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師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陸子清。”
青袍陸子清,司馬千燁的弟子,自小便尊稱司馬悠然為師兄
“坐吧,悠然師兄?!眱扇藰O其簡單的見面禮過后,陸子清坐了下來,開口道。
司馬悠然也沒有磨蹭,在陸子清對面坐了下來。
“你在這里等我所為何事?”司馬悠然開口問道。
聽了司馬悠然的話,陸子清感到好奇:“噢?師兄你問我找你干嘛?你不應該先好奇為什么我會在這嗎?”
司馬悠然一陣苦笑道:“看了伙計給我的字條,我就猜到在此的人是你了。畢竟這個世上除了父親,也只有你一個人喜歡跟人探討“國”“家”之道?!?p> “至于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應該跟你背后的人有關吧,陸子清?!彼抉R悠然頓了頓,繼續(xù)道。
“我背后的人?”陸子清輕笑道:“師兄你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我也不感興趣。”司馬悠然搖了搖頭道。
陸子清愣了愣,他沒想到司馬悠然會說出這番話。
看著微愣的陸子清,司馬悠然繼續(xù)開口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些年你一直沒離開過京城,但是你的身影卻又極少在京城里出現,特別是在我去年入京之后,你就完全沒了蹤影,甚至我在京城里待了一年之后,還是沒有你的消息。
“所以我猜,你應該是被你背后的人藏起來了,你隱于那個人的幕后,協(xié)助著那個人布置一切?!?p> 聽了司馬悠然這番話,陸子清并沒有出現什么表情變化,但是他現在卻也說不出話來。
毫無疑問,司馬悠然說得完全正確。
兩人就這樣又陷入了沉默。
最終,陸子清打破了沉靜的局面。
“師兄,回臨江去吧……不要再去京城了。你贏不了的……會送命的!”司馬悠然從陸子清的話語里聽出了苦澀。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背后那人的意思?”司馬悠然問道。
“都是!”陸子清答道。
“呵呵……”司馬悠然輕輕一笑。
“陸子清,我不管你背后是誰,你回去告訴他,要我回臨江,可以!”
“等他們殺死我,我的尸身可以回臨江!”
“但是現在……你們繼續(xù)做夢吧!”
言閉,司馬悠然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但是走到門口的司馬悠然卻又停下了腳步。
“其實……我也覺得“家”“國”更有道理……”
陸子清面色劇變,他站起身來,想叫回司馬悠然。
但此時司馬悠然已經真正的離去了……
……
……
司馬悠然離開了小茶樓,回到了車隊。
謝長風為了陳明宇等人的安全,所以就沒讓他們下馬車,而是派幾名太子軍去小茶樓購置了一些茶點,送進了兩輛馬車,見司馬悠然安全回到車隊后,謝長風連忙上前詢問接下來的去向。
“直接回京吧,太子應該已經準備迎接我們了……”司馬悠然丟下這句話,便走進了馬車。
“悠然,見到你的那位故人嗎?”司馬悠然一上車,陳明宇便開口問道。
“嗯,見到了……”司馬悠然平淡的說。
“悠然兄,出什么事了嗎?”楊紹儒見司馬悠然有點不對勁,連忙問道。
司馬悠然輕輕嘆了口氣,說了這樣一句話。
“入京之后,我們的困難會比想象中的大很多?!?p> “大很多?什么意思?”陳明宇疑惑道。
“入京之后會跟你們解釋的……現在……讓我先靜靜吧……”司馬悠然的聲音里居然有一絲疲憊……
說完這話的司馬悠然輕輕的閉上了雙眼,陳明宇和楊紹儒對視一眼,再也沒有出聲……
此時,小茶樓里,陸子清還在小包房里喝著茶。
突然,一名黑衣青年推門而入。
“三殿下?!标懽忧暹B忙起身行禮,來人正是即將大婚的元國三皇子,李玄夜。
“怎么樣,子清,司馬悠然怎么說?”李玄夜坐在了先前司馬悠然坐過的地方,想著陸子清問道。
“跟我先前預估的一樣,不肯走……”陸子清搖了搖頭,輕嘆道。
“司馬悠然就這么想死在京城嗎?”李玄夜疑惑道:“他和大哥怎么可能斗得過太后……”
“不……三殿下,你錯了?!标懽忧逋蝗徽f道。
“噢?我錯了?”
陸子清點了點頭道:“嗯,不僅是你錯了……我可能也錯了……司馬悠然說不定真的斗得贏太后……”
“子清,你之前不是說司馬悠然肯定斗不贏太后嗎?”李玄夜再次問道。
“之前……之前我以為司馬悠然跟老師一樣,遵循的是“國家”之道,所以我才認為他也會跟當年的老師一樣受制于太后。但是就在剛才,我發(fā)現他居然跟我一樣,認同的居然是“家國”之道……”陸子清幽幽的說。
“‘國家’之道?‘家國之道’?”什么意思?”李玄夜并沒有聽說過這兩樣東西,所以十分不解。
“‘國家之道’是當年我的老師,也就是前任丞相司馬悠然提出的治國方針,以國為根本,先國再家,所有的事情以國家利益為先,如今的銘帝遵循的也正是這‘國家’之道。雖然銘帝能將元國治理得很好,但由于國家優(yōu)先得思想,所以銘帝才會受制于太后……”陸子清解釋道。
“那什么是‘家國’之道呢?”李玄夜又問道。
“‘家國’之道,是我在學習了老師的‘國家’之道之后想出來的,因為我認為治國應當先治家,也就是在道德以及情感上治國,先將皇族約束好,否則國家就可能會從上至下慢慢腐朽……這兩個道理雖然是很簡單的道理,但是卻是治國的根本所在。司馬悠然如果跟我一樣比較認同‘家國’一說的話,那么太后的很多手段就對司馬悠然沒用了,所以我才會說這次司馬悠然可能會贏……”
李玄夜沉吟片刻,仿佛在消化陸子清剛剛說的話一般。
“父皇和司馬丞相都認同‘國家’……”想到這里,李玄夜突然面色一變。
“子清,你認為……如今的太子認同的會是哪一邊?”李玄夜問道。
“三殿下……這就是我所擔心的……”陸子清苦笑道。
“太子殿下認同的……應該也是‘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