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拋頭顱灑熱血
今天實在是很累了,來來往往的奔波著,盡管大限將至可我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可能死過一次的人對于生死這種事情,看的沒那么重要了。
幾日之后,北朝的風光將不會改變,只不過這帝王之座很有可能已經(jīng)更名易主。這場戰(zhàn)爭中必有一死。
過了兩天我都非常無聊且悲傷的在那坐著。可是現(xiàn)在我不應該去想這些。時候沒到,該盡興的事情還要盡興。
可能是十六騎最近抓緊時間部署戰(zhàn)略,夏茉然也沒有頻繁的去糾纏易浦城,我換上了一身平時根本不穿的廣袖裙,求夏茉然給我彈個曲。
“今個怎么這么好的興致?”夏茉然撫摸著琴身,“我本來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碰這些東西了。刀劍拿得多,挑不起這琴弦了?!?p> “希望有人能記住我,為這亂世添幾分色彩?!蔽掖瓜卵鄄€,淡淡的為自己畫上一筆朱唇。
“西月遙,其實你長得真挺美的?!毕能匀粩n起我的長發(fā),綰了個發(fā)髻?!芭渖犀F(xiàn)在這性子,才叫真的美?!?p> “我還難得從你嘴里聽到這么好聽的話?!蔽依∷氖?,有些動容,“多謝你了,若是我還能活著,你一定要陪著我?!?p> “說什么胡話呢,發(fā)燒了吧你。我們都會好好活著。”夏茉然習慣嘻嘻哈哈的表情龜裂了一絲,隨后接著吊兒郎當?shù)恼f著,“記得叫聲爸爸?!?p> 緩緩流暢的琴聲在花苑里流淌,我拿起紗扇,慢慢的壓上了節(jié)奏。
君不見,妾起舞翩翩,君不見,妾鼓瑟綿綿,君不見,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顏.....
忽的,簫聲配合著琴聲穿插傳入我的耳朵,墻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云歌坐在那里,像是坐了許久,偏偏君子人如玉,說的就是現(xiàn)在,云歌手里拿著簫,和完前奏,回身看著我,開懷一笑。
不知怎的,風吹進了眼睛,有些疼,我抬手拂去一片濕潤,笑出聲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我又何必傷春悲秋,感嘆還沒發(fā)生的事情。
可能是簫聲太過清脆,又或者十六騎部署結(jié)束了,房屋頂上站滿了人,眼中或多或少有些驚艷,大概是我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人現(xiàn)眼,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曲終了,云歌桃花眼眨了眨,“假如這輩子我能遇到個知音,大概就是娘娘了?!?p> “我家小白也會跳舞,叫小白顯擺顯擺?!币股侔自谀蔷局鴺渲?,臉有點紅,畢竟在古代直視女子的身姿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大白你要點臉不了,你咋不自己去!”
我把袖子整理了下,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說吧,忽然都來找我,什么事情?!?p> “........沒什么事,我們就是來欣賞一下娘娘的舞姿....”夜少白見其他人都不說,也不打算說。
空氣一時間有些安靜,十六騎都面色沉重的,蹲在房檐上當吉祥物。
易浦城直直的向我走來,單膝跪地,恭敬地問我,“敢問娘娘,可否答應十六騎一個要求?!?p> “什么要求盡管提就是,只要我能做到。”
“倘若十六騎全部陣亡,這是我們最后的請求?!彼麖难蟿e著的劍鞘上拿下來一塊白紗布,濃烈的血腥味沖擊著我的鼻子。我皺皺眉,接過來打開。
那是一封血書,寫上了每個人的名字,最醒目的一句話就是,“驍風十六騎愿死而后已,望娘娘保護好家眷,十六騎定當誓死效忠!”
每一個字,寫的那么干脆利落,我雙手劇烈地顫抖著,險些握不住這紗布,他們真的信任我了。
想到上一次滅凌之戰(zhàn)十六騎全部陣亡,我有些不想接這封血書了。
“娘娘。”易浦城第一次如此虔誠的跪在我面前,深深的將頭磕了下去。