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豆編了個謊,她說自己偶爾聽別人說的。
呂察兒撇了撇嘴:哎呀,你沒事就別多管閑事!
山豆看呂察兒的樣子,并不打算跟她對著干,反而咧開嘴,搖晃著呂察兒的胳膊,一副討好的樣子,說:哎呀,你就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唄,求求你了!
呂察兒把手收回去,兩手往胸前一插,說:哎呀,也沒什么啦,就是那個付力,寒假的時候氣不過,又找社會上的人,把喜俊打了一頓,誰知道下手太重了,打進醫(yī)院了~
現在啊,喜俊他爸給他轉學了,不過我聽馬尚說,喜俊這情況啊,一時半會兒,也念不了書了,在家休養(yǎng)了!
山豆臉上的肌肉僵著,“哦”了一句,然后又問:那,付力他們怎么樣了?
呂察兒說:還能怎么樣啊,喜俊的爸媽報警了,他們那伙人被抓緊去了唄,不過那些人都是少管所的熟客了,付力給了他們錢,他們就提付力全擔著了!
山豆望著乍暖還寒的天空,覺得,自己這一生,大概都不會在與喜俊相見了吧!
不過,她既然決定了要考大學,那她就要努力。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晃,而過。
高考,開始了。
高考,結束了。
山豆不是天才,文科分數線又高,勉勉強強考上了一個二本。
但在選志愿的時候,山豆全部都填了省外的志愿。
山豆爸爸問山豆想學什么,山豆說想學醫(yī)。
因為,她永遠記得,10歲那年,他第一次要植頭皮的時候,那個醫(yī)生叔叔溫暖的聲線。
醫(yī)生說要植皮的時候,山豆嚇哭了。
醫(yī)生叔叔問她:你告訴叔叔,你是不是怕疼。
山豆忘不了這個聲音。
再加上自己身上的瘢痕并未好全,她決定自己學習其中的道理,自己給自己治。
高考完那個暑假,爸爸還是酗酒,隔一天一酗,第二天酒醒了,跟沒事兒人一樣,第三天喝多了,一切周而復始。
山豆拿到浙江一個醫(yī)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覺得特別開心。
雖然,那個醫(yī)科大學非常不出名,但是是外省的,一切都好。
大學5年,山豆覺得,跟高中三年,沒什么區(qū)別。
唯一的區(qū)別,就是5年過的渾渾噩噩,恍然一瞬。
大四那年,要實習了。
山豆在浙江那個地方,沒有關系,沒有背景。
而且,她也沒有給輔導員送過禮。
種種,她的實習單位,只能撿著別人剩下的挑。
果然,等有關系的同學把三甲三乙、二甲二乙都挑完了之后,才輪到山豆挑。
山豆看來看去,挑了金華一個連百度都搜不出是幾等幾級的醫(yī)院。
別人問她,為什么要挑那個,她當時挑選的時候,即便沒有最好的,但也有相對于金華那個好幾十倍的實習單位啊!
山豆笑而不語。
4年的渾渾噩噩,早讓她忘記了自己的初心,她不在乎了。
但,其實,她心底,有個,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認的事實,金華有個東陽,東陽有個橫店影視城。
而喜俊,就在那里面,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