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海底吃巖漿烤滄龍,這事恐怕沒人能想象得到,周遠也沒想到,可這事偏偏就這么發(fā)生了。
堪稱無懈可擊的海底霸王-滄龍竟然敗在了小小的音波之下,而且在打敗它之后,周遠忽然肚子就餓了,他想吃一點熟食。
于是乎食材有了,火爐也有了,結(jié)果就是這么順其自然。
“香,真香。”
到這快一天了,周遠肚子里鼓鼓脹脹的,雖說也吃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沒一樣是烹飪過的。如今在這里就著巖漿烤滄龍,還能過過罵街的癮頭。
不對,別人那叫罵街,我這是在罵海。
“要不給你也來一個魚腿,怎么樣?”
周遠將烤好的滄龍魚鰭從那地心炎洞里扔了進去。
“混蛋,你真是個混蛋!”
地心炎洞里傳來罵罵咧咧的叫罵聲。
“我混蛋?你怎么不說你是個混蛋,你全家都是混蛋!”
周遠叉著腰活像一個罵街的潑婦沖著那地心炎洞直吼。
像今天這樣對罵的姿態(tài),周遠以前從來沒有試過,不過罵開了,那感覺也挺爽的。
“你,你吃了我的塞班,我絕對饒不了你?!钡匦娜瞬灰啦火垼蔁o奈口舌上沒有周遠利索,明顯處于下風。
“嗨,你這人好不講理。你說你那條塞班是吧,它沖出來要咬我,要吃我。怎么滴,只許它吃我,不許我吃它嗎?”
“你,你……我要將你碎尸萬段?!?p> “好啊。那你出來啊。”
“你,你~進來?!?p> “有種你出來。大爺我在這等著你。不出來,你就是龜孫子,縮頭烏龜?!?p> “你才,才是……氣~氣死~我了!”
地心人這句話說的已經(jīng)開始抖音了,想必是這一段吵鬧對話,已經(jīng)把他一年該說話的量都給說完了。
“有種你出來?!?p> “來啊,你出來啊。”
“龜孫子,你爺爺我在這等著你?”
……
過了半響,那黑漆漆的地心炎洞里也沒了反應。
“喂,你還在不在?”
說真的,周遠有些好奇。
該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在這地心深處生活?
望著那深不見底黑漆漆的炎洞,他忍不住想下去一探究竟。
“喂,我已經(jīng)吃飽了。你要是不出來,我可就走了啊?!?p> 周圍靜的可怕,一種不詳?shù)念A感在周遠的心底泛起陣陣波瀾。
“難不成真被我氣死了?”
周遠懷揣著這點小心思,悄悄地來到地炎洞口,朝下探過腦袋,向著洞里望去。
溢靜無聲。
黑乎乎的虛空之中浮躺著一具白色身軀,一動不動。
“你還好吧?”
那團白影抽搐了一下,像是瀕死之人發(fā)出了一聲微弱的求救:“救~救我?!?p> 糟糕,真的被我給氣死了!
周遠也沒多想,一個縱身跳進了那地炎黑洞之中。
地心里是失重的狀態(tài),你想往前偏偏往后,你想上浮他卻下沉,好不容易周遠才調(diào)整過來,向著那團白影游去。
那是一個身穿白色壽衣的白胡子老頭,吐著長舌頭就好像地獄的勾魂使者白無常一樣。
“鬼啊?!?p> 看清了白胡子老頭猙獰的面目,周遠被嚇了一跳,他拼命向后游,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兩個人越來越近。
布滿褶皺的臉龐,猩紅的‘舌頭’,甚至是緊閉的眼簾邊角處那一點外露的眼屎,周遠都看得一清二楚。
突然,那個‘白無?!偷乇犻_雙眼,蜷縮著身子激烈的抽動著,雙手緊緊扯住自己的‘舌頭’不停向外扯,像是想把它拉斷似的。
“嗚~嗚?!?p> 白胡子老頭指指自己的嘴,又朝著周遠招手:“幫~幫?!?p> “你不是鬼??!嚇我一跳?!?p> 周遠這才看清楚,掛在老頭嘴里的那一截不是‘舌頭’,是他剛剛烤好扔進這洞里的巖漿烤滄龍魚鰭。
“你說你也是。哪有像你這么吃東西的,硬吞啊?!?p> 周遠雙手握住那魚鰭,雙腿抵著那老頭的胸口一蹬,也算是把他從鬼門關(guān)里拉了出來。
“剛剛不還口口聲聲的喊著你的塞班塞班嗎?怎么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塞進肚子里去了?”
“這個……”
老頭有些難為情:“一碼事歸一碼事,說到底這事不還都是因為你嗎?!?p> “啊。是,那只能是怪我燒烤手藝太好了唄?!?p> “我呸?!?p> 老頭啐了口唾沫,眼珠骨碌一轉(zhuǎn),細細打量起周遠來?!叭诉€行,就是嘴叼了些?!?p> “你看啥呢?!敝苓h被他看的渾身都不自在。
老頭嘿嘿笑道:“我看你身上哪的肉最鮮,一會兒呀,我放到最后慢慢吃?!?p> “我可剛剛才救了你?!?p> “對哦?!崩项^臉一板,轉(zhuǎn)過身思索了一會道:“你吃了我的塞班,我吃了你??赡阌质俏业木让魅耍淮a歸一碼,大不了我吃完了再給你立個恩人牌坊?!?p> “你個龜兒子。恩人牌坊就免了吧,幫我立個祖宗牌位吧,對了,別忘了早晚上香?!?p> 周遠見那老頭不懷好意,一早就悄悄的溜到了洞口,是以對嗆起來也絲毫不懼。
“嘿嘿?!?p> 老頭一樂。
“你小子就這點心思嗎?要是隨隨便便就能出的去,你以為我愿意呆在這嗎?”
周遠一聽,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扒著洞口向外爬去。
整個過程輕輕松松的,沒有任何異常,周遠就像條泥鰍似的一竄就竄出洞去。
“老頭,你又想誆我?”
周遠趴在洞口沖里喊:“你爺爺我就不用你伺候了,再見。不,再也不見?!?p> “你呀,想不見我都難了?”
奇怪的是,老頭的聲音卻從上面?zhèn)髁诉^來。
周遠抬頭一看,可不嘛。
自己還是在那個洞中,老頭也還是在原來的位置。
甚至就連上下都好似沒有變動過,或者在這里根本就沒有上下之分。
周遠不信這個邪,又試著穿過洞口去,情況依舊。
“別忙活了?!崩项^也不著急,慢聲細語的說道:“讓老頭子我想一想,先從哪下手好呢?!?p> “屁股肉嫩臭呀,胳膊太細柴呀,要不小伙子,你說說,從你大腿開始嘗,怎么樣?”
周遠沒回話,他還在試。不過越試他身上的寒毛立得越直。
克萊因瓶?!不,這空間比那可詭異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