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頭頂破爛道帽,身穿補丁道袍的老道士,正斜坐在蕭義對面的長椅上。
街邊所有的行人,對這個邋邋遢遢的老道,好像都視若無睹。
老道捋須大笑,對著蕭義擠眉弄眼:“好徒兒,想好了嗎?”
蕭義指著,光張嘴不出聲的馬小乙,淡笑道:“他這是怎么了?”
“喔,禁語符。一種小符咒,效果是禁言一炷香。”老道慵懶的拍了拍嘴。
馬小乙瞪大了眼睛,在他視角里,蕭義在和空氣說話。他張了張嘴,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蕭義頻著眉,注視老道:“你是靈符師?那你為什么要收我為徒?”
老道飲了口鄰座的酒,觀察著蕭義回答:“你是天才。”
馬小乙又驚奇地發(fā)現(xiàn),鄰座的酒憑空沒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
蕭義狐疑地看了眼老道:“天才?據(jù)我了解,大多數(shù)靈符師,都是魂靈根。而我只是個丁等的風(fēng)靈根,你在騙我嗎?”
老道一下就湊到蕭義身前,一對死魚眼,仔細(xì)打量起蕭義,眼神中充滿了好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昶橇α繌姶?,才能畫出頂級靈符。這的確是靈符師,大多是魂靈根的原因?!?p> “但只要心境純凈,心中有道,人人皆可畫符。你雖不是魂靈根,但你靈魂力量比較特殊。你的靈魂之力,竟然比一些老牌的四品靈符師都要強?!?p> “你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蕭義一把推開老道,心中大撼。
老道寬慰地笑道:“你不用擔(dān)心。收你為徒,是為祖師爺傳道。你有再多的,再大的秘密,我也不會過問。再者說了,沒有幾個絕世秘密,那還叫天才嗎?!?p> “要不要考慮下?”老道對著蕭義,再次擠眉弄眼。
蕭義呼喚了一聲天機(jī)子,心中暗道:天機(jī)子,無上道果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吧?
天機(jī)子:“這個位面,沒有修士,能感應(yīng)到無上道果的存在,宿主大可放心?!?p> 蕭義暗暗點頭,微笑地看著老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p> “洪妙林,天師府第七十九代弟子,四品靈符師。該你了?!焙槊钸屏嗽易?。
蕭義直視著洪妙林,不卑不亢道:“蕭義?!?p> 洪妙林手伸到內(nèi)襯里抓了抓,好似在抓癢,動作極其不雅。笑著打趣:“蕭義,有沒有興趣去看看,靈符是怎么畫出來的。不感興趣的話,我也不會糾纏你?!?p> 蕭義思索一下,對于靈符,他的確挺感興趣的,但是對洪妙林,他多少有點不放心。
“你個猴小子,本道要殺你,只在須彌之間,還需找借口?!焙槊盍植挥?,對蕭義釋放出靈壓。
蕭義緊緊捂住胸口,心中暗道:好強大的靈壓!
洪妙林緩緩散去了靈壓,蕭義深深吸了幾口氣,他直視著洪妙林:“可以,你前面帶路?!?p> 臨走前,蕭義叫洪妙林解開了咒語。
看著蕭義離去的背影,馬小乙概況萬千,抹著眼角莫須有的眼淚:“老大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又是辦案,又要秋闈。人都癔癥了,心疼老大?!?p> 蕭義告別了馬小乙,隨洪妙林離開。沒人發(fā)現(xiàn),在馬小乙鄰桌的桌面上,多了四枚銅錢。
兩人走到城墻根,此時城門緊鎖,墻頭上幾個守衛(wèi)在巡邏。
“能越過去嗎?”洪妙林打趣道。
蕭義搖搖頭,只見洪妙林一手夾住蕭義,十丈高的城墻,他單腳輕輕一躍,就躍過來。
在蕭義落地后,守衛(wèi)們,一眼就看到了蕭義。
守衛(wèi)問:“可是蕭義,蕭捕頭?出城有何事?”
蕭義拱手道:“正是在下,出城公干。”
守衛(wèi):“叫我等開城門即可,最近城外妖族猖獗,蕭捕頭外出注意安全?!?p> 蕭義拱手拜別,隨著洪妙林,走了一段時間。
他疑惑,問:“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到你?”
洪妙林背著手信步向前,云淡風(fēng)輕講:“地品下階靈技—視魂術(shù)。這個靈技,可以控制周身十丈內(nèi)的人,選擇性看不見自己。修為比自己高,就不管用了。算是一種,高級障眼法。你想學(xué),我可以傳授給你?!?p> “山路難走,跟緊了。”
蕭義看著洪妙林的背影,他眼中露出復(fù)雜的神情。
一路上,蕭義一直激活靈根,甚至用上了風(fēng)步,可還是差點跟丟了。
蕭義心想,這一路上九曲十八彎的,我該咋回去??!
穿過了兩座山,三條河,跨過數(shù)塊沼澤,洪妙林終于是停住了腳步。
在山腳下山泉旁,蕭義就著月光,隱隱看到了,一座破破爛爛的茅草屋。
蕭義掃了眼洪妙林的道袍,再看了眼茅草屋,忍不住問:“你們靈符師,不都是很富有嗎,你怎么過得這么拮據(jù)?!?p> 洪妙林?jǐn)[擺手感嘆:“都是些身外之物?!?p> 帶著蕭義走進(jìn)茅草屋的院子,一名長的虎頭虎腦少年,從屋里迎出。
少年身材修長,面若冠玉,氣質(zhì)頗具有王者之風(fēng)。只是一身破破爛爛的道袍,非常影響氣質(zhì)。
少年恭敬拱手:“師父?!?p> 洪妙林褪去破破的道袍,遞到少年手里,笑道:“你們師兄弟認(rèn)識一下吧?!?p> 少年對蕭義拱了拱手,熱情的打招呼:“師弟你好,我叫嬴典,你可以叫我嬴師兄。我隨師父,學(xué)靈符五年了,你怎么稱呼?!?p> 蕭義回禮,尷尬回答:“我叫蕭義,我不是你師父的徒弟?!?p> 嬴典點點頭,把蕭義迎進(jìn)來:“明白,明白。你還沒有擺知,還不算。進(jìn)來吧,夜里山上很冷的。”
蕭義也沒過多解釋,走進(jìn)屋來。他四處打量了一番,一間大廳,左右一間房。大廳的陳設(shè)很簡單,幾把椅子,幾個蒲團(tuán)。他找了把椅子坐下。
洪妙林沉聲問:“小典,水都燒好了吧”
贏典恭敬答:“稟師父,都燒好了。”
洪妙林點點頭:“嗯,為師去沐浴更衣,你且去準(zhǔn)備好香案,筆墨紙硯。為師一會要用?!闭f罷他轉(zhuǎn)頭走進(jìn)了,右邊的房間。
嬴典臉上略帶興奮,鉆進(jìn)了左邊的房間。
不一會,洪妙林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道袍,整個人一下就顯得仙風(fēng)道骨起來。
蕭義一臉黑線:“你不是有好衣服,干嘛穿的破破爛爛的。”
“這是我這一支的傳統(tǒng),入門后你就了解了?!焙槊盍州p輕一笑,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
洪妙林坐下后,一直盯著蕭義看,把蕭義都看毛了。
一會,嬴典從左邊的房間出來,心奮地喊:“稟師父,都準(zhǔn)備好了!”
洪妙林一撩道袍,自信滿滿地笑道:“讓你見識見識,靈符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