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節(jié)要到了,大街小巷人流如潮,辛勤勞動一年的人們,紛紛趕著回家團聚,男女老少個個臉上洋溢著期待的欣喜之色。
大街上的顏色也比平時鮮艷多了,只見彩旗飄揚,各色商家標語、條幅迎風(fēng)招展。商場門口掛著一只只大紅燈籠,看一眼就讓人心里暖和。
蕭藍背著一個休閑雙肩包,手上拖著一個迷你綠色皮箱,正趕往汽車站到的路上。
因為公司放假比較晚,她回家這天已經(jīng)年二十九了,但是地鐵上還是擠滿了回家的人,大包小包的擠在里面,令人窒息。
蕭藍老家坐汽車就可以直達,因此她不用跟著大伙天天搶火車票,回家還是很方便,只是坐八九個小時的汽車太難熬了。
到了汽車站,人山人海的,光取票就排了好長的隊伍,看的她心里捉急。
排了好長時間的隊后,蕭藍終于取到票了,剛松了一口氣,哪知道跑到進站口一看,又是很長的隊伍。
“我的天,這得多久才能進去啊”,她心急如焚。
眼看她那輛車的發(fā)車時間就要到了,進站口還排滿了密密麻麻的人,急得她都要瘋了。
到了候車室,以為錯過了車,去問了問檢票口的工作人員,原來她那輛車次還沒來。
“呼!”蕭藍松了一口氣。
候車室不停地播著廣播:“各位旅客們請注意,由于春節(jié)期間客流量大,部分班車發(fā)車時間會出現(xiàn)延遲,請大家耐心等候,我們將竭誠為您服務(wù)”。
在候車室等了許久也沒見車來,因為剛才太匆忙了都沒有時間買點吃的,于是在候車室就隨便買了點小吃隨身帶著。
等了足足一個小時車子終于來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排隊檢票。
發(fā)往老家的班車終于啟程,蕭藍疲憊地靠著座椅,耳朵里塞著耳機,聽著自己喜歡的那些英文歌曲,很快就睡著了。
坐了足足八個多小時,汽車終于到站,蕭藍不知道睡睡醒醒多少次了,終于又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年前的這幾天,老家并沒有什么節(jié)目,只是多了一些年輕人和小孩子,每天聚在屋子里打牌,外面還是略顯冷清,少了些許年味。
蕭藍每次過年前,都在老家?guī)蜖敔斈棠谈阈l(wèi)生,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掃得干干凈凈。
而家里的男人,老爸、弟弟、那些人從來就不動手搞這些,只會在旁邊吹牛說大話。
“還有家里的蜘蛛網(wǎng)也要掃,你們一年到頭就回來那么一次,要弄干凈點”,她老爸在旁邊指手畫腳。
“從來沒見你掃過地,還好意思說我們”,蕭藍說了一句后瞟了她老爸一眼,繼續(xù)干活。
她老爸叫蕭俊豪,是個酒鬼,嗜酒如命,沒有酒就抓心撓肝的,渾身不舒服。而且還喜歡出去打牌,身上有點錢從來就輪不到他們用。
家里人怎么說他也改不了,有時候輸光了錢,還跟年邁的爺爺奶奶要煙酒錢,典型的吸血鬼,蕭藍也因此對他很不滿,不想搭理他。
搞完衛(wèi)生很快就到了除夕夜,蕭藍想著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家人團聚了,平時都自己一個人外面漂泊,這次一定要好好過個好年。
當天下午兩點鐘,她的奶奶、媽媽、爺爺幾個人叫她和她弟弟一起幫忙殺雞做菜。
幾個人一起配合著熱鬧得很,唯獨就她爸沒見個人影。
“你爸呢?還在打麻將?”奶奶問道。
“打麻將還好點,人家玩的是牌,哪記得今天什么日子”,蕭藍埋怨道。
“他哪天不這樣”,老媽也一臉不滿。
大家正煮飯,雞肉還在鍋沒煮好,她爸一來就說道:“還沒好???差不多了吧,都四點了”。
這架勢恨不得要把沒煮熟的雞要撈上來一樣。
“哎呀還沒熟??!你們不要這么心急好吧”,蕭藍打斷道。
她老媽見到她爸這樣,也翻了個白眼道:“剛才你怎么不來幫忙,就知道吃喝”。
每次過年這兩老伴都是這樣吵吵鬧鬧的,一個看一個不順眼,蕭藍看后一陣搖頭。
其他人見到她爸這樣,都不想搭理,各做各的,他見到大家的態(tài)度,啥也沒說,往沙發(fā)上那么一躺,什么也不干了。
除夕晚餐時間一到,家家戶戶就放起了鞭炮,大家終于可以吃個美美的團圓飯。
吃完飯后大家都散了,蕭俊豪當然是出去打牌了,一天不打牌他渾身不舒服,每到過年這些年輕人回來了,他更是興奮不已,整天打得都忘記吃飯。
而其他人也沒在家待著,都出去圍觀打牌的,還有出去聊天的,只有蕭藍一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聯(lián)歡晚會,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
原本她心里的畫面是:一家人吃飽后一起開開心心地看晚會,誰知竟然是這樣。
“唉!這過的什么年,都吃著往外跑”。
她一個人看晚會覺得沒什么意思,便打開微信,四人組的群里發(fā)了一條信息:“新年好啊各位,都在做什么呢?”
過了一陣子后蔣辣椒第一個回復(fù)道:“看聯(lián)歡晚會”,其他兩人可能還在忙,沒有回應(yīng)。
“好無聊啊我一個人在看電視,其他人都跑出去玩了,真沒意思”,蕭藍抱怨道。
“唉!現(xiàn)在有幾個看晚會,都打麻將忙得很”,蔣辣椒回復(fù)。
“我對那些沒興趣,也不想出去圍觀,只能一個人看電視,這年過得一點意思都沒有”,蕭藍回復(fù)。
大年初一,蕭藍的奶奶早早就起來做好了湯圓,初一早上吃湯圓是他們過年的習(xí)俗,代表團團圓圓。
而且當天不能殺生,蕭藍又在家宅了一天,其他人吃完湯圓早就沒人影了。
農(nóng)村的人過年最喜歡的就是湊一起打牌,一群人圍在一起熱鬧得很,有些三兩天就把一年攢下來的錢都輸光了,然后就等著家里人給錢。
在蕭藍眼里他們這種就是純粹的敗家,這種氛圍讓她反感,過年除了打牌還是打牌,一點年味都沒有了。
以前初二去外婆家都是開開心心,吃喝玩樂還有紅包拿。而現(xiàn)在只要出去上班的年輕人,就要給長輩發(fā)紅包,過年的慣例,光發(fā)紅包就花了兩千塊,這給月光族的她很大壓力。
蕭藍的弟弟蕭寧,讀完初中就不讀了,也算是上班的年輕人,他整日跟著一群年輕混混到處跑,幾乎沒剩幾個錢。
這次去外婆家,蕭藍和她爸媽都給長輩紅包,而他因為沒有錢給紅包,當天就偷偷提前跑回家了。
等蕭藍他們幾個回到家,奶奶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們吵架了啊,阿寧怎么哭著回來?”
“沒有啊,我們都不知道他先回來了,他哭了???我都不知道”,蕭藍說道。
后來問了才知道是因為他沒錢,想跟老媽要點錢發(fā)紅包,誰知老媽沒給她,都氣哭了。
除了打牌就是攀比,在農(nóng)村攀比的氛圍更濃,比工資完了比老公,比完老公比小孩,給這些年輕人無形的壓力。
對蕭藍來說,實實在在地奮斗才是生活的意義,她討厭家里那些好吃懶做的人,能吹牛又會敗家。
而她的夢想是擺脫貧窮,經(jīng)過自己的努力成就夢想,而不是在家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