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飛斧可不是誰都都能躲開的,曾經(jīng)有個不知名的六境,只是稍微一恍神,便被我當(dāng)西瓜給砍成了八瓣!”
一道巨大的身影從廚房陰暗處走出來。
按陳尋來看,這壯漢至少有兩米五高,且渾身上下極為結(jié)實(shí)。身上纏滿了正常人手腕粗的鐵鏈,鐵鏈的另一邊,便是連接的那把巨斧。
這壯漢還是個光頭,渾身上下看不到一絲毛發(fā),陳尋甚至懷疑他可能連鼻毛都沒有。
只見這壯漢一邊抽拉鐵鏈撿回那把握柄便有陳尋手腕粗的巨斧一邊繼續(xù)說道
“而且不知如此,我這巨斧可是北邊匠器門花了數(shù)千斤隕鐵花了門主弟子數(shù)月時間才打造而成呢,老子這輩子積蓄都搭了進(jìn)去。”
只見這漢子滔滔不絕,從武器歷史到殺過哪些有名的人物到這武器的出處等等都要和陳尋他們講一遍,真是比宋還書還像說書人。
看著自己忙活了大半天,都來不及嘗一口便全被撒到地上沒法兒在吃的紅燒肉,還有這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光頭大漢,陳尋悲從中來
“你是敦煌來的嘛?壁畫那么多?”
正講得興起的漢子,愣了一下“敦煌是哪里?那里壁畫很多嗎?關(guān)我啥事?”
奇怪的是,在漢子極具壓迫力的身高和在這個時代極其詭異的光頭下,漢子的面相居然不顯得兇惡,反而有一股莫名的和善之意。
“敦煌就是。。是你妹??!你來干嘛的?上來要砍死老子,現(xiàn)在在這嘰里呱啦說這么多有的沒的干啥!”
漢子撓了撓頭,“我是第一層的乘客,本來是來偷吃的,誰曾想吃著吃著居然睡著了,被你那道紅色的肉香醒了,以為你是廚子,想殺了你滅口的,一擊沒中被你旁邊那位小兄弟救了,既然殺不了,那就緩解一下尷尬嘛?!?p> 漢子呵呵笑道。
拜托啊,要不要這么誠實(shí)。你這么說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非得給你來幾刀不可。
這時南宮明一臉寒氣,接口道“若是我不在這,或者在這的只是一個普通廚子,你是不是就真的要暴起殺人?”
“不知道,可能吧?!睗h子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憨厚和兇惡,“打不過我被我殺不是正常嗎?”
“你眼里可有律法和朝廷二字?”
“不知道,打得過我就有?!?p> “我阿爹教我的。”漢子補(bǔ)充道。
“你阿爹?他人呢?”
“沒了,前些日子進(jìn)山打獵被老虎咬穿了肚子,沒救回來?!睗h子苦著臉,就要哭出來。
“不對啊,你前面還說你柄斧子如何如何了不起,那匠器門如何如何幫你打造的呢?怎么又成了獵戶的兒子?”
“那是我從話本里看來的,我看那位瘦小的兄弟好強(qiáng),我怕打不過,想嚇退你們。”
漢子憨厚的笑了笑。
“這把斧頭就是阿爹留給我的。這是他祖上留下來的?!睗h子提到自己阿爹情緒更加低落“他說他老祖原來是大錦有名的武林高手,只是后來年老后莫名不知所蹤,只留下了這把巨斧卻沒留下配套的功法秘籍,所以他家就慢慢沒落了,但他這一代,連家財(cái)都所剩無幾,只能淪為獵戶?!?p> “。。?!?p> 陳尋與南宮明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里的無奈,這漢子明顯心智不全,而且意外的單純不諳世事。這也咋辦?還要還手不?
“那個,這位哥哥,我看你做的那個肉好香啊,能不能在做一點(diǎn),給我嘗嘗啊?!?p> “你都要?dú)⑽?,還要我給你做菜?你怕是想桃子吃!”
“啊?!睗h子露出一絲失望之意,“這不是沒砍到嘛,要不你也砍我一刀嘛,砍我一刀我們扯平,你做給我吃嘛?!?p> 陳尋無奈道,“先不管你砍沒砍我,就說我倆萍水相逢素不相識,我干嘛做菜給你吃?你是我誰?”
漢子想了一下,“要不我認(rèn)你做我二爹?這樣就行了吧?”
“可別,可別?!标悓みB連擺手,“你這都沒點(diǎn)原則的嗎?為了道菜就能認(rèn)別人做爹?”
“阿爹說過,對付獵物要不擇手段,這樣才能在大山里活下去,我先認(rèn)你做爹嘛,吃完在不認(rèn)不就行了?!?p> “耿直如你,我竟無言以對?!标悓o語“不對,你果然還是把我當(dāng)獵物!”陳尋跳腳。
“嘿嘿?!睗h子憨笑。
“這件事算了吧?!蹦蠈m明拍了下陳尋的肩膀,朝大漢道“念你不諳世事,這件事便算了,別在纏著我們,要不然,我必殺你。”
“我們走?!?p> “別,別啊。”見陳尋他們起身要走,漢子也急了,連忙拉住陳尋“之前是一個黑袍人,帶我吃了頓飽飯,要我晚上守在這里,把來這里做菜的人都砍死,他就請我吃一輩子飽飯。所以我才守在這的?!?p> 意外之喜嘛。陳尋笑了一下,果然停了下來。
問道“那黑袍人叫什么?他怎么會知道我會來這里做菜給阿明吃?他又是怎么知道你的?”
“不知道唉,不過他離去是低聲說了句要給也貴報(bào)仇。我也不知道也貴是誰。
也貴?陳尋略一思索,這不是被南宮明藏拙大意后暴起殺掉的那名馬賊嗎?怎么,他還有后臺?這世道是怎么了?馬賊都有后臺的嗎!
南宮明神情略帶凝重“應(yīng)該是方士手段。那也貴便是方士,只是他不知我的底細(xì),被我近身后使用家傳絕學(xué)殺了。”
“看來那位馬賊可不簡單吶。”陳尋摸了摸下巴“阿明,當(dāng)時我?guī)熓逶谀愦蚨肥墙辛四阋宦?,是不是暗號??p> 南宮明猶豫了一下,說道“是的,他叫我上場先不要暴露實(shí)力,等他暗號后直接全力擊殺那也貴。只是之前我也沒想到那也貴是個方士?!?p> “看來我?guī)熓搴湍怯钗牧夜挥行﹑y交易,那宇文烈可能有些把柄或者什么在意的東西被也貴那群人威脅了。也貴便是那群人安排監(jiān)視他的人?!?p> 所謂方士,在大錦極為稀有,同尋常武夫重視體魄不同,方士往往輕體魄而重神魂,對敵多用各類術(shù)法對敵,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卻極其害怕武夫近身。且對個人天賦要求極高,所以極為稀少。
看來,宇文烈背后之人,可是極為不俗。
“難道是魔教?”陳尋疑惑道。
“魔教如今尚且不如江湖一流門派,又在南疆,很難把手伸到草原的。”南宮明否定道。
“那是誰?尋常江湖宗門那里敢去威脅宇文烈?宇文世家身為關(guān)中五大豪閥,可不是好惹的?!?p> “你們在說啥?能開飯不?天都亮了,要不吃了飯?jiān)僬f?”看著討論的二人,壯漢一臉“呆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