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節(jié),對于出來工作的蕭藍來說,現(xiàn)在的春節(jié)已經(jīng)不像小時候那樣,歡喜熱鬧,簡單而快樂。
想起小時候的春節(jié),她最懷念的是跟幾個小伙伴一天到晚盡情地玩耍,那時候只要每天有糖果吃,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
說起小時候老家的春節(jié),有一種濃濃的鄉(xiāng)村特有的節(jié)日情懷。
那時候春節(jié),村里家家戶戶殺豬宴請親朋好友,大家最喜歡吃的當然是用活血做的豬紅了。
一碗熱騰騰的豬紅端上來,看似有點血腥,但滿滿是人們一年下來的心血,他們勤勤懇懇耕作一年,這是最好的犒勞了。
吃完豬紅,還有血腸子,一頭兩百斤的豬,能宴請兩三桌人一起吃,平日里比較節(jié)儉清貧,春節(jié)是他們一年下來最好的一次宴會了。
大人吃著美味的農(nóng)家肉,笑得合不攏嘴,小孩拿著雞腿滿地跑,兜里還拽著幾顆糖果,開心的不得了。
吃不完的豬肉還可以做成臘肉,所有的這些食材都是他們自己養(yǎng)自己做的,原滋原味,沒有任何添加劑。
在大城市這些東買都買不到,肉價除了上漲就是參水,健康食材對他們來說太少見了。
這次回家,蕭藍想到老家那些香噴噴的臘肉,還有那些金黃色的土雞肉,就直咽口水。
她平日里都是吃那些沒有味道速成雞,已經(jīng)快忘了家里那香噴噴的雞肉,好吃到什么程度了。
廣州到她老家的路程,汽車要八個小時,她每年都這么回去,因為火車票很難搶,而且還不能直達。
但是汽車坐起來很煎熬,雖然是豪華班車,但是里面那味道,有些人還嘔吐過,每次她上車總要吃一片口香糖,才能掩飾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快點上車了啊!還有五分鐘發(fā)車,快點?。 彼緳C已經(jīng)在門口催促。
過年的忙碌感,促使每個人趕著上車,大包小包匆匆忙忙地,沒有人有時間停下來觀察這一切,滿是期待著回家。
車上還是像往年一樣擁擠,蕭藍座位是在二層最前面的地方,地方很窄。
一張薄薄的被子,不知道多少人睡過了,可是有什么辦法,大冬天的不蓋被子也睡不著,她只能將就著蓋了。
沒多久,汽車緩緩后退,開始發(fā)車,車上都是老家的人,說的也都是那邊的話,她頓時感覺很有親切感。
行程八個小時,中途就下車休息一次,蕭藍一直都是睡著的,中途也醒了很多次,每年回家這感覺是最難熬的。
到了縣城,已經(jīng)半夜十一點多了,可是要打車回到老家還要三四十分鐘時間。
原先她和一個老同學約好了去她家睡一晚再回去。
誰知對方接到電話后……
“不行啊蕭藍,我今晚還有事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打車回家吧”。
隨后對方匆匆地掛了電話,蕭藍一陣無語。
眼看手機快沒有電了,想著打車回去還要走一段路才到家,三更半夜的怪不安全的。
“嘟嘟嘟……”
“喂,媽啊,我下車了準備打車回去,你們半個鐘后出來路口接一下我吧,我手機快沒電了,記得啊,先不說了”。
她匆匆說完話就掛了,手機已經(jīng)提示電量低了,她神色有點緊張,大過年的什么人都有,萬一手機沒電出什么事那可就麻煩。
她隨后乘坐了一輛的士,司機是外地口音。
“師傅您是外地人吧?”
“是的,我河南人”。
“哎呀!那么遠啊,過年不回去嗎?”
“嗨!我老婆是你們這邊的,我這就趁過年這會賺點錢,平時哪有錢吶!”
司機說話看起來也是實誠人,蕭藍也放松了警惕。
隨便嘮嗑兩句話就不說了,她一向不喜歡和陌生人聊天,特別是三更半夜不怎么安全的時候,她坐在車上心里是忐忑的。
這時候路上的車很少,司機車速也快了很多,半個小時就到了。
蕭藍一下車,第一時間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正好凌晨十二點,路口一片漆黑,安靜得可怕。
農(nóng)村這個點很多人都睡覺了,這路口連個燈光都看不到,她掃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夜,心里頓時害怕了起來。
剛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走兩步路,熄滅了……
“該死的!這回一點電都沒了”。
眼看她老媽也還沒過來接,只能硬著頭皮摸黑走了進去。
剛走幾步路,就見到前方兩個手電筒的光正照過來。
隨后就聽到熟悉的兩個聲音。
“是爸媽!”蕭藍激動起來。
“你沒手電筒???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黑夜里夠嚇人的”,她媽媽說道。
“哎喲媽呀!我手機沒電了,剛準備摸黑回去了呢,我爸怎么也來了?你們兩個人啊?”。
“我一個人來你以為我不害怕???”
蕭藍第一次聽她媽說一個人害怕,偷偷地笑了起來。
“等會回去你就知道我們?yōu)槭裁磧蓚€人來了”她爸陰陽怪氣地說道。
“至于嘛你們”。
到了家里,爺爺奶奶也都起來了,知道她半夜回來也都興奮的睡不著覺。
“不是說在同學家里睡嗎,這么晚趕回來多不安全”,奶奶說道。
“我也想啊,誰知道我那同學今天有事沒去接我”。
“這樣啊,快點收拾吃點東西吧,這么晚,村口那邊多可怕你不知道”,奶奶說著就著手熱菜了。
蕭藍一聽這幾個人說話陰陽怪氣的,奇怪地問道:“啥事???村口怎么了?怎么你們都很害怕一樣”。
“前段時間你那位小學同學被車撞死了,埋在那路口附近,才幾天呢,還有另外一個同學,上吊自殺的,也埋在那一帶,都是橫死之人,你說恐怖不”。
蕭藍爸爸說著,他那張八卦的嘴,要不是怕嚇蕭藍,早在村口接她時候就想說了,硬是憋到家里才說。
蕭藍聽后頓時起了一身雞皮,怎么一年之間兩個同學就這樣沒了,而且死得這么慘。
其中一名同學去年過年還在街上碰見過,如今已經(jīng)陰陽兩隔,她不禁打了一陣冷顫。
“先吃飯,太晚了只有些剩菜你先吃著,明天再買點肉做幾個好吃的菜”。
奶奶端著菜上來,一雙瘦弱的手又蒼老了許多,蕭藍不禁一陣心疼。
她爸又忍不住說了剛才沒說完的話。
“恐怖的我都還沒說到呢,據(jù)說那路口半夜還有哭聲呢,有人路過聽到可被嚇壞了你不知道”,說著他又點了根煙吧嗒吧嗒地抽起來。
蕭藍盯著她爸半天,臉色都變了,剛才他到路口的時候剛好凌晨十二點,若不是碰見爸媽來接,那會看到什么,聽到什么?
“哎呀!你可別嚇到孩子了,人家剛從外地回來不知道就別說了,大半夜的,就你這張臭嘴什么都瞞不住”。她奶奶責怪道。
“有這么恐怖嘛奶奶,我剛才也在路口停了一會,什么都沒看到啊”。
“嗨!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鬼神呢!咱也沒見過,只是聽說,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啥都沒看到說明你八字硬,那些臟東西近不了你身!”
聽奶奶說著蕭藍不禁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