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鳴家沒有多余的地方。
雖然說老魏頭沒在,但是老魏頭身為一個白駝山莊的棄徒,誰知道屋子里還藏了什么有毒的東西?
于是魏鳴便介紹他們?nèi)フ覘畲彘L幫忙。
本來鄰里鄉(xiāng)親的,應(yīng)該多幫忙,但是楊村長聽說這倆人是來找老魏頭看病的,心里就覺得他們是倒霉催的,找誰看病不好,非得找他?
生怕他們死在自己家里。
于是楊村長雖然家里也有空地方,但是還是推說沒有辦法,不讓他們在這兒住。
魏鳴沒有辦法,又托李二牛求情,想在王寡婦家找一個地方。
沒想到王寡婦還真同意了。
她家的長工、佃戶走了之后,空了不少房間出來。
李二牛得到了許可,便給他們安頓了下來。
魏鳴每天早晚,定時給他們送來一碗熬得稀溜溜的“神仙粥”。
也是這人命大,幾天的工夫,還真痊愈了。
體溫降下來了,咳嗽也停了,除了還有點虛弱,整個人看起來就跟正常人一樣!
他哥哥感動的眼淚之流,拉著弟弟一起給魏鳴跪下,高呼:“真是神醫(yī)啊!華佗再世??!”
看到他們激動的樣子,魏鳴連忙把他們扶了起來,道:“兩位不必客氣,我們看病也不是白看,是要收錢的……”
兄弟倆:“?。?!”
當(dāng)然,在他們心中,命可比什么都值錢。
既然弟弟的病已經(jīng)被治好了,當(dāng)哥哥的立刻把自己的包裹打開,把里面的錢全都拿了出來,交給了魏鳴。
雖然都是零散的錢,沒有串起來,但是看起來也能有將近一吊。
本以為魏鳴應(yīng)該是醫(yī)者仁心,不在乎身外之物的。
誰知道魏鳴覺得自己這次確實是幫上忙了,對收錢毫無羞愧之心,竟然蹲了下來,一枚一枚地將那些錢數(shù)了一遍。
“不怎么夠數(shù)兒啊。”魏鳴說道,“最低配的神仙粥也要一百文一碗,他一共喝了十四碗,且不說我的辛苦費,這成本錢也得一吊四啊?!?p> 兄弟倆:“!?。 ?p> 魏鳴見他們兩個不想給,便展現(xiàn)出了他優(yōu)秀的口才,將他們兩個辯駁得啞口無言,還收獲了一次白色抽獎機會。
確實,魏鳴又幫忙看病,又幫他們聯(lián)系房子的,確實救了他弟弟一條性命,給多少錢也不嫌多。
最后那個當(dāng)哥的沒有辦法,把隨身的行李連包袱皮在內(nèi)全都留下了。
他雖然走的時候,嘴里還說著感謝的話,但是看起來已經(jīng)沒有一絲真誠了,怕不是在心里已經(jīng)開始罵娘了。
其實魏鳴倒也不是真的有多貪財,他留人家的包袱皮也沒有用處。
反正是系統(tǒng)兌換的藥物,免費都沒問題。
但是他在這幾天的時間里突然想明白了。
他必須給自己塑造一個貪財、刻薄、不近人情的形象,否則將后患無窮。
因為他并不會真的醫(yī)術(shù),連把脈、開藥都不會。
如果隨便什么人都來找他看病,他不就露餡了嗎?
如果病人只是得了普通的疾病,那么其他的醫(yī)生也能看。
而這個時代缺醫(yī)少藥的,普通人的壽命都不長,一般也活不到得癌癥的歲數(shù)。
所以這個年代的絕癥,還真大多是因為缺乏抗生素導(dǎo)致的炎癥或感染。
魏鳴的抗生素也只能治療這樣的疾病。
所以他必須給自己立一個既貪財,又不講情面的人設(shè),才能將普通的病人隔絕出去。
那些普通的病人,即使是真窮,也得讓他們?nèi)デ笃渌拇蠓颉?p> 因為魏鳴真看不了啊……
話說“殺人神醫(yī)”平一指,“閻王敵”薛慕華,“蝶谷醫(yī)仙”胡青牛,不也都有些怪癖嗎?
以后我就叫“貪財神醫(yī)”魏小雞好了!
魏鳴這些天來仔細地研讀了一下《養(yǎng)雞技術(shù)大全》里面關(guān)于抗生素的介紹。
可惜那些藥都是給雞用的,追求成本,非常的便宜,跟給人用的不太一樣。
魏鳴只能挑自己聽過的,針對不同的病癥,又挑了幾樣兌換出來,按比例和到面里,又加了些苞米面進去,揉成了一粒粒淡金色的小藥丸,放在太陽下曬干,取名“神仙丸”。
以后有了病人,他總不能每次都給人家熬粥吧?
如果真是需要抗生素的病人,那就直接給他些神仙丸好了!
魏鳴總共做了一千粒的神仙丸,每十粒用紙包成包,打算賣一吊錢。
這么算下來,這些藥便值一百吊,相當(dāng)于一百兩銀子。
而魏鳴只用了四次白色抽獎機會而已,合每個抽獎機會二十五兩。
一袋子苞米面,才能賣三百五十文而已。
這么一想,這可比賣苞米面省原料多了。
當(dāng)然,他這些藥想要賣掉,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不像苞米面一樣,到金風(fēng)莊有多少賣多少。
但是只要一兩個月治好一個,生活便有著落了。
魏鳴感覺即使沒有老魏頭搶歐陽達的那些錢,他自己的生活也在越變越好。
又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便是八月十五了。
這天不但是金風(fēng)莊大集,還是中秋佳節(jié)。
魏鳴覺得老魏頭也該回來了。
往常他們沒錢,也就不慶祝了,吃個白面饃饃,看看月亮也就不錯了。
但是現(xiàn)在魏鳴有錢了,當(dāng)然得好好過一下。
魏鳴把自己家里那幾只下蛋的大雞裝進雞籠,連同攢下的雞蛋,讓李二牛和張鐵柱幫忙,一起抬到金風(fēng)莊去賣。
他們兩個成天上魏鳴這里蹭飯來,現(xiàn)在對魏鳴言聽計從。
魏鳴家里只留下了那只打鳴的大公雞、大花,以及兩只已經(jīng)不能下蛋了的老雞。
他準(zhǔn)備晚上宰一只老雞,燉了,給老魏頭補補身子。
不知道二總管在忙些什么,他這一次又沒有露面,還是上一次那個圓臉的丫頭出來購買的苞米面。
和上次一樣,苞米面全收,其他的東西行價收。
看到魏鳴拿了這么多只雞來,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全收了。
魏鳴因為兌換了抗生素,所以也沒有太多的抽獎機會,這一次的苞米面還是只有三袋。
這也在那丫頭的意料之中,只不過眼見著已經(jīng)到秋收時節(jié)了,魏鳴那里還是沒有新鮮的玉米棒,她感到有些惋惜。
“別說玉米棒了,下次連玉米面都沒有了?!蔽壶Q暗道,“以后我進城了,就不來這里了。”
不過他一個農(nóng)民,走不走跟人家金風(fēng)莊里的人沒什么關(guān)系,自然更談不上離別之情。
賣完了東西,魏鳴感到一身的輕松,在集市上四處逛逛,想買些好吃的回家。
他發(fā)現(xiàn)卻有人在他背后竊竊私語。
“喂,說什么呢?”魏鳴耳朵尖,直接就過去問了。
他不怕別人在他背后說閑話,他就怕老魏頭又惹出什么事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