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圓房
不知過去多久,不知不覺睡著了,再次醒過來時,胡昭梅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綁在牧的身上,正瘋狂逃亡。
此時,胡昭梅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能不能有點安生的日子,真懷念在吊腳樓的那段日子,美好不過幾日,美夢就破碎了。
逃到一個峽谷時,地面坑洼全是碎石,不適合騎行,所有人下馬徒步穿過峽谷。
忽然間,谷間回響著陣陣鼓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
聽著像是有人刻意敲擊的某種暗號,可是卻雜亂無章。
頓時,胡昭梅覺得頭疼欲裂,全身開始陣痛,好像血管中有無數(shù)的螞蟻在攀爬,發(fā)出痛苦的嘶吼。
“冰兒,冰兒......”牧使勁呼喚,搖晃著她。
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痛,五臟六腑如同正被萬蟲噬咬,胡昭梅痛苦不堪,直到全身麻木,漸漸失去知覺。
胡昭梅目光呆滯,身體就像不受控制那般,朝鼓聲傳來的方向不停挪動。
牧拼命阻攔,大聲呼喊,想要喚醒她的意識,奈何毫無用處。
老奶奶果斷割破牧的手腕,扯開胡昭梅的衣裳,在她背上畫了一個奇形怪狀的圖騰,嘰里咕嚕的念了一堆東西,大喝一聲后,她才停下腳步。
此時大批蒙西部人殺來,牧當(dāng)機立斷,棄了馬扛起胡昭梅就跑。
朦朧中,胡昭梅在牧的肩上顛簸,歷經(jīng)幾場血拼與廝殺,眾人逃竄到山中密林。
逃到一處天然的湖泊旁停頓下來,湖泊旁邊聳立著一顆千年古樹,樹底下有一個天然的樹洞。
來到樹洞內(nèi),里面還遺留著一些破舊的生活用具,積了一層厚厚的灰,有人曾在這里生活過,顯然已經(jīng)荒廢許久。
有幾人受了傷,需要立刻治療,老奶奶帶領(lǐng)幾人在周邊尋找草藥,牧尋來一些樹葉干草鋪墊,小心翼翼的將幾人安置。
牧身為幕帕汝舍磨部的首領(lǐng),卻沒有一點首領(lǐng)的架子,凡是力所能及的事,總是親力親為。
樹洞內(nèi)還有一處較深的樹洞,被一塊破布隔著,牧又尋來一些樹葉干草,將里面打掃干凈,把干草鋪墊好,將胡昭梅抱進去休息。
通道很窄很長,只能體型較瘦的人獨自穿過,在黑暗中走了好久才到達樹洞深處,樹根的縫隙還透進微微的光。
牧放下胡昭梅以后,又出去忙活了許久,回來時頭發(fā)濕淋淋的,帶了一些吃食,慢慢喂給她吃。
“圖騰只能暫時幫你恢復(fù)意識巫言,若想救你,只能......”說著,牧滿臉通紅,不時偷瞄胡昭梅兩眼,濕潤的頭發(fā)輕輕催下,擋住他的眼睛,扭捏的樣子,像個害羞的小姑娘。
奇怪,這又沒下雨,他頭發(fā)怎么會濕透了?應(yīng)該是在湖中洗了個澡。胡昭梅意識朦朧,使不上力,說不出話,無法發(fā)問。
“我乃至陽之體,可助你破解蠱術(shù),要救你,唯有此法,得罪了,冰兒?!闭f完,牧褪去衣裳,含情脈脈的凝視著她。
胡昭梅驚慌失措,連忙閉上眼,看都不敢看。
感覺到牧靠近,手觸碰到身體,牧的嘴唇輕輕停頓在胡昭梅臉頰上,又轉(zhuǎn)頭吻在唇上。
此時此刻才覺大事不妙,胡昭梅忽然睜開眼,牧的雙眼柔情似水,深棕色的眼瞳中,倒影的全是自己的影子。
這個世界真的要瘋了,胡昭梅的渾身無力,只有靈魂在嘶吼,他還只是個孩子??!
胡昭梅想要反抗也動彈不得,眼睛閉上也不是,睜開也不是,就這樣,無能為力的眼看著牧與自己,圓了房。
這傻孩子不是不懂這些嗎?胡昭都快瘋了,想來他定是受了那老奶奶的指點,不聲不響的被擺了一道,真是失算??!
漸漸的,胡昭梅失去知覺,昏厥過去。
待她睡去,牧穿好衣服,走出樹洞。
見牧出來,巫一把將他拉到一旁,小聲問:“……(譯:事情如何?)”
“……(譯:已按照你所您的吩咐圓房。)”牧低下頭,十分羞澀。
巫的眼神變得十分柔和,語重心長的說:“……(譯:有何好害羞的,你與她又不是第一次行房事了,如今你已為人夫,今后要做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凶訚h,選擇的事情就要勇往直前。)”
牧十分愧疚的說:“……(譯:巫乃是牧唯一的親人了,牧自當(dāng)謹(jǐn)記巫的教誨,牧不孝,讓巫受苦了。)”
“……(譯:巫這一生,什么苦難沒有經(jīng)歷過,丈夫、兒女早死,現(xiàn)在僅剩你這么一個外孫了,巫的大限將至,能在你身邊庇護你的時日無幾,巫放心不下?。。蔽咨斐鍪?,撫摸著他的頭,和藹的微笑著。
聽完這些話,牧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眼淚,說:“……(譯:巫胡說,巫定會長命百歲,牧還要給巫盡孝,生好多個孩子,讓巫享受天倫之樂,巫不會丟下牧。)”
“……(譯:傻孩子,巫總是會離開的,巫活到這把歲數(shù),已是壽終正寢,只是巫死后,金竹夜郎定不會再如此厚待幕帕汝舍磨部,巫定會拼勁最后一口氣,為你謀出一條最好的出路。)”巫自知時日無幾,早已看淡了生死,在這世間,最放不下的,唯有牧,他的安慰,他今后該何去何從,都是強撐下去的力量。
……
胡昭梅驚醒過來,回到現(xiàn)實中,那邊是天還沒黑,這邊是天還沒亮。
難道是有所牽引,胡昭梅仍是困倦乏力得很,閉著眼睛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胡昭梅已經(jīng)好久沒有過這么足的睡眠,醒來后走出房間,就看見那鳥人正坐在客廳里,與母親、女兒有說有笑。
不對,這鳥人怎么來了?胡昭梅差點忘了,前幾天夜里他送自己上樓,親眼看著自己進門,真是哪邊都失算啊!
“你醒了,我等了你好久。”袁峰逸看見胡昭梅,笑嘻嘻的揮手打招呼。
聽到這句話,胡昭梅嚇得退后幾步,兇巴巴的沖他吼:“誰叫你等我的?你等我干什么?”
袁峰逸滿臉委屈,撇著嘴,抱著胡昭梅的女兒,可憐巴巴的說“去喝咖啡?。∏疤煳覀冋f好的。”
“我......”看那鳥人裝得那副無辜的樣子,胡昭梅竟有些無言以對。
“都這么大個人了,還天天不務(wù)正業(yè),只知道誰,別人來這里等你這么久,也不知道客氣一點......”母親一臉不悅,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得了,胡昭梅這算看出來了,在還沒醒來的這段時間,這兩人已經(jīng)統(tǒng)一戰(zhàn)線,達成一致,母親是看上這鳥人,把他當(dāng)成未來女婿了。
要說這兩人誰的戰(zhàn)力更強,還屬母親更勝一籌,胡昭梅算是怕了,立馬躥到門口,說:“走啊!”
袁峰逸愣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胡昭梅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說:“你不是要喝咖啡嗎?”說完,趕緊開門逃離現(xiàn)場。
果然真如他所說,袁峰逸開了一輛寶馬,家庭條件很好?。『衙冯m然不會開車,倒也還認(rèn)識那個標(biāo)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