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頭帶著魏鳴又去了一趟五鳳樓,仔細一問,確實如魏鳴所說。
五鳳樓里確實少了一個新來的叫阿紅的姑娘,在義演之后就不見了。
當時店里的人以為她是因為店里出了兇殺案而害怕了,所以就離開了。
反正她是新來的,工錢也沒結(jié),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tài)度,也就沒跟上面的人匯報。
這時候問題升級,派人全面地一問,管事兒的才將這事兒說了出來。
至于魏鳴拿回來的尸體腳模,也確實比賽貂蟬平常穿的鞋要大上起碼兩號,自然也對不上。
現(xiàn)在看來,那具尸體果然不是賽貂蟬的!
反駁成功!
“我算是服了你??!”邢捕頭道,“那么你來說說,真正的賽貂蟬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魏鳴說道,“說不定已經(jīng)離開七俠鎮(zhèn)了。”
并且死在了道邊,被我挖了出來,又埋了一遍……
“你是說,她還活著?”邢捕頭問道。
“這我可沒說,不過我倒是覺得,阿紅的死,應(yīng)該就是她干的。”魏鳴說道。
“哦?”邢捕頭遲疑道。
“我原本也在想,兇手是怎么進入房間不被發(fā)現(xiàn)的,而他為什么又會用這么兇殘的手法來殺人。”魏鳴說道,“現(xiàn)在我完全想通了?!?p> “阿紅本來就是五鳳樓的人,負責打掃房間的衛(wèi)生,所以她就算是進入房間,周圍工作的人也不會注意到她。義演的時候那么忙碌,怎么會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個新來的清潔工身上?”
“阿紅可能只是在打掃的時候誤進了這間房,也可能是賽貂蟬提前知曉,主動叫的她。反正她進入了房間,并且接收到了賽貂蟬虛假的熱情招待?!?p> “一個清潔工被當紅的頭牌熱情招待,自然什么事情都愿意干。殊不知,她的茶里已經(jīng)被人下了迷藥,然后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把腦袋都丟掉了?!?p> “你怎么知道茶里面有迷藥?”邢捕頭問道。
“如果有人要割你的腦袋,你會不會老老實實讓他割?”魏鳴笑道,“那阿紅的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甚至沒有掙扎的痕跡,如果不是一擊致命,她就一定是被人迷暈了。當然,如果對方是一個武功高手,就另當別論了?!?p> 老鴇子聽了,臉上有些變色,連忙道:“賽貂蟬不會武功的,不會的!我從小看著她長起來的,從來都沒見她練過武。”
“那可不一定!”邢捕頭道,“反正她人現(xiàn)在不在,練沒練過武都是你的一家之言。不過她既然是你從小養(yǎng)大的,那我只要看看你練沒練過武就知道了!”
說罷,他一把就把老鴇子的手抓住了。
“你要干什么?”老鴇子有些害羞。
“我看看你的手上有沒有繭子!人手上的繭子會暴露他所練的功夫!”邢捕頭學得倒快,然后他仔細地端詳了一會,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練的是……棍法!”
魏鳴:“……”
“臭流氓!”老鴇子嬌羞地把邢捕頭推到了一邊。
邢捕頭也知道自己推測錯誤,看來那賽貂蟬確實是不會武功。
那么這壺茶,便成了重要證物。
魏鳴繼續(xù)說道:“在迷暈了阿紅之后,那賽貂蟬就把她們兩個的衣服互換了,把阿紅的腦袋割了下來,順著窗戶扔了出去。然后她就可以打扮成阿紅的樣子,從正面出去了?!?p> 他走到窗邊,將它推開,道:“你們看,窗格下面有刮蹭的痕跡,還有些頭發(fā)絲以及淡淡的血腥味。應(yīng)該就是把腦袋強塞出去時留下的。而她即使把血跡擦干了,也會留下一些血氣,蒼蠅的嗅覺靈敏,自然會一直在這里舔來舔去?!?p> 邢捕頭過來看了看,事情確實如此。
窗戶外面就是后院的陰溝,即使扔東西出去,也不會有人注意。
他連忙叫人下去探查,沒過多長時間,就帶回了一個死人頭。
經(jīng)人辨識,確實是阿紅的。
這下基本可以確認死者就是阿紅,回去只需要把腦袋和身體拼一下,就能完全確定了。
“可是她這么做是為了什么?”邢捕頭問道。
“割腦袋當然是讓你們不知道死的是誰,賽貂蟬需要時間來逃跑?!蔽壶Q說道,“現(xiàn)在距離事發(fā)已經(jīng)過去三天,我們才知道死者不是賽貂蟬。至于她為什么要逃跑,為什么要采用這種方式,恐怕你們就得問這位阿姨了?!?p> 老鴇子一聽線索又指到了自己身上,連忙擺手:“別問我,我可啥也不知道??!”
魏鳴微微一笑:“有啥就說啥唄。不過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想一下,她最近有沒有什么特殊的表現(xiàn)。比如說認識了什么新的客人,想要給她贖身;有沒有什么人給她捎來了特殊的信箋;或者欠了什么人錢,不得不逃跑……”
“這些情況都沒有啊……”老鴇子想了一會兒,“如果說客人的話,其實也就金風莊的大總管比較寵她,每次來七俠鎮(zhèn)辦事兒,都要賽貂蟬作陪。要不是有這個大后臺,她也沒那么快頂替老貂蟬成為這兒的頭牌之一?!?p> 魏鳴:“……”
怎么你繞來繞去就離不開金風莊的大總管了呢?
我都已經(jīng)把線索從賽貂蟬身上引開了,你怎么就盯著大總管沒完了呢?
這事兒真管不了了!
“我想剩下的事兒,你就不需要我了。”魏鳴對邢捕頭說道,“通緝賽貂蟬,然后等這位阿姨或者別的人想出更多的信息……至于你去不去金風莊找大總管調(diào)查,都沒關(guān)系。我只求你一件事兒,你不要提我?!?p> “你放心,這我還是能做到的?!毙喜额^點頭道。
他面帶微笑,似乎已經(jīng)想出了個絕妙的計劃。
當然,以他的性格,即使是破案也不會笑得這么開心,一定是因為他又想到了吃拿卡要的新辦法。
也不知道他和金風莊的大總管,哪一方要倒霉了。
魏鳴覺得這個案子他能做的也就到此為止了,天色也不早了,于是他便先去找了一下老魏頭,跟他報了個平安。
然后他離開了五鳳樓,準備去同福客棧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雇驢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