捋自己的絡(luò)腮胡,眉宇間滿是驕傲。
“這把七星龍淵劍又名斬鬼劍,乃是歐冶子和干將兩大劍師聯(lián)手所鑄,后成為天齊仁圣大帝的佩劍,當年我被召去酆都,閻王爺親自交付我手,只要持此劍,便可斬陰陽,斷生死,下至一十八重地獄,上到九天凌霄。
為禍世間者,皆可先斬后奏!
凡心懷鬼胎者,目視此劍,必將原形畢露,七竅流血。
而你現(xiàn)在既然成為了這把斬鬼劍的主人,你的意志就是劍的意志,出現(xiàn)在你面前的陰魂游魄,生死皆在你的一念之間。”
說到這,那把劍化成了一個小光點,自己從卷軸中飄了出來,緩緩融入了李奇的右手之中。
精純到極致的殺氣在李奇的右手上凝聚,似乎只需他心頭一動,便可斬斷攔在面前的一切牛鬼蛇神。
眉宇間的凝重緩緩散去。
李奇心中已經(jīng)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
凌成市人民醫(yī)院。
“請問李桂蘭小姐住在那個病房。”
“630病房。”
“好的,謝謝?!?p> 一個相貌有些清瘦的男子腳步虛浮地向樓上走去。
前臺的護士小姐感覺這個人有點怪,但又說不出怪在哪里,不由地朝那個背影多看了兩眼,嘴里小聲嘀咕道:
“怎么今天這么多來看這個叫李桂蘭的......”
“噠——噠——噠——”
腳步停下。
盡管隔著木門,仍然可以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
“別鬧,正養(yǎng)著身子呢~”
“有什么關(guān)系,醫(yī)生不都是說了虛驚一場~
啥事兒都沒有~
來嘛來嘛~
趁現(xiàn)在沒有人~”
“哎呦~從四樓摔下來啥事兒都沒有那是我命大~現(xiàn)在我回想起來還感覺像做夢一樣,當時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后面推了我一把......”
“好了好了,知道你命大!快點來吧!我憋不住了!你那個傻老公馬上該下班了!”
“你慢一點兒~”
“吱——”
有些虛浮的身影緩緩?fù)崎_了木門,又輕輕地掩上......
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冒著寒氣......
緩緩向那被白布遮住的病床靠近......
一步......
兩步......
“滋啦!!”
白色的簾子突然被拉開!
不由分說!
刀子猛地插進白里透著紅的肉體!
瞬間!
大量的液體噴射而出!
殘忍地舔動著干枯的嘴唇!
似乎這種液體的味道讓他感到十分的甘甜!
伴隨著沙沙的削動聲!
肉體外面的表皮被!
一層!
一層!!
又一層地剝落!?。?p> 掉落在地......
似乎連空氣都停止了......
刀子垂下,液體順著刀背一滴一滴地滴落。
“嫂......嫂子......我......蘋......蘋果我給你削......削好了......放這兒了......”
女人臉轉(zhuǎn)向一邊,看都不看自己這個弟弟一眼,不耐煩地沖著他招了招手。
“行了行了!跟你說多少次了!我沒事!你一個二傻子一個人跑過來能干嘛!你哥馬上來了!快回去!走走走!”
“哦......哦......”
“等一下!”
女人叫住了二傻子,猶豫了一下,從枕頭下掏出了一個破舊的老式錢包。
迅速點了一下里面為數(shù)不多的幾張鈔票,抽出了兩張,塞到了二傻子的手里。
“裝好,別跟你哥說,想吃啥去外面買去,在家等著你哥回家,別亂跑!知道嗎!”
二傻子懵懂的點了點頭,拖著虛浮的腳步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跟李桂蘭年紀相仿的女人從床底鉆出,捧著一盤繡花。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你老公回來了,上次看到你跟我繡這些珠子,小首飾啥的就氣的不行,說什么丟了他的臉?!?p> 女人撇了撇嘴,坐在李桂蘭的床邊。
“要我說呀,你那個老公就是窮講究,自己能力又不行,還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胡吃海喝!家里一下不管,自己親弟弟的那點兒殘疾補助金也都被他給取走,一個子兒沒見過!
要是我呀!
早就跟他離婚了!
你說你這么辛苦到底圖啥!
你條件這么好,就算是二婚,隨便再找一個也比你現(xiàn)在那個蠢男人強!”
李桂蘭自顧自地穿插著手里的線珠,沒有說話。
這下情況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自己要是這么一走,那個男人不知道要怎么對那個傻弟弟。
還記得自己剛被那個男人騙進門的時候,那個小男孩瘦的就跟個小貓一樣,又臟又臭。
想到這,李桂蘭眼眶有些濕潤。
以前,就因為自己對小叔子好了一點,男人對著自己又打又罵,各種難聽的詞語層出不窮,要只是對自己這樣也就罷了,自己的親弟弟也不放過。
有一次自己下班回家,竟然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讓自己的親弟弟用嘴舔馬桶!
從那以后,李桂蘭就辭去了原有的工作,找了一些零星的雜活兒填補家用,主要是擔心自己不在家那個男人又想法子整自己的親弟弟。
“呦呦呦光顧著聊天了,你男人快該下班了,我先走了啊桂蘭,明天再來看你!”
說著,女人趕緊把那些還只是半成品的小首飾塞到了包里,順手拿了一個削好的蘋果,踩著小碎步離開了。
太陽垂落的速度有點快,一個晃神,外面已經(jīng)從黃昏到了黑暗。
一個渾身散發(fā)著酒氣的男人踉蹌著走到了李桂蘭的床邊。
“桂蘭啊......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要不你出去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