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妧道:“我這不是也不想讓英雄寒心嘛!”
江夫人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道:“我才不給你帶話,你爹是那樣的人嗎?要是讓他知道你如此想他,他倒是不會難為你,等到攝政王回來,自有該受的。”
江玉妧吐吐舌頭,不說話了。
一家子人三觀都正的很,是她多慮了。
不過江夫人此來并非全為訓(xùn)斥江玉妧,還有別的消息帶給她。
只是不是什么好消息。
御史臺和吏部有兩位大人最近被奪職抄家,一位流放,一位被判斬刑,就等秋后了。
原本江玉妧對朝政之事并沒有什么興趣,但是江夫人說,這兩位大人,與陸長胤關(guān)系都還不錯。
這也就間接說明,這兩位是陸長胤的人。
太后這是趁著陸長胤不在,開始逐漸消解他的勢力,順便看一看,江胥遠(yuǎn)的反應(yīng)。
奈何江胥遠(yuǎn)沒有反應(yīng)。
江夫人說,她爹只覺得朝堂上聒噪。
江玉妧想,當(dāng)初江胥遠(yuǎn)不涉足朝堂事,如今涉足了,也擺明了不涉足權(quán)力紛爭,太后也好,攝政王也好,他只對天下百姓負(fù)責(zé)。
此舉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紛爭。
真是齊家治國平天下,她爹這大智若愚,真是她到達不了的高度。
當(dāng)然,江夫人對她說這些,并不是想讓江玉妧憂心,而是要讓江玉妧知道,在這個位置上,有多危險。
就算步步穩(wěn)健,毫無差錯,也會因為選擇,一夕覆滅。
可是,不到死的那一刻,誰又知道誰才是對的呢!
果然啊,一入侯門深似海,她還妄想能獨善其身?
那還真是妄想。
大概是因為江玉妧心事重重,一時不能寬解,一夜過后,她竟然發(fā)起了高燒,還昏迷不醒,攝政王府上下一片手忙腳亂。花逸一面安排人去把燕兒叫回來,一面照顧江玉妧,這會兒,太后又派人送來了不少藥材之類的東西給江玉妧,花逸頭都大了。
這下可好,太后又知道江玉妧發(fā)燒重病的消息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后在攝政王府安插了眼線,怎么每次江玉妧出事,太后的人,都能趕上熱鬧。
大夫來折騰了好一會兒,又是放血又是灌藥的,江玉妧的溫度算是降了下來,花逸好不容易松了口氣兒,站在床邊等她醒過來。
江玉妧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擦黑了,她還以為天還沒亮。
“王妃,您可算是醒了。”花逸這才徹底松了氣,“可嚇?biāo)牢伊恕!?p> 江玉妧皺眉,有點聽不懂,“怎么了?咦,我怎么覺得有些熱?”
“王妃,您今天發(fā)了高燒,這才好了些,正好太后派人來送了些東西給您,你重病的消息,怕又要傳遍京城了?!?p> “驚動太后了,那真是罪過。”江玉妧隨口說了句。
花逸扶著江玉妧坐起來,江玉妧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無力,嘴里也苦的很,“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發(fā)燒了,這下可好了,我娘剛走,又要來興師問罪了,燕兒還沒回來吧,讓她先別回來了,躲過去再說吧!”
花逸這才意識到,她早就讓人去叫燕兒了,可是這會兒了,燕兒還沒有回來。
聽聞燕兒家里離這里并不遠(yuǎn),左右不過在京城根下的村子里,現(xiàn)在天都要黑了,怎么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