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結束了,總能放松一下了吧?”宇文微笑著問夏目魚。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還沒想好去哪玩。”夏目魚心不在焉地說道。
“那正好,我?guī)闳ヒ粋€很有趣的地方。你先跟我到我家。”宇文說道。
夏目魚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宇文的家離學校不遠,干凈明亮的一室一廳,廚房什么的一應俱全。
還有一個大大的窗子,小區(qū)綠化很好,因為位置在一樓,從窗外向外望去,剛好能夠看到郁郁蔥蔥的樹木,景色非常好。
靠窗的位置擺放了一張干凈的書桌,書桌上面放了一個花瓶,花瓶里插了一束桃花。書桌的中央放著幾本書,其中一本打開的就是她的那本《路波歷險記》。
“哇,你一個人住嗎?”夏目魚一邊打量宇文的房間,一邊羨慕地問。
“對啊。你呢?”宇文借機打聽夏目魚的情況。
“我和姑姑還有她女兒住在一起。我也有自己的房間,不過比起你這個差的多了?!?p> 宇文這個房子是在高檔小區(qū)里,無論小區(qū)的景色還是房子的裝修都很上等。
“那你爸爸媽媽呢?你為什么不和他們住一起?”宇文進一步追問。
在洛市的這些天,他曾經多次探尋過夏目魚父母的下落,但沒有任何進展。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夏目魚對于自己的父母應該也是一無所知。
果不其然,夏目魚撅著嘴巴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從我記事起我就寄宿在姑姑家,他們會每半年寄一筆生活費過來。”
宇文追問道:“生活費是從哪里寄來的?查過么?”
夏目魚倒是沒有想這么多,搖了搖頭:“沒有?!?p> 宇文沒在說話,片刻之后,他問:“《路波歷險記》我看了,果然很精彩。你了解這本書的作者么?”
夏目魚搖了搖頭:“我只看過他的這一本書,不太了解。”
看來夏目魚果然不知道這本書的作者路波博士就是她的爸爸。
“你不是好奇那些書蟲從哪里來么?”宇文問。
夏目魚點了點頭:“對啊?!?p> “那現在我?guī)闳ァ!?p> 夏目魚疑惑地問:“去哪里啊?”
宇文神秘地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p> 清遠中學剛好月底有兩天放假的時間,夏目魚也正好想放松一下。
何況這次考試宇文也幫了她忙,于是當宇文邀請她的時候,她便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距離好像有點遠。
夏目魚記得那天下午,宇文帶著她先是坐了很久的地鐵,然后轉了一趟公交,一直到公交站的重點。
整個下午都在路途的顛簸中,夏目魚快要睡著。
直到宇文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醒過來,迷迷糊糊地跟著宇文下了車。
那是一條復古建筑的街。
宇文指著馬路邊的牌子告訴她,這是洛市的格林街道。
格林街道和洛市的其他街道沒有什么區(qū)別,最大的差異可能就是這里的建筑風格有一點古舊——好像歐式城堡之類的。
她在洛市別的地方沒有見過這種風格的建筑。
街道上,行人們來來往往,面無表情。
他們有的手持公文包,有的低頭看手機,一個個都行色匆匆,表情僵硬,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
在街道的兩邊,開著一些包子鋪、奶茶店之類的商鋪,店員們也都神色木然,和客人并沒有太多交流。
“你的感覺是什么?”宇文問身邊的夏目魚。
“感覺……這些人太麻木了。”雖然夏目魚在清遠中學的學校已經感覺很壓抑了,但這里但氛圍顯然比學校更加壓抑。
“你的感覺是對的。”宇文輕輕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看著來往的行人,“人類已經越來越冷漠、越來越麻木了。因為他們陷入了某個看不見的僵化的軌道,他們像被上了發(fā)條的木偶,沿著既定的軌道永無止境地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他們壓抑自己的喜好、喪失對彼此的關心。人類……需要拯救。”
“哈?”夏目魚呆住了,感覺自己好像在哪里聽到過同樣的話。
她仔細想了想,對——黃嘯鳴!
黃嘯鳴曾經和她說過很類似的話!
夏目魚又想起黃嘯鳴提起的save組織,save——不就是拯救的意思么?
“人類需要被拯救是什么意思?”夏目魚追問。
“早晚你會明白的,現在和你說了你也聽不懂啊?!庇钗霓D頭看著夏目魚,輕輕一笑,他明亮的眼睛里好像有陽光的溫暖,照射在夏目魚的臉上。
夏目魚忽然想起,她從未在他的同學眼中看到過這樣溫暖放松的目光。
在她的印象中,周圍每個人的目光都是緊繃的、冷漠的,好像在迫不及待地趕往一個地方那樣匆忙,但他們又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
格林街道的盡頭,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是一家不起眼的旅行社——飛兔旅行社。
兩個穿著制服的女服務員很友好地站在入口的兩側,微笑著迎了上來。
宇文走進旅行社,看到夏目魚沒有跟上來,便轉頭沖她一笑:“跟上來啊。”
夏目魚猶豫著,不知道宇文要帶她去哪里。
宇文也不解釋,索性折身回去抓起了她的手,把她拉了進來。
女服務員微笑著向他們鞠躬:“先生、女士,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呢?”
“去圣伊斯。”宇文說著,把護照遞給了服務員。
服務人員微笑著雙手接過宇文的證件,走到一個白色的柜臺前——柜臺顯然是精心設計過的,為了迎合他們旅社的名稱,柜臺的下方貼著一直可愛的兔子,兔子身上還畫了兩只翅膀。
坐在柜臺前的辦事員是個神情倨傲的男子,他面無表情地接過宇文的證件,在一個小巧的白色感應器上掃了一下,面前的電腦上立刻識別出了宇文的身份信息。
雖然夏目魚只能看到電腦的背面,看不到電腦上的文字,但她推測那個辦事員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一樣的信息——因為當宇文的護照信息被識別后,他對待宇文的態(tài)度立馬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