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將江玉妧累狠了,一覺睡醒已是日上三竿,燕兒在收拾她昨晚胡亂放的衣裳和頭飾,說實在的,她昨晚打發(fā)了燕兒他們,一個人差點沒把鳳冠從頭上拆下來,那一身喜服也脫的亂七八糟,那衣服實在是太復雜了。
“王妃,您該起了,今日還要進宮去給太后請安謝恩呢,可耽誤不得?!毖鄡阂贿吺帐耙槐閲Z叨。
江玉妧在大床榻上伸個懶腰,打了個滾,道:“要進宮謝恩?那你怎么不早來叫我?”
燕兒低了頭,有點不好意思,“殿下他,說不要太早叫您的?!?p> 盡管說的嬌羞,但江玉妧的想法依然十分正直。
陸長胤今早來過了?
大概又是翻墻來的吧!
江玉妧問:“殿下什么時候走的?”
“早就走了,雖然昨日新婚,但朝堂上事務繁多,再加上我聽說殿下不日就要領兵去西疆了,所以一日也不能耽擱?!?p> 陸長胤要去西疆?江玉妧皺了皺眉,她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太后當初怎么說的來著?
說起太后,江玉妧不得不起床成為攝政王妃,進宮去向她請安謝恩。
雖然江玉妧覺得,今天進宮應該和陸長胤一起,不過陸長胤這么忙,不一起就不一起吧!
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太后了,江玉妧不像上次那么沒底,身上繁重的王妃正裝壓得她十分穩(wěn)重,從頭到腳哪兒哪兒都穩(wěn)重。
當然,太后也是滴水不漏,沒顯露出半點不該有的情緒,和江玉妧說說閑話,交代她作為攝政王妃的責任,什么好好服侍夫君,事事以夫君為先什么的,江玉妧低著頭一只耳朵聽著,另一只耳朵往外漏,顯得溫柔又順從。
好不容易聽太后交代完,江玉妧也忘了個差不多,不過她倒是沒忘了正事,等太后喝茶歇息的功夫,江玉妧開口問:“娘娘,妾身聽聞,殿下過些日子就要去西疆了?”
太后喝完茶看她一眼,笑道:“看來攝政王心疼王妃,不想讓你擔心,連這個都沒跟你說?”
江玉妧一頭霧水。
太后道:“不是過些日子,是明日。如今吐渾大兵壓境,戚將軍重病,哀家也想讓他在京城多待些日子,可是沒辦法,他若再不去,西疆怕是危急?!?p> 明天?江玉妧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怎么這么突然?
攝政王妃新婚守活寡?
就算是邊境告急,陸長胤這說走就走的行為,基本就是在告訴所有人,他不重視她這個王妃。
這樣的事情要是放在別的環(huán)境里,怕是會被京城里所有的世家笑話的吧?
哦,放在這里,估計她這個攝政王妃也免不了被嘲笑。
不止世家,陸長胤成親和前往西疆的事情可不止在京城流傳,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攝政王殿下新婚就出征了。
攝政王妃立馬就淪為全天下的笑柄了。
她這……也太慘了吧!
當然,不止如此,陸長胤此去是為打仗,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的,萬一……
太后看她臉色不太好,遂寬慰道:“妧兒也不必著急,攝政王十三歲便領兵壓陣了,當初北疆之亂,就是他帶兵打退了北狄,吐渾比不上北狄,對攝政王來說,不是問題?!?p> 嘖,她的面子事小,攝政王安危事大。
非常符合太后剛剛交代的主旨。
不過她也只是想了想,也不是很在意她自己這所謂的面子。
重要的還是陸長胤和十幾萬將士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