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坐著的男子也開始猶豫了,空腹的感覺實在是度秒如年,此時看到任何東西都不禁幻想成吃食。
二白彎唇莞爾一笑,瞇起來的的星目里透著晶瑩剔透的波光,“我說,兄弟們,咱們要是真的坐以待斃下輩子可就完了,所以何不養(yǎng)精蓄銳,一旦逮到機會了咱們便拼死一搏!”
二白說得是激奮人心,幾個男子已經(jīng)挪到了二白身邊拿起了碗筷。
見有人帶起了頭,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紛紛上前搶起了飯食。人的欲望一旦勾起了就很難被被滿足,眾人對著飯食狼吞虎咽,不一會兒一桶飯就見了底。
不過剛剛與二白爭辯的男子卻依舊靠在墻壁上不吭聲,但是二白還是看見了他眼巴巴看著食物的渴望模樣。
“給”二白將剛剛盛起的一碗飯遞給男人。
男人生的確實不賴,一張臉干凈俊朗,不過臉上有些過分的病態(tài)蒼白,應(yīng)該是餓出來的。二白見男人冷哼一聲,也不介意,蹲下來直接將碗塞到了男人手中。
男人有些詫異,薄唇緊抿著不作聲,心想著不能因為一碗飯而折了心中最后那份信念。
“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逃出去?!倍撞凰浦暗牡蝗羲?,此時語氣里透著泛著苦味兒的無奈與悲凄。
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二白焉焉的,一時間的活力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想五夫人了,要是主子還在.知道了自己居然被當成男人抓起來了,定是會嘲笑自己沒有頭腦。
甩開眼睫毛上晶瑩的淚珠,二白抬手擦拭著臉,她要堅強,等自己有實力了為五夫人報仇。
見眼前的人表情瞬息萬變,林瑜竟然覺得有些手足無措,怎的此人如此善變,一笑一哭的倒讓人摸不著頭腦?!澳憬辛绿靻幔俊绷骤⒁豢陲埲阶炖锢渎晢柕?。
“嗯?”二白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臉色說變就變!”林瑜傲嬌的輕哼一聲,側(cè)著身子背對著二白吃起了飯。
這個人真是心口不一,剛剛還斬釘截鐵說自己不受嗟來之食,此時卻生怕別人搶了他的飯一樣。
二白也靠在了墻上,雙手抱住了自己曲起的雙腿。
剛剛落過雨空氣有些潮濕,大晚上的暗勞里透著股股陰冷,像是見縫插針似的,這股涼氣穿過了人的衣服與皮肉,然后直接浸在了人的骨子里。
畢竟是個女子,二白身子骨還是較男人弱些,不一會兒便恍恍惚惚暈睡了過去,雖然沒有了意識,但是雙手卻緊緊抱住自己,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喂,你?!绷骤み@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人已經(jīng)暈乎乎蜷縮成一團了。
林瑜也打了個哆嗦,這暗牢確實陰冷的緊。嘆了口氣,高瑜最終挪到了二白身邊伸出手摟住了二白肩膀。
兩個人靠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好,互相取暖總不至于凍死在這鬼地方。
睡夢里,二白看見五夫人拿了條毛毯子蓋在了自己身上,笑語嫣然看著自己,“這么大個人了禁不住如何照顧自己,羞不羞?!?p> “主子。?!倍纵p喃。
林瑜聽不清二白低喃了些什么,但知道這小子是說起來夢話?!靶恼鎸挕?p> 都到了這般田地了還睡的著,也不知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覺得自己真的還有機會逃出去。
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人生總是有大起大落的時候,從前二白也常常因著自己的命運而郁郁寡歡不斷抱怨,但后來她突然看透了一些事情。
人生哪有那么多的歲月靜好,所以的道路上不可能都是一帆風順。但是二白堅信,只要不信命運,終有一天還是能守得云開見月明。
未來不可測,倒不如過好當下。
二白感受到了身邊傳來的暖意,不一會兒身子也不抖了,安安靜靜靠在林瑜身上熟睡。
……
“沐川,你為何要搬出去,難道我堂堂將軍府都容不下你?”孫將軍很是不滿自己兒子幾日都不回家的舉措。
如今好不容易歸了趟家竟是來拿東西的。雖然孫將軍心中感覺對不起孫沐川,但畢竟為人之父,而且在軍隊戰(zhàn)場上叱咤風云,指點蒼穹,所以對待兒子說話時語氣也是那般強硬。
“與你無關(guān)。”孫沐川將母親留給他的玉佩塞進了腰帶里,語氣冷淡的倒像是遇著了陌路人。
孫大將軍慍怒,用力一甩長袖生氣的瞪著孫沐川?!拔沂悄愀赣H!怎的與我無關(guān)?”
孫沐川諷刺的勾起唇角,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那你之前可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你可把我當親生孩子看過?”
罷了,這些年自己都是獨身走過來的,還在意什么父愛,在孫沐川看來不過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罷了,他不稀罕了。
就像三歲時心心念念的糖葫蘆在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沒有了一豪興趣。兒時渴望父親的關(guān)愛,如今倒也一丁點兒也不在意了。
來遲了終究是遲了,得不到別人的稀罕。
孫沐川大步流星準備越過孫將軍,不過剛走到他身邊是腳步卻頓了下來。
“你是不是對二白說了什么?”
二白能夠毫不猶豫的離開想必少不了這位將軍的“推波助瀾”吧。
孫將軍脖子一梗,滿是不在意的說道:“是她自己說想離開的,我只是應(yīng)允罷了!”
“況且她也確實配不上你”他堂堂將軍的兒子怎能娶一個婢子為妻,傳出去豈不惹人嗤笑。
“那我母親呢?也是因為配不上你才早早的香消玉殞了嗎?”孫沐川不再停留,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孫將軍留在原地突然愣住了,為何他會說出那種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明明當初他自己對戲子出生的明若愛的死去活來。
“原是我錯了”孫將軍仰頭長嘆,原是自己帶著偏見看他人,殊不知自己倒是心眼狹隘,過于自私了。
孫沐川回來不僅僅是為了拿玉佩,此時他還心存一絲幻想,若如二白是舍不得將軍府又或是被父親綁了回來。。。
可是都是胡亂猜測罷了,這兒根本就沒有二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