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覓一看到是司徒遠在生氣砸東西,被自己打斷正不悅地看向自己,身體本能告訴顏覓,現在這種情況下,是不能惹他的,否則憤怒到極點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自己也很有可能會因此重傷,甚至丟命。
但看到司徒遠突然被自己剛剛那么一喝,瞬間像被點了定穴一樣,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了她許久,這才注意到他額角太陽穴上方一點兒的位置都磕破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趴在他的額角很是顯眼。
然后滿身的大汗淋漓,手指上也看到有血跡,他的房間被砸得亂七八糟,可以說估計車禍現場都沒有他這里這么亂。
剛剛猛地一對上司徒遠那樣駭人的眼神,顏覓足下就像灌了鉛似的挪不動步,不敢走近司徒遠,也不敢轉身回去繼續(xù)睡覺,當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但司徒遠也沒好到哪里去,所以,僅剩不多的良知告訴她不可以走。
司徒遠見顏覓就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害怕地看著自己,將手中的籃球扔向墻壁上,發(fā)出碰撞的巨響聲后,籃球居然好像有靈性一般,滾到了顏覓的腳邊,司徒遠直接轉身,冷冷發(fā)令,“過來,陪我說話!”。
顏覓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走進地下室,才發(fā)現這個地下室的裝修很是奇葩,可以在室內打籃球,打壁球,乒乓球,網球,羽毛球,踢足球,小型高爾夫,還有一條保齡球道各種很多球還有打球的場地。
然后就是跑步機,定位單車,單桿,啞鈴等等,很多她叫不出名字的健身器材。
顏覓看到司徒遠朝球架的那個方向而去,見里面都是運動用的東西,遂傻缺地以為剛剛司徒遠只是在鍛煉,被自己打斷了才不高興的,因為從一見面他就不喜歡自己,遂剛剛那樣看著自己的眼神,正常不過。
所以顏覓膽子大了,放下手中的球桿快步跟了上去,笑著道,“司先生,你剛剛在鍛煉呀!原來這是您在別墅里鍛煉的私人場地!真特別!”
顏覓笑著跑向他,邊跑邊點評,就在她快要撞上司徒遠后背的時候,司徒遠不走了。
顏覓這下又注意到,她面前是一張很大的正方形的床,床靠墻的兩面墻上是嵌進去的很多書閣,上面擺滿了很多她看不懂的書籍,還有一面墻的衣櫥,一個很大的一個辦公桌。
媽呀,顏覓徹底驚到了,原來所有下人都住在別墅里最好的房間中,司徒遠住地下室,他的地下室裝修風格還很有性格。
顏覓現在也只能想出這么一個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現在看到的場面,驚訝地問了一句,“司先生,這,這是您的房間?”。
司徒遠已經不耐煩地坐到了自己的書桌上,厭世臉傲慢地看向顏覓,顏覓瞬間又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手足無措得像個犯錯的孩子,可明明她什么都沒干。
完了,這個主子,以后肯定不好搞,這份工作,完全沒有自己想得那么簡單,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真理,應該在那里都適用吧?
且真心不一定會換來真心,但是應該可以讓司徒遠對自己稍微好一點點的吧?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
顏覓如此想,就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發(fā)自內心地關心司徒遠,“司先生,雖然說,男人身上有點傷疤會更有男人味,但一直在流血呢!您等會兒我,我去取藥箱給您簡單處理一下,麻煩告知您家的藥箱平時都放在何處?”。
顏覓今晚回來得太晚,都還沒有人告訴他,司徒遠在這邊要用的藥在哪里,他這邊的醫(yī)生是誰等問題,既然管家現在都耳背不現身,那她只好問當事人了。
流血的小傷口,可大可小,能及時處理還是要及時處理的,不然拖嚴重了出現破傷風就不好了。
司徒遠聞言依舊蹙眉看著她不說話,好像顏覓關心的人與自己無關,疼的也不是自己一樣,一句話都不說。
顏覓尷尬地笑了笑,只好自說自話,“可能您也不知道,那我去找找,麻煩您等一下!”。
說著,就想溜號離開這里再說,藥箱肯定不在司徒遠這里的,大家都是伺候他的,所以,很多生活上的小事問他就像問白癡一樣。
顏覓轉身正準備抬腿就跑,結果司徒遠害怕孤獨著急地把她喚了回來,“哎!”。
哎了一聲,顏覓瞬間剎住了腳步疑惑地等著他的吩咐,司徒遠依然不耐煩地伸手指了指她身后球架的底層。
顏覓扭頭一看,有個十字的藥箱標識,瞬間一喜,蹲下身就把藥箱拽了出來,迅速打開找到消毒酒精,鑷子,棉簽,紗布及創(chuàng)可貼,像抱到一堆兒寶似的笑著走向司徒遠,將要用的東西都放在他身側。
“司先生,可能會有點兒疼,您忍著點兒!”,說著,不等司徒遠答應她可以開始,就用棉簽沾了酒精,伸手給他弄到了額頭上去。
司徒遠不喜歡有人離他太近,為他服務的人最多能接受的也就是有二十公分的距離,就是他的醫(yī)生,顏覓現在完全不符合他的要求,遂本能反應地感到討厭,很沒禮貌地拍開她的手臂怒道,“離我遠點兒!”
顏覓瞬間又被弄得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工作,但看著司徒遠也只是叫她站遠一點而已,并沒有趕人,只好又尷尬地笑了笑,試探性地問道,
“我就手離您近些,快速弄完快速撤走,成嗎?要是連手都不能用,我又沒有法術,沒法兒幫您處理傷口呀!您放心,我雖然不是護士,但是這些簡單的小傷口,我都會處理,之前在醫(yī)院待過一段時間的?!薄?p> 說到此,她心里猛地疼了一下,很快痛感又消失不見了,程贄的人生后一年,都是在醫(yī)院中度過的,她除了在學校上課就是去醫(yī)院陪程贄,一直陪他走完人生中的最后一程。
所以在醫(yī)院待久了,熱心的她有的時候也會力所能及地幫幫別人,會的也就有點多,就是都很雜,不精。
顏覓說完,心痛的感覺消失不見之后,就笑著看向司徒遠,靜待他的反應。
兩人就這樣靜默了差不多兩三分鐘,司徒遠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好吧!”
顏覓得到他的首肯,瞬間松了一口氣,開始動手做事,唔,這人真的很難相處呀!
但看到他的臉,就莫名地想對他好,盡管他不是程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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