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靈城飛鳥場。
快到秋末了,四周的古樹開始逐漸凋零,四處一片荒蕪。
在飛鳥候場廣場,一大早就人頭攢動,沸反盈天。
東靈城參加大比的靈符師在數(shù)百人,但送行的人至少十倍。
一甲班,一共四名正兒八經(jīng)的靈符師。蕭義,單杰,凌盛,還有一個叫薛媚兒,當然還有一個不正經(jīng)的嬴登瑤,她師承蕭義,名正言順,跟著一起去四不管。
在眾人身旁,站著甲班的所有學生,已經(jīng)他們的授課先生。
其中,包樂天淚眼婆娑,抱著蕭義,嘀嘀咕咕:“義兒,你路上要注意。四不管,也叫死不管。你可不要多管閑事?!?p> 蕭義又感動又想笑,“知道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比完賽我就回來。”
欒鴻信和嬴塵沒有那么矯情,簡單和蕭義輕輕摟了一下?!白⒁獍踩!?p> 李笑塵站在人群當中,臉上藏不住的慌張。但他還是強撐著笑意,和蕭義道別。
嵐鹿作為甲班的山長,對每個人靈符師都細心叮囑。
眾人互道珍重,時間來到辰時,一只藍翼鳥從遠方飄來。
嵐鹿眼眶通紅,大喊:“甲班每個人,在外面都要攜手互助,你們五個人,怎么出去就要怎么回來?!?p> 五人齊聲:“謹遵先生教誨。”
飛鳥在天空盤旋了一會,緩緩下降。
張渭東,作為南秦靈符師的代表,下鳥迎接眾人。在他的引到下,靈符師們陸陸續(xù)續(xù)登上藍翼鳥。
當最后一名靈符師登上藍翼鳥后,藍翼鳥打開兩翼,緩緩向上爬升,飛向遠方。
在候場親朋的矚目下,藍翼鳥從剛開始的顛簸,飛到高空開始快速滑行,進入平穩(wěn)期。
蕭義隨著眾人登上飛鳥后,掃視了一下四周。
滿滿當當?shù)亩际庆`符師,他心中不禁驚呼,這怕不是把南秦的年輕靈符師都聚集在了一起。
隨后,他找到飛鳥一個角落,盤腿坐下。嬴登瑤跟著他,坐到了他身旁。
美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人群的矚目,更何況是嬴登瑤這樣氣質出眾的女孩。
沒多久,一名頭戴綸巾,臉色較白的少年,風度翩翩走來。
他眼中有著隱藏不住的欲望,故作鎮(zhèn)定地和看著贏登瑤,輕笑道:“姑娘也是靈符師嗎?”
嬴登瑤抬起頭,冷冷道:“有事嗎?”
少年和煦笑道:“姑娘好,小生雷景同。是名二品靈符師,不知姑娘芬名?”
“嬴登瑤?!?p> 少年撫掌道:“好名字啊,人如其名。姑娘靈符幾品,你我二人不如交流交流。”
蕭義皺起眉頭,看著少年,“兄臺,有什么要事嗎?”
少年臉上露出溫怒,“我與嬴姑娘聊天,你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閑事!”
蕭義微微搖頭,也懶得和他爭辯,起身離開。少年像是,打贏了一場勝仗,得意地輕哼了一聲。
他面帶微笑看著贏登瑤,“姑娘,你我二人……”
嬴登瑤冷冷看了少年一眼,跟著蕭義一起離開。
周圍發(fā)出一片輕笑,少年臉上掛不住,冷聲道:“好白菜都讓豬拱了!什么玩意啊!”
蕭義雙拳緊握,面露兇光。
張渭東掃了眼眾人,朗聲道:“在座的都是靈符師,可以互相交流心得。但不可私自斗法,發(fā)現(xiàn)后直接遣返。都明白嗎!”
眾人齊聲道:“知道了!”
張渭東再囑咐了幾句后,躍到飛鳥第二層。
嬴登瑤輕輕拍了拍蕭義的肩膀,蕭義吐出一口濁氣,兩人信步走到飛鳥側舷。
蕭義扶著欄桿,眺望著天邊的風景。嬴登瑤站在他身旁,靜靜看著他。
單杰轉了一圈,來到兩人身旁,調笑道:“怎么了,你們小兩口。這么多同行,不和他們交流交流經(jīng)驗?!?p> 嬴登瑤雙頰飄紅,忸怩道:“別瞎說,才不是……”
蕭義目視遠方,搖了搖頭,“靈符師還是要多實踐,才能出真知。光交流,怕是說不出個什么名堂。”
他話鋒一轉,“單師兄,這屆大比,你知道四國同輩中,有什么厲害的角色嗎?”
單杰拍了拍胸脯,傲然道:“同輩中,西明我能排的上號。東周好像有個叫,蘇水清的挺厲害的。北棠有個齊雪。你們南秦,你是名列前茅了,還有一個朱冰也是相當有靈氣?!?p> 蕭義看著單杰,眼中閃著狐疑的光芒,“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我很好奇,你的真實的身份是什么?”
單杰擺擺手,轉身離開,“我就是朋友多,略懂一點。我去看看,有沒有落單的姑娘,需要我關懷?!?p> 蕭義看著單杰的背影,嘴角輕輕揚起。這個單師兄,不簡單啊。
嬴登瑤拉著他的衣角,“什么時候交我畫符?”
蕭義苦笑道:“你還真要學?。课也湃缝`符師啊,你不怕我誤人子弟?!?p> 嬴登瑤一對美眸,直直看著他,“要學,要學的。你很厲害,可以交我嗎?”
蕭義點點點,“那行吧,等我有時間了再教你?!奔热毁乾幭雽W,正好可以傳承道統(tǒng)。
嬴登瑤笑的很燦爛,“師父好?!?p> 蕭義擺擺手,臉上充滿了抗拒,“你可別這么叫?!?p> 嬴登瑤歪著頭,疑惑地看著他。
蕭義沒有解釋,立即盤腿打坐,進入裝死狀態(tài)。
飛鳥都是靈符師,都有著相同的愛好,有著各種相同話題交談??山徽劸昧耍y免就產(chǎn)生爭論,進而產(chǎn)生分歧。
在飛鳥的一個角落,一群人爭地面紅脖子粗,已經(jīng)開始進行言語攻擊了。
在人群中央站著兩人,一個是蕭義的同窗凌盛,還有一個是剛搭訕嬴登瑤的白面少年,雷景同。
別看凌盛在班級里面,日常說話都不利索。但說到他熱衷的靈符,他的嘴就像是法術機關槍一樣,可以一個打十個。
凌盛插著腰,大喊:“靈符師念咒,不能一概而論!你所知道的只是干巴巴的書本知識,要去多看多學。這個世界的可能性很多,你不能否定,所有可能性存在。”
雷景同不屑一笑,“可笑!簡直是無稽之談!書本上的內容,都是前人經(jīng)過多次試驗,總結的成果。你一句干巴巴,就能否定它存在的意義?我輩修士,哪一個不是學好前人基礎,再次創(chuàng)新。”
凌盛搖頭,目光堅定,“歪理,你根本沒聽懂我說的重心……”
兩人爭論不休,四周人跟著搭腔吶喊,聲音直抵云霄。
蕭義被眾人的動靜嚇到,緩緩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